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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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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愛慕

我端坐在座位上,卻感受到多重複雜的眼神,還有一股凌厲的氣息在耳邊,我知道那是莫離有些憤怒的喘息。我依舊迎視着姑墨王子,卻發現他雖然是對這我,可目光似乎穿越了我,落在我身旁。我露出淺笑,原來今天的相見似乎有更好看的戲。

莫離終於在我的笑容中站了起來,羣臣也站了起來,姑墨王子也站了起來,唯有我依舊坐着。莫離沒有理我,朗聲說到:“姑墨王子摩羅塔一路辛苦了,千里迢迢來到我精絕都城,聯姻的誠意之深實令我感動。”說着她舉起銀質酒杯,衆人皆一飲而盡。

摩羅塔放下酒杯說道:“十年前,我離開精絕國時的情境依稀在目,然十年後的尼雅城竟已如此繁華,看來女王陛下的勵精圖治收效極大。”

這些互相吹噓的話在我聽來乏味至極,我不耐地掩口打了個哈欠。站着的莫離用腳踢了我一下,我忍住疼,微笑着插嘴:“姐姐,他十年前就來過精絕嗎?”

莫離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點頭,摩羅塔和大臣們都十分詫異地看着我,我立即說:“我失去了記憶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難道連我已經做了母親的事情你們也不知道嗎?”

大臣們當中有人發出了驚異地噓聲,而摩羅塔的笑容更深了,他不疾不徐地說:“公主一如十年前那樣任性,卻已出落得如此美Y照人。”

莫離輕咳了一聲,示意大家落座,她在坐下的同時,眼角掃過我的面容,眼中帶着埋怨。我依舊笑着對莫離說:“原來我們自小就認識,姐姐怎麼沒有對我說起呢?”

莫離掩嘴笑了:“摩羅塔王子離開時,你不過8歲,卻抱着他的腿不肯放開,吵着要隨他同去姑墨,要做他的妃,這樣令人臉紅的事情,我猜你並不想知道。”

果真,我感到臉上發熱,心下暗罵那個女人,惹出這麼丟臉的事情,自己跑掉。可我也不能示弱,於是笑着說:“那不過是年幼無知時鬧下的笑話,姐姐記得還真清楚。”

摩羅塔大方地笑了:“我當時可是答應了公主十年後來迎娶你的。”

看着他帥氣的臉,我嘆了口氣:“只是我已經有了他。”說着我低頭看向我的兒子。

摩羅塔依舊笑道:“這又何妨,我們姑墨男兒從不計較這些,只要公主肯跟我走,你就是我唯一的愛人。”

莫離聽了這話竟然手抖了一下,我看在眼裏,心下盤算,這個摩羅塔並不簡單,似乎莫離對他也有一種奇怪的情愫。我的眼底泄露了我的疑問,莫離立即收斂了情緒,說到:“王子千里相來,應當好好休整一下,婚嫁一事我們當從長計議。”

摩羅塔起身:“陛下說的是,那我就回到館驛靜候佳音了。”說罷他率隨從大步離開。衆臣連忙低頭,不敢迎視莫離的臉。

莫離按住我的手,令女官讓大臣們散去,然後她看向我,久久不語。我想她是內心掙扎,於是說:“姐姐似乎還有很多心裏話要和我說?”

莫離按着我手的手抬起又重重地放下,繼而嘆氣,垮了肩:“你讓我該怎麼做呢?”

我收起笑臉:“實話實說。”

莫離沉吟片刻開口道:“姑墨雖是小國,長期倍受烏孫、龜茲等強大鄰國的欺壓,但摩羅塔的父王把不過2歲的他送到精絕國,他之所以跨過龜茲來到我們精絕國,一來是可以在這裏學習中原漢朝的文化,二來也可以學習精絕國冶鐵煅刀的技術,還有治水、種植、放牧、貿易的經驗,目的就是回去後治理姑墨,外加和我們聯姻,使龜茲國有所忌憚。

他在精絕國一呆就是十四年,如今又是十年……”莫離沉默了,似乎回憶起以前的時光。

原來莫離與摩羅塔相差不過一歲,看莫離的樣子,摩羅塔對她絕不是簡單的小國質子,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比我還重,心下有了盤算,於是告退,回到寢宮。

娜塔莎接過我懷裏熟睡的熾焰,想要詢問大殿的情形,我打斷她:“娜塔莎,大殿上的情形有些怪,我還沒有理出頭緒,所以幫我換了便裝,我要出去一趟。”

娜塔莎沉默下來,幫我換了一身孔雀藍的便裝,並把長髮辮成一個麻花辮,給我遮了面紗,纔看着我離開。

我出了宮殿,徑直向摩羅塔下榻的館驛走去。來到館驛坐落的街巷口,我看到摩羅塔與一人走了出去,我立即遠遠地跟上了。

他們行至鄰街的一個茶樓,走了進去,我先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一個精緻的粉盒,又買了一把珊瑚做成的梳子,然後才裝作有些口渴的樣子走進了茶樓。

茶樓裏的人並不多,摩羅塔就坐在窗邊的一個雅座裏,背對着門口,我掃視一下,他後面的雅座恰巧沒有人,於是我走了過去坐下。夥計過來招呼我,我要了壺奶茶,又點了份奶皮子和銀絲糖。這些可是我曾經的模特公司裏來自新疆的模特給我帶來的特產,喫過難忘那香酥可口的味道,既然有幸來到了這裏,自然要大快朵頤一番。

等夥計上菜的檔,我支楞着耳朵聽摩羅塔與另一個人的對話。

“國師!一定要我娶凝煙嗎?我只是把她當妹妹看的。”摩羅塔問。

“當然,得凝煙者得天下,你只有娶了她,才能讓姑墨擺脫受人欺凌的命運,還有能力將西域這些散落的小國統一起來,與更強大的匈奴對抗,甚至可以揮師中原。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這些,所以一定要先下手爲強。”那人說道

摩羅塔嘆息:“只是我心中有着別人,叫我如何面對她呢?”

聽到這裏,我有些明瞭,看來我的猜測不錯。這時,夥計將我點的奶茶和小喫送了過來,我拉下面紗,拿起銀絲糖吃了起來,香、甜、酥、脆和記憶中的感覺一點都沒變,而且還多了點淡淡的豆香奶香。

“你是王子,要斬斷情絲,爲姑墨的子民着想,而且,王子的心事,老臣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是精絕國的女王,她的命運與凝煙公主截然相反,她會給娶她的男人帶來災禍,另外,她的野心絕不在國王之下,況且,她還是個有異能的女子,對王子無利,只會有弊。”那個被尊爲國師的人語氣加重說道。

摩羅塔搖頭:“她不過是手紋斷掌的女子,竟然就說她是剋夫相,這不可能,我並不相信那些命運之類的說辭。而且我從兩歲起就在她身邊,她根本沒有甚麼異能。

我本以爲十年的分離能將她淡忘,但從分離之日起,莫離雍容高貴的美麗身影,終日在我腦中盤旋,我已同無數愛情故事中憂鬱的男主角毫無二致,終日茶飯不思、心情忐忑地等待愛情之神的裁決!今日大殿之上我見到她時,我的內心不知有多麼複雜。

當我看到凝煙抱着個嬰兒出現的時候,擺明了不想應這婚事,我的心在歡唱,也許我還有機會,可是莫離對我的疏離讓我心灰,當我說出凝煙將是我唯一的愛人時,她落寞的表情盡收我眼底,我逃離般離開大殿,煩亂異常,卻又無比堅定,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莫離!”

銀絲糖的粉末糊住了我的鼻腔,讓我劇烈咳嗽起來,摩羅塔起身過來探詢,一見是我,尷尬過後爽朗地笑了。

國師則是面色沉重地看了我和摩羅塔一眼,緘默而去……

1.8挾持

摩羅塔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好不容易,我將劇烈的咳嗽止住,他也收斂起笑容,凝重地說:“抱歉……”

我打斷他的話語:“爲甚麼抱歉?如果是對我就不必了,我甚至還要說聲感謝。因爲你對我、對我的姐姐、對自己的感情是負責的。”

“看來,說你的任性一點都沒有變是錯誤的,真正一如既往固執的是莫離。”摩羅塔輕徭着頭。

我笑:“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上忙,更不能爲你作主,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努力爭取,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的是,你在莫離心中是有分量的。”

摩羅塔點頭不語,我喝了口奶茶繼續說:“也許你會遇到麻煩,但如果你是真心對她,無論遇到怎樣的波折,都不要放棄纔好。”

“還有一個事情,我想知道。”摩羅塔抬起頭等着我發問,“剛纔我聽到你的國師說‘得凝煙者得天下’是怎麼回事?”

“這個說來話長,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摩羅塔想了片刻說道:“國師曾遊歷西域各國以及中原,遇到過一個隱士,他告訴國師‘得凝煙者得天下’的話,當時國師並未放在心上。直到你出生的時候,那時候的西域各國正在遭受罕見的連年乾旱,綠洲被沙漠掩埋了很多,外加擁有廣漠草原的大國的侵佔,很多沙漠腹地的小國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而你的降生帶來了久旱的甘露,瓢潑大雨下了7天7夜,將各條幹涸的河道注滿,使西域又恢復了生機,水草叢生、綠樹成蔭。人們的表情也由多日未見雨露的蒼涼傷感變成了朝氣希望。你降生的那晚,國師夜觀天象得知精絕國即將降生了一個命運不凡的公主,後來又得知你的名字就是凝煙,於是對那個隱士的話深信不已。”

我長嘆了口氣,竟然又是這種無聊的預言,以我知道的歷史典故中,揹負這樣預言的女子的命運,多半是淒涼的,比如孝莊。我搖頭:“預言這種可笑的東西最不可信,甚麼隱士,都是騙人的鬼話。你更不能因爲這些沒有任何根據的預言放棄自己的幸福,我亦不會這樣嫁你。再說,我已經做了母親,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女人,卻沒看出誰就一下飛黃騰達了,至今那個男人仍是個謎。”

“也許這個‘得到’還有另外的深意吧。”摩羅塔看我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伸出手拍了拍我的頭,將我的面紗戴好,“確實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知道人很少。走吧,快回去吧,要不莫離會擔心你。”

摩羅塔叫來夥計結了帳,我站起身來,走在他的身旁,止不住好奇問:“那你打算怎麼追莫離?”

摩羅塔笑:“還不知道,只要用心就可以了。”我亦點頭

“我送你回宮去。”摩羅塔在茶樓門口對我說,我搖頭:“只有幾步之遙,不用你送,外加被莫離知道,還要費勁解釋,免了吧!”於是我們在茶樓門口分了手,我向皇宮走去。

離皇宮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宏偉的宮殿已經躍入眼簾,只是,以我知道的歷史中,皇宮是聚集了陰謀與冷漠於一體之地,裏面發生的權利與地位傾軋之事更是萬惡之首。

一陣疾風掠過,塵土裹着沙礫迷了雙眼,我只好停了腳步,輕揉雙眼。突然一個有力的臂膀將我挾住,另一隻手死命地掩了我的口,一個低沉地聲音傳來:“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我驚恐得尋聲望去,一個同樣遮着面巾的高大男子,只有一雙碧綠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我。我想壓住內心的不安,卻看見自己握在那人手臂上的手劇烈顫抖,鼻子下面的那隻手上的羊羶味讓我開始覺得有些天旋地轉,身體軟在了那人懷裏……

隨着那人七拐八彎的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他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門。

那扇門看上去破損而陳舊,裏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張鬼怪的大嘴,隨時準備把人給吞下去。我只覺那人把我丟進屋裏,我摔倒,膝蓋磕在地上,痛的很。然後是碰的一聲巨響,門被關上了,外面傳來冰冷的鎖門聲。

我環顧了一下這間屋子,原來這是一個陳舊的房子,黑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圖案,兩端寫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種各樣動物的姿態。牆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動作怪異的人。整個房間到處都是碩大的蜘蛛網,簡直就像一個翻版的盤絲洞。

房間裏陳設少得可憐,中央放着一張碩大的石桌,靠牆有張石牀,邊上有個玉石燭臺。在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張椅子。

我壓下驚慌,拂去椅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仔細回想自己被挾持的根結,卻理不出頭緒。過了沒一會兒,門鎖又有了動靜,那個男人推開門,進屋後立即掩了門,來到石桌旁,放下手裏提着一袋食物,對我說:“過來喫吧。”

我搖頭,他不再理我,扯下面巾,從那袋子裏拿出羊腿吃了起來。我記得他有雙碧綠的眼睛,現在又喫着烤好的羊腿,使我想起了狼,嚇得更往椅子裏縮去。

細碎的衣裙聲使他回過頭來看我,天!這是一張怎樣的臉,那張臉,美到讓女人都窒息,我瞬間忘記了一切,開始感嘆起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人。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像瓷器一樣光華,細長的眼就像兩塊碧綠的寶石,攝人心魄,一頭桀驁的長髮搭在肩上,他渾身彷彿散發着淡淡的光暈,讓人看了就離不開眼。他絕不因爲貌美而顯得女氣,反而處處張顯着男人的味道。英挺的五官,看一眼就無法忘記,他的俊美不是能用語言可以形容的,世間再美的事物站在他身邊都會黯然失色吧。

我被此人的美貌震懾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那個男人斜着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露出一絲明顯的得意,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1.9驚愕

我努力從他的臉上移開目光,顫抖地問:“你是誰?爲甚麼挾持我?如果你夠聰明,最好放了我,我是這裏唯一的公主!”

他起身,帶着邪邪地笑,走近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眸與他相對:“我知道你是誰,所以纔會挾持你,因爲我必須得到你!”他碧綠的眼睛中凝起一團精光:“‘得凝煙者得天下’!哈!我不需要甚麼天下,我只是想要回本就屬於我的一切。”

在他的掌控中,我很不舒服,想掙脫,他卻將另一隻手臂環住了我的腰,故作溫柔地說:“你最好是認命地隨我走!我的脾氣是最惡劣的,連我自己都無法掌控!”說完他一把推開我,走回桌前拿起羊腿繼續喫起來。

我的手揉着被他捏痛的下巴,從那裏傳來他的溫度,熾熱卻透着寒冷,從他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邪惡,還有一絲悽絕。

“我們即將離開這裏,你最好先喫些東西。”他冷冷地說。

“你到底是誰?離開?帶着我離開尼雅城?”我不禁露出嘲笑:“你不一定出得去!”

他沒有轉頭看我,而是更冷地說:“你就那麼有信心嗎?”

我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但我依舊壯起膽子質問:“那我的孩子怎麼辦,他還那麼小,不能離開我的照料!”

沉默了一瞬,他悲憤地說:“他不會有事,畢竟他有當女王的姨母照料!而你如果不跟我走,也許我就會永遠失去我的母親,以及曾經屬於我的一切。”

無言以對,我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他終於喫完了自己的那份,站起身來,對我說:“如果你現在不要喫東西,那就就帶上,反正我們現在必須走了。”說着走近我,突然從懷裏抓出一把粉末拍在我的臉上,一陣灼痛讓我的眼淚湧了出來,我伸手要抹去臉上的東西,他一把抓住我的兩隻手,輕笑:“你現在的皮膚已經變得焦黑,五官都腫得擠成了一團,如果說你是精絕國絕世的公主,恐怕沒有人會信!”

我心驚得抽搐:“你竟然毀了我的容貌?”

“我怎麼會毀了你這傾城傾國的貌呢?這只是暫時的,10天過後,你就會貌美如初!”說着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壺,“如果你答應我不亂講話,這摻了啞藥的酒就可以不喝!因爲這可不是暫時的。”

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充滿了驚恐和憤怒,因爲他笑得更得意了。我努力把眼睛裏的淚水瞪回去,點頭答應他,他則滿意地將酒放回懷裏。

他滿意地笑了,突然撕扯我的外衣,我忍無可忍地打去他的手,瞪着他。

他雙手抱在胸前,有些嘲弄:“我只是想給你換件衣服,如果你可以做得來,我當然不想插手。”說着,他扔過來幾件粗布的衣裙。

撿起這幾件衣服,我才發現自己雖然經營個時裝店號稱服裝設計師,天天與衣服打交道,卻搞不定眼前的一堆衣料,因爲我連前後上下都分辨不出。我嘆氣,真弄不懂,古人的衣服怎麼那麼麻煩,找個時間一定要把它改改纔好。

“就知道你這個公主從來沒有自己穿過衣服!”他再度冷笑,走過來,粗魯地將我豔麗的孔雀藍衣裙撕得粉碎,再散落在地上,只着白色中衣的我,有如被拔光了靚麗羽毛的孔雀傷感又驚愕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在他的擺弄下,我穿好了粗布的長裙,戴着質地粗糙的面紗,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天色已經昏暗了,厚重的雲霧預示着一場大的沙暴即將來臨,他沒有任何遲疑就繼續前行了。

我緊跟在他的身旁,臉上的灼痛感已經弱了,但與粗糙的面紗摩擦,仍感到火辣辣的疼,我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他卻回了我一個陰險的笑容,讓我知趣的禁了聲。

不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盤查的士兵比平時多了幾倍,黑漆漆地城垛中兩扇泛着青光的青銅門。此刻這門在我心中是那樣的好看,也是那樣的厚實,彷彿它是我能依賴的最後一道保障。他捏着我的手加了勁道,似乎在警告我,而我這一路的盤算也沒有理出個好的頭緒,不禁暗自懊惱,狠狠掐了他的手。

他忍了疼冷笑,走到城下,有士兵攔住了我們,指着我說:“把真面目露出來!”。

他則攔了士兵伸過來的手:“我的妹妹前幾日被火燒了面容,正要去天山求醫,您要看可以,但最好有個準備,別用驚恐的眼神刺激我那已經受了心靈重創的妹妹。”

士兵將信將疑地挑起我面紗的一角,迅速轉頭說:“快去吧,但願你能尋到好藥。”

來不及求救,我就這樣被帶出了尼雅城,他滿意地放開我的手說:“如果你一直這樣聽話,我不會再爲難你。”

我回頭看了看霧中的尼雅城,有如黑龍蜿蜒,靜臥在沙漠綠洲之中,我雖來此時間不長,但離開時仍是有千絲萬縷的牽掛。

他不再給我任何傷感的時間,拉着我向北面的沙漠走去。

“難道你看不出會有大沙暴嗎?還要進入沙海?”我急急地說。

他不語,將手放在嘴邊輕聲唿哨,不一會兒就有一雙碧綠的眼睛出現在霧氣中,我定睛一看,心下一驚,那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狼。

“跟着它,我們就不會有事!”他淡淡地說着,那狼已經到了他的身邊,親暱地蹭着他的腿。

我定下神來仔細端看,這是一條雪白的狼,一身銀毛在霧氣中依舊閃爍着千萬點微光。它昂起頭,引頸而嘯,長長的嘯聲迴盪在天地間,碧綠的眼眸與身邊的他一模一樣。

他第一次露了真心的笑意。他不笑時眼睛內幽暗深沉,冷笑時邪惡恐怖,可這一笑卻仿似令滿天的星辰都溶化在他的眼睛中,綠眸內點點璀璨的光芒閃動。

我的心莫名的沉了一下,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揹負了怎樣的傷痛?而茫茫的沙漠將會帶給我怎樣的經歷與磨難?耳邊傳來狼與風的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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