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卜先知
“師尊說得不錯，你盡學一些旁門左道，難堪大用。”白若雲寶劍還鞘，臉上依舊如初，沒有任何表情。
“呵呵，師妹說得是！”秦沐眯起眼睛，面露笑意，“不過……師妹已經走光了，還是回去換件衣服的好！”。
白若雲一低頭，衣服溼了大片，全都貼在了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
這個世界的女子都沒有胸罩，這衣服若是貼在身上……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你……可惡！”白若雲又羞又憤，用手護在胸前，瞪了秦沐一眼，轉身便走，片刻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師父，你放水有些多啊！這妞兒可夠傻的，看不出來麼？”南宮玉抱着罈子走了過來。
秦沐單手揹負，輕輕搖着摺扇，“葉師叔脾氣暴躁，她若是輸了，少不得一番責罰！而且我也擔心她毀了這桃林……”
“看她的樣子，好臭屁！真是讓人不爽，不就是長得好看一些麼？有甚麼大不了，幾十歲的人了，胸還沒有我大，將來生下了孩子，都沒有奶……”
秦沐聞言，用手中摺扇猛敲了一下南宮玉的腦袋，“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日爲師是如何教導於你的？還不去練功！”
白若雲回到了靈韻山，面見葉琉璃將事情的原委告知。
“哼，老傢伙的弟子，居然如此慫包，幾十年了，一點兒長進也沒有，像極了他那不成器的師父！”葉琉璃盤膝坐在石牀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師尊，弟子修習的《天雲劍決》，還有些地方……”白若雲欲言又止，她生怕惹葉琉璃生氣。
葉琉璃衆多弟子中，白若雲並不得寵。
“些許小事，問你的師姐便好，下去吧！”
“是！”
回到洞府，天已經黑了，白若雲回想今日與秦沐切磋，雖然輕鬆取勝，卻感覺有些怪怪的。
秦沐手中那把摺扇，乃是一把品質不俗的法器，自始至終，卻沒有用出一下……
“不對！”白若雲猛然睜開了眼睛，秦沐是故意放水，明日便去找他算賬！
……
次日，正午已過。
酒肆之前的桃樹之下，立上了一方書桌，南宮玉噘着嘴，拿着毛筆在抄《道德經》。
她臉上已經被自己抹出幾個烏黑的手指印，卻依舊不敢停筆，字跡也是工工整整，不敢有絲毫馬虎。
秦沐揹着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在邊上看着。
柴扉輕響。
白若雲邁步走進了院中，還是一如既往，面無表情，如同靈韻上頂端的冰雪一般。
“好好抄寫，抄完了纔有飯喫。”
囑咐了一句之後，秦沐回過頭，對着白若雲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若雲看了一眼南宮玉，眼神之中，竟然閃出了一絲豔羨的神色，一閃而逝，這細微的表情，卻被秦沐捕捉到了。
白若雲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坐着，稍顯尷尬。
“你既來尋我，是想問上次我爲何讓你吧！”秦沐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白若雲表情依舊冰冷。
“切磋而已，又不是以命相搏，點到即止就好，我若是猜得不錯，若是你輸了，以師叔的脾氣定會對你責罰……”
白若雲美目微微一皺，沒有說話，原來這秦沐是爲她着想，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現在的火氣消散了大半。
秦沐稍微頓了一下，又道，“師妹恐怕也不得葉長老寵愛，你的劍術之中，瑕疵甚多，雖算不得破綻，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臨敵之時，卻也有些影響。”
白若雲猛地抬起頭，喫驚地看着秦沐，秦沐居然都說對了，此事她的一些師姐也說過……
一個不用劍的人，指出自己的不足，這秦沐的武學造詣明顯在她之上。
“我從小被師尊救上山，沒有師尊，我已經死了五十年了……”白若雲的眼中，不覺有些溼潤，她努力控制着。
“原來如此！”秦沐站起身，走到櫃檯，爲白若雲倒上了一杯桃花酒，放到了她面前，“既然來了，嚐嚐看。”
白若雲輕輕吖了一小口，一股清甜純淨的感覺，緩緩閉上眼睛，彷彿置身於桃林之中，清風拂過，花瓣紛紛而下，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
她身上湧起淡淡的白光，靈力湧動，長髮緩緩飄起，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昇華，境界隨之提升。
再睜開眼睛，眼眶之中已經有些溼潤。
“這酒……好特別！”白若雲輕聲感嘆。
“酒，卻是普通的酒，特別的是你的心。”秦沐的話，白若雲似懂非懂。
確實只是普通的酒，卻勾起了白若雲心中的美好，讓她心神安寧，境界自然提升，不是所有人，都有白若雲這樣的感覺。
“多謝！”白若雲站起身，輕輕頷首，“逗留許久，我也該走了。”
“等一下！”秦沐一伸手，制止了白若雲，“有個人……一直用神識鎖定這裏，應該是葉琉璃。”
“啊？”白若雲略有些驚慌，她這次是揹着葉琉璃來到這裏，葉琉璃可是嚴令她，沒有葉琉璃的吩咐，不可和妙峯山的人有接觸。
秦沐一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了白若雲，“若是葉琉璃問起，你便說，是來取昨日切磋的彩頭，你將這東西給她，她必不會責備於你。”
白若雲將信將疑，接過了小瓶。
這瓶子比鼻菸壺大不了多少，通體潔白細長，上寫幾個黑色雋秀小字——含笑半步癲。
“多謝師兄，師妹告辭！”白若言語間雖客氣，但終是半信半疑，拿着小瓶離開。
秦沐看着白若雲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若雲還未走進山門，忽然，前面轉彎的岩石之上，出現一女子。
此人身材窈窕，面容美豔動人，卻帶着三分S氣，一身火紅的長袍，長袍開叉之處，露出雪藕一般的右腿，右腿之上一條白色綁帶，身後背劍，雙手環抱，美豔而又英武，帶着一種威嚴的氣勢，英姿颯爽的感覺。
白若雲一見此人，面露驚色，立刻緊走兩步，雙膝跪倒，“弟子白若雲，見過師尊。”
“跟我來！”葉琉璃轉身便走。
白若雲立刻跟了上去，手在微微發抖，仙人一怒，伏屍百萬，更別提自己區區一個小弟子，如何不懼？
“你竟然私自去妙峯山？拿我的話當耳邊風麼？”葉琉璃猛地一拍書案怒斥道。
“昨日弟子與秦沐切磋，秦沐許下了彩頭，弟子今日去取，未及稟報師尊，請師尊息怒！”白若雲將懷中的小瓷瓶拿出，恭恭敬敬託在手中。
“彩頭？”葉琉璃一伸手，一絲仙力湧動，白若雲手上的瓷瓶騰空而起，飛到了葉琉璃手中。
“含笑……半步癲？”葉琉璃看着瓶子上的字，這是個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