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並沒有比她好過多少。
只見他胸膛起伏的厲害,抬起的大手直接粗魯的扯掉了束縛在領口上的深色領帶,從玻璃窗的反射中,她能看到男人正邁着闊步,踉蹌的朝她走過來,一張英俊的臉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從表情就看出他誤會她了,想躲,卻被他一把扯了過去。
男女之間的力量太過懸殊,下一秒鐘,男人就將她困在了滾燙的胸膛和冰冷的窗玻璃間,雙眼猩紅的逼問她:“江晚,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在我的酒裏動手腳?”
江晚感覺眼前的黑影慢慢擴大逼近,幾乎遮擋住了她頭頂上方的所有光亮,只能拼命縮着肩膀躲着他犀利如錐的眸光,想要呼吸點新鮮空氣,以此來壓抑身體裏越來越洶湧的燥熱,卻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
“裴先生,你聽我解釋……”
男人顯然不想聽她的狡辯,沉聲打斷了她的話:“連下藥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江小姐就那麼缺男人-操嗎?”
因爲這句不堪入耳的話,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知道是真的委屈,還是害怕,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不是這樣的,裴先生……”
“這是欲拒還迎?還是欲擒故縱?”
他的大手鉗制住她尖細的下頜骨,讓她避無可避,只能抬頭被迫面對他:“玩得不錯。”
“可是江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居心叵測也要有個限度?還沒有人敢這麼堂而皇之地算計到我的頭上,你是第一個,當然……”
他的語氣透着可惜:“也會是第一個品嚐到我裴嶼森眥睚必報後果的……美麗女人。”
也就是說,美麗女人的特權她已經用光了。
或者更準確點說,她在他煩悶無聊時出現,所引起的興致和耐心,都已經被她圖謀不軌的舉動給揮霍光了,現在只剩下秋後算賬。
在林城,只要是冠上裴家名號的東西,人人退避三舍。
而裴嶼森這個名字,也一度成了金錢與權力的絕對象徵。
得罪他,就等於引火燒身,自掘墳墓。
而她顯然犯了他最大的忌諱。
她的一雙小手撐在他健碩的胸膛前,努力的與他隔開距離,用僅剩的那點理智與他談判:“裴先生,我沒有替人背黑鍋的習慣,當然,我也沒有蠢到用這種方式去挑戰你的權威,我學過醫,知道這種烈性催-情藥只能服用解藥,或是用女人的身體當解藥,可現在的情形,顯然都不是你我想要的。”
“所以,我們各退一步,我把你的照片還給你,而你也不要再追究我的行事魯莽,就當做今晚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女人甜糯好聽的聲音裏,依然帶着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傲氣與溫柔,不卑不亢,甚至沒有一點做錯事後心虛和膽怯。
如果不是她的名聲在外,他或許都要開始相信她是無辜的了。
“江小姐還真是不喫虧的性格,不過,就這麼算了的話,是不是顯得我太好打發了,嗯?”
裴嶼森笑了笑,扣住她下頜的大手緩緩慢慢的收回來,開始單手解着襯衫領口上的紐扣,似乎要將這一切進行到底。
不管她是真的無辜,還是故意爲之,都不打算再放過她。
這是懲罰。
當然,也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她沒敢動,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突然靠近的呼吸聲佔據,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秒鐘安靜了下來,就連窗外的雷雨聲音都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在耳邊空洞地迴響着。
男人越靠越近,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脖處,癢癢的,有些難受,令她難耐又無措,也真正的害怕起來。
可她此刻最怕的卻不是他把她當成解藥給睡了,而是怕他半途而廢,用更極端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比如他口中的欲擒故縱。
比如……以牙還牙。
藥效在不斷地發揮作用,當男人撐在窗玻璃上的那隻大手略帶侵略性地環上江晚纖細柔軟的腰肢上時,她只覺得有甚麼東西在腦子裏轟然炸開,然後一片空白。
那是一種渴望,一種被藥物主宰腦子和身體後,對男人的身體所產生的本能渴望。
雖然她在極力的遮掩,但他還是清清楚楚地在她漆黑的瞳眸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光亮,那是即將崩潰前的試探和小心翼翼。
男人勾脣淺笑,溫柔地拂了拂她額前被汗水打溼的頭髮,就像對待心愛女人那樣輕柔:“想要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引得江晚身體一僵,也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
無力抵擋,無力回擊。
而男人顯然也在等,等她崩潰,等她臣服。
她只能乖乖地點頭示弱:“你,你……會幫我嗎?”
“你可以試着求求我,說不定我會像剛剛那樣大發善心,幫幫你。”
這個男人在這麼猛烈的藥效下,甚至連不疾不徐的呼吸頻率,也沒有絲毫改變,可見他根本就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直到她輸得一塌糊塗。
可她別無選擇。
她的眼角都是淚,那張我見猶憐又楚楚動人的臉上,寫滿了戰戰兢兢的恐懼,可聲音卻像是灌了冰涼的泉水,甜媚得不像話:“……求求你。”
說罷,就附身吻了過去。
男人淡笑,在她理智和身體徹底被藥物摧殘得支離破碎,踮起腳尖馬上要吻上他的薄脣時,又惡劣地將她翻轉了過去,並密密實實的壓在了冰冷的窗玻璃上。
她微微掙扎,兩條白藕般細嫩的手臂被他的一隻大手控制住,已經達到沸點的身體突然遇到冰冷的窗玻璃,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接着,輕微的嘆息聲就從男人的嘴裏吐了出來:“哎,親自送上門的美人兒,我實在是沒有不要的道理啊!”
果不其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被窗外湧進來的夜色漸漸包圍,他鷹眸微凝,看着壓在身下顫抖的她,笑得如沐春風,卻也殘酷至極:“江小姐,好好享受今晚。”
話落,男人就放開了她,並利落的後退了幾步。
江晚只覺得頭暈目眩,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了幾下,想要抓住他求饒,卻只抓到了冰涼的冷空氣,整個人也因爲重心不穩,而狼狽的跌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