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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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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着拍了拍手,門外迅速地湧進來幾個黑衣保鏢,他大手一揮,聲音再沒有一絲溫度:“今晚好好伺候一下江小姐。”

“是!”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她試着站起來,試着爬走,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過度的眩暈感令她倍感絕望,在徹底隨波逐流,陷入那片無邊的暗潮裏時,她好像看到了一張英俊的臉,在朝着她肆意地笑。

……

第二天,清晨。

日光透過高級天鵝絨窗簾的縫隙,灑落在高級套房的Kingsize大牀上。

嬌小的女人陷在大牀中央,及腰的黑色長髮凌亂地鋪散在白色的牀單上,luo-露在外的白皙皮膚,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高級梨花木地板上隨處可見女人的貼身衣物,和男人留下的過夜痕跡,可想而知昨晚這個房間裏到底發生了甚麼。

江晚在昏暗的夢境中逐漸甦醒過來,和過去每個醒來的清晨一樣,習慣性的去抻懶腰,卻發現渾身哪哪兒都在疼。

她警醒的睜開眼睛,在目睹了房間裏的一切後,昨晚的那些記憶就像是開了閘門一樣,迅速地湧入了她的大腦。

那些極致的歡愉,和男女之間的曖昧糾纏,都在提醒着她,裴嶼森是個絕對不能再去招惹的男人,他的報復只要領教過一次,就可以讓人銘心刻骨。

下一次可能真的會讓她生不如死。

或者這一次就已經夠她生不如死。

可是……

事情都已經變成了最糟糕的樣子,惹或者不惹似乎都沒甚麼區別了。

反正她可以作爲籌碼的第一次也丟了,還丟給了裴嶼森的保鏢,而更諷刺的是,她因爲那些藥物,甚至都不知道昨晚是和一個人發生了關係,還是和那幾個人都發生了關係。

畢竟裴嶼森放了話,想必沒人敢當成耳邊風。

更何況那幾個人還是對他惟命是從的私人保鏢。

正兀自沉浸在初戰就輸得血本無歸的失落情緒中,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音,她迅速回神穿上衣服,走到門前檢查。

透過貓眼,她看到門外站着一衆記者,肩上扛着各種攝影器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眉眼間堆着興奮,說着關於她的風言風語。

以往的那些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今天的,顯示是裴嶼森故意給她的難堪。

或者也可以說,裴嶼森的報復還遠沒有結束。

從她回國到現在,事情一件接連着一件,讓她毫無喘息的機會,本以爲穩操勝券的事情,最後卻演變成了自己的末路窮途。

而裴嶼森,顯然是她計劃之內的最大敗筆。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高估了自己的美貌和籌碼,低估了裴嶼森的冷漠和殘酷。

還有他的殺伐果決。

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她站在鏡子前,把自己拾掇的大方得體後,又彎腰撈過地板上那件足以引人遐想的寬大男士西服外套披在了肩頭上,就扭着纖細的腰肢走了出去。

等在房間門口的記者聞聲而動,把唯一的出口圍剿的水泄不通,遞過來的話筒和黑壓壓的人羣幾乎在一瞬間就將江晚淹沒。

她慵懶的撩了撩散落肩頭的黑色長髮,刻意露出脖頸間的吻痕,以示昨晚她的房間裏確實有男人,至於那個男人是誰,得全靠他們自己猜。

她只需要把噱頭弄得足夠大,滿足他們娛記和一衆喫瓜羣衆的八卦胃口就可以了。

“對不起,各位請讓一讓。”

周圍記者拼命擠到最有利的採訪位置,拋出來的問題就像是炸彈一般,一個個地朝她投擲過來:“江小姐,您一週前纔剛在林城所有媒體面前宣佈和梁少分手,結束了多年戀愛長跑,今天就在酒店大方私會陌生男人,並共度了一整夜,請問這個男人是您和梁少分手的導火索嗎?”

“江小姐,林城路人皆知您愛慕梁少多年,現在突然高調回國,是想借媒體輿論讓梁少回心轉意,好挽回這段感情嗎?”

“江小姐,請問您和梁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甚麼?是否真的像傳聞那樣,您揹着梁少移情別戀他人,傷了梁少的心,才導致他在與您分手的當夜去酒吧喝酒買醉,從而發生了那起駭人聽聞的暴力傷人事件?”

“江小姐,江氏企業最近風波不斷,您父親卻一直未曾在任何場合公開露面,有傳言稱他身染重病,正在某傢俬立醫院接受治療,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江小姐,您父親迎娶夏沫小姐爲妻,讓灰姑娘的她,一躍飛上枝頭,成爲了名正言順又萬衆欽羨的江太太,請問這件事情,是否經過了您的同意?您又會怎麼對待這個和你只差了幾歲的年輕繼母?”

“江小姐,您最近頻繁參加與裴家有關的宴會,昨晚甚至在銀河酒店的餐廳裏守株待兔,這些舉動是否可以證明您對裴嶼森裴先生產生了愛慕之情,正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或者說您正在努力的追求他?”

“江小姐,據我所知您上這件西裝外套,裴少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這是否是您給大衆的一種暗示?”

各種冰冷的攝影器材和蜂擁而至的人流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包圍牆,令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江晚寸步難行,可她的面上卻沒有一絲狼狽,並朝着問問題的男記者眨了眨眼睛,表現得落落大方:“對不起,無可奉告。”

話落,她繼續抬頭挺胸的往前走,笑得沒心沒肺。

彷彿多年感情也不值得她多說甚麼。

而事實上,她和梁明冬那段多年戀情,也確實不值得她多說甚麼。

她只覺得噁心,因爲多說一個字兒都是對她的侮辱。

就在她以爲會被這些媒體記者一直圍剿到酒店門口時,三五成羣的酒店保鏢終於從走廊盡頭的電梯口趕來維持秩序,還給了她一個清靜。

有的記者不死心,爭先恐後的從保鏢人牆的縫隙擠過來,提高嗓門喊話,發揮着強大的娛記精神:“江小姐,請您回應兩句可以嗎?”

“江小姐,江小姐……”

極度慌亂的場面中,一名女記者利用身材嬌小的優勢,從保鏢圍成的人牆縫隙鑽了過來,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般跑到了江晚的面前,問起問題來連氣兒都不帶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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