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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來乍到

目錄

1.4真相

我坐下的聲音似乎打擾了女王,她抬眼看向我,眼神中帶着愛憐也有深深的無奈,是“我”惹她失望了嗎?我低下頭嘆氣。

“我聽瑪塔莎說你的記憶全都遺失了?”她問着,卻又低頭看起案上的東西。

“是的,你的異能使我遺失了記憶。”我沒有任何辦法,只好把一切無法解釋的事情推回她的身上。

她立即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凝視,天,她的眼睛竟然是紫羅蘭的顏色,那麼明亮又迷濛,那種美是一種縹緲的,又是決絕的。她站了起來,繞過桌案,凝視着我,向我走來。

我也不再退縮,定定地坐在那裏,心裏思忖着,莫非憤怒的她又要將我送到那個莫名的空間去嗎?如果是這樣,是否我有機會回去?可回去也是一樣的不堪,我再次嘆氣了。

她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太冰冷了,還在發抖,是生氣還是寒冷?我的眼中閃過不安和關切。

她依舊盯視着我,內心的掙扎使她面部痙攣,她終於壓住心中的種種,冷靜地說:“凝煙,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是你唯一的姐姐。精絕國需要我們共同地治理,才能使她從新強大起來。這15年來,我一直孤獨地努力着,等你長大,而你卻背叛了我。”

我的心一寒:“生了一個孩子就是背叛你嗎?”

她眼睛中精光一閃:“你在反抗我的命令,我讓你嫁給姑墨王子,使他臣服於我們。而你卻不知和誰懷了野種,而且寧可放棄自己的生命,也不肯說出他是誰。從小你就是乖巧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非常想知道他是誰?”我低語,她點頭。

“然後呢?知道了會怎樣?S了他還是成全?不知道又怎樣?S光精絕國的男人?”因她的殘暴,我有些惱怒。

她冷笑:“他是誰,我不會再逼問你,也不會再去四處抓男人。因爲你醒了,而且馬上就會出嫁,到時,他自然會出現。”

我站了起來,冷笑:“即使他出現了,我也不認識他,我的記憶真的沒有了,他的死活都不會傷害到我,而你會讓更多的國人齒寒,既而你的王位也會不保,反抗都是因爲過多的壓迫造成的。就算你再有能力,也不能讓一國的人都消失吧,他們都消失了,你又去統治誰?”

她鬆了我的手,倒退了幾步,看着我,然後說:“你不是凝煙,她知道真相,所以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到底是誰?”

我沒想到她會如此問,一下愣住了,腦中飛快地盤算,如何對她說。

看着我慘白的臉,她嘆氣了,從新拉起我的手:“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凝煙不會錯,只是你真的不一樣了,你的記憶真的沒有了嗎?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我的妹妹,真的是我錯了嗎?”她痛哭起來。

我手足無措起來,真想告訴她我不是她妹妹,而是她的後世,可這種解釋誰會相信呢?看她肝腸寸斷的哭着,我的心也酸起來:“也許我真的有錯,可我卻無能爲力,所有的記憶都不復存在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聽了隻言片語,便覺得姐姐的統治有些過了。”

她抹去淚珠,看着我:“我也一樣是無能爲力的,一個女人要統治一個國家,統轄12個附屬國是多麼的不容易,我又何嘗願意狠絕?凝煙!你一直是我的心靈慰藉,直到這次你的背叛,我纔有些領悟,卻依舊是無力改變。”

站得久了,我有些累,復又坐了下來:“我幫你吧,只要你不強加給我甚麼管制,我會幫你,畢竟你是我的‘姐姐’。”我內心嘆氣,其實這不過是自己幫自己,把前世的過錯一點點彌補。

莫離沒有說話,緊緊地握了我的手,這就足夠了。“剛纔你說我知道真相?甚麼真相?我一點也記不起來。”

她淺笑,拉我走進議事大廳後面的大殿,這裏四處都是烏黑髮亮的大理石和晶瑩的水晶,光線很多,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這裏是祭壇,也是對罪人審判的地方。我並沒有外面傳的那些異能,只是這裏的裝置幫我樹立了威嚴,使人們害怕我,而聽命於我。”她拉我走到祭壇上面的寶座旁,看着光怪陸離的下面,她按了下寶座的扶手,大殿中間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大洞,很多水晶折射了光,使那裏突然變得虛幻,轉瞬地面又合攏。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看着她。

莫離不無淒涼地說:“並不是我把誰送到不可知的地方,而是送那些十惡不赦的人進入永遠的黑暗——死亡,因爲這下面養着劇毒的蟒蛇。”

我身上一冷,似乎體會了她的無奈與堅持,也知道,我必須留下來去彌補我前世所做的錯事,可我該怎麼做呢?

1.5遊走

莫離給我的孩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熾焰,我欣然接受,她也接受了我失去記憶的事實,可是接下來的日子,依舊爲迎接即將來下聘禮的姑莫國的王子而盡心的準備着,反倒是我覺得無所事事。

所以,我開始換了素服,遮了面紗,遊走在這尼雅城中。這裏我曾在歷史書中看到過不到2行的記錄,甚至都不需要背誦。也許同別的考試要點相比,這裏被世人瞭解得還不夠吧,確實,這裏的建築就有好幾種結構。

被打磨得光滑如鏡又棱角分明的黑色岩石累砌的是王宮,白色岩石累砌的是大臣的府邸,河泥加上蘆葦以及木料累砌的則是平民的居所,純木質機構的是商鋪,有如江南園林中的亭臺樓閣。

這裏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但漢字並不少見,這多少讓我有些欣慰。

這天的黃昏,我坐在整個王宮中最高的位置,懷裏抱着熾焰,眼望着即將隱沒在沙漠之中火紅的太陽。才1個月大孩子已經開始沉思,不哭不鬧,順着我的目光眺望着遠處。

大漠的風光,就是這麼沉靜地展現在眼前,曾在現代的我無數次想象過這裏的風景,卻只有新龍門客棧中的大漠殘陽以及大話西遊中的黃沙漫天,而且每每思及沙漠,總覺它最有情又最無情。如今穿越了千年的我真切的望見,卻不再是驚歎大漠的荒涼,而是驚歎點點綠洲的孤傲。想來,滄海可以變桑田,可這綠洲倫爲沙漠卻是那樣的無奈和淒涼。

接近春分的風依舊清冷,夜幕降臨了,滿天的星斗愈發明媚。如同美人的眼睛。那些星斗,永遠那麼安靜,它的光芒很弱很弱,而現在我能俯瞰的都城,千年後依舊是在同樣的星光下,卻已經消失殆盡。來自來世的我雖然在這片荒漠中有短暫的迷失,但我不會默默承受命運的安排,我依舊會努力地露出微笑,一如千年後的我。

突然想起曾經的《新龍門客棧》中我喜歡的一段對白:金湘玉曾說:“你以爲這沙漠真的從沒變過嗎?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今天你手裏的沙,已不是昨天的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你可以選擇的時候,你已經做了決定;等你再回頭的時候,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雖然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亦不會回頭。

輕唱起那劇中的主題歌,原來,漢語在我口中依舊可以湧出,一絲悲涼以及一絲決絕襲上心頭:“

人生總是風風雨雨

人海茫茫總是毫無頭緒

早已忘了爲何相依相聚

漂泊的路也忘了恐懼

思念已經無路可去

偏偏緣份總是散了又聚

悲歡離合到底何從何去

愛總是反反覆覆難以抗拒

來來去去有太多害怕猶豫

走走留留有太多斷斷續續

不願意從此朝朝暮暮

風風雨雨恩恩和怨怨

悲歡離合走的好崎嶇

真真假假有太多生死相許

是是非非有太多欲留還拒

不願意再次朝朝暮暮

風風雨雨恩恩和怨怨

愛恨情仇一次又一次

難以抗拒。”

唱了幾遍,覺得煩悶的心緒有了好轉,於是決定從這裏走下去,回到自己的寢宮,卻不想,突然聽到一陣笛聲,正是我剛纔唱的曲子。難道還有人跟我一樣從另外的時空來?想到這裏,我都笑自己傻氣,不過是有人聽了我的歌,吹奏罷了,不過那人的樂感真好,我心裏由衷讚歎。

我不再去探究那笛聲的源頭,默默起身,緊抱着熾焰向下走去,可又覺得哪裏有雙眼睛在看着我,那種直覺非常強烈,我站定,回頭搜索,卻只有漆黑的夜空。

回到宮殿那條幽暗的長廊,遠遠就看到瑪塔莎不安地在我寢宮的門口張望,我加快了腳步。到了近前,瑪塔莎迎了上來,低聲說:“女王在裏面等你呢。”

我點頭,走了進去,莫離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聽到我進來的腳步說:“今天的月光有些暗淡,所以妹妹的歌聲才那麼淒涼嗎?”

我一怔,既而笑言:“那歌並不淒涼,只是你的心境淒涼,所以聽來才覺得淒涼,其實那是一種無可奈何。”

她回過身,淡淡地說:“我來只是想看看你,也是告訴你,明日,姑墨國的王子就到,你要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我有些不屑,卻沒有反駁,目送莫離離去,我坐在牀邊,思索着莫離的落寞。

1.6初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我的寢宮,我坐起來,抱起熾焰,他還沒有睡醒,連眼都沒抬,在我懷裏依偎着又睡熟了。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小臉,想着今天的即將露面的未婚夫,(應該如此稱呼吧,莫離說過,婚事是很早以前定下來的。)要使甚麼樣的計謀才能讓他放棄娶我呢,本來就亂成一鍋臘八粥了,何必再添個材料呢?

娜塔莎走了進來,讓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手裏捧着色彩華麗的衣服和配飾,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衣料的質地,是一襲孔雀翎抽出的絲線精心編織的華緞,在光線強弱的變化中,竟淌出流光溢彩。我驚愕這衣料的華貴,更驚愕於這等沙漠腹地的小國竟有如此精湛的紡織技術,抑或是貿易通商的結果。

娜塔莎看我對這衣料如此出神,便說到:“這服裝的衣料可是女王陛下從龜茲國花巨資買來的中原奴隸用了2年的時間編織的。”

我把它接在手中,入手輕薄柔軟,想起《紅樓夢》中晴雯織補的雀金裘,是俄羅斯裁縫用孔雀金線織的禦寒衣物,光華燦爛。而我手中的孔雀裘類似江南雲錦,卻又不盡相同,是用絲、孔雀羽線、金絲、銀絲等天然材質編織而成,色彩奇幻。我以前只是在博物館看過,今日看到實物,實令人驚喜不已。另外,我也在心中竊喜,娜塔莎所說的這些西域國名,我竟然都知道,好在當初對西域的歷史偏好,才能湊合應付。

穿好孔雀裘,攬鏡自視,喜上眉梢,這身衣服上身服帖、緊身,長袖,裙襬很大。柔美,輕盈,配合起來顯得****,有隨風而去的感覺。娜塔莎見我如此喜愛這件衣裙,卻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不解,疑惑地望着她,她讓我坐好,一邊梳理長髮,一邊輕語:“這是龜茲國最引以爲傲的布料,他們以這布料和他國做貿易,要價超乎尋常呢。”

“那又怎樣?”我還是不明白她爲何嘆氣。

“今日,你要見的是姑墨國的王子呀!他的國家可算是受盡了龜茲國的欺壓和迫害,而你穿這孔雀裘,不會讓他反感嗎?”娜塔莎喃喃地說。

我低頭不語,其實在我心裏,今天要見誰並不重要,只是娜塔莎一提醒,我開始覺得有些蹊蹺。

娜塔莎將散發着玫瑰香味的油灑在我的長卷發上,然後慢慢梳理通順,長髮在她指尖穿行,一點都不疼痛,可她卻握着我的頭髮,發起呆來。

我輕咳一聲,微抬頭對上她的藍眸,她的眼中竟有層水霧,似在難過。她也看向我,默默地將手中的髮絲分開,繼續梳理。

這時,莫離走了進來,娜塔莎看到她欲言又止,莫離一切瞭然的樣子,對娜塔莎說:“還是梳成以前的樣子吧,畢竟她沒有婚配。”

說到這裏,我纔有些明白,原來娜塔莎在爲我的髮型發愁,要知道古代女子婚否直接從髮型上就可以判斷的。我冷笑:“乾脆不要梳了,披散着也蠻好看的,這樣就分不出小女子的身份了,免得日後落下欺瞞的把柄。”我從銅鏡中對上莫離的眸。

她一怔,看不出喜怒,轉頭對娜塔莎說:“這到是個好辦法,加些點綴即可,不能太素靜了,否則與這孔雀裘不匹配。”

我撇了撇嘴,正欲反駁,娜塔莎放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我識相地閉了嘴。

莫離走了出去,我望着她長長的曳地黑裙輕嘆何必……

娜塔莎搖頭:“公主!就算你忘記了一切,也不能處處與女王作對,她真的太可憐了。”

我不再言語,其實我並不想爲難她,只是她的語氣實在令人不爽。

很快,娜塔莎就把我的捲髮梳好,只將鬢邊的頭髮在腦後梳成了一個麻花辮,披散的髮絲中夾雜了些許精巧閃亮的寶石、琥珀,那些都是由黑色的、柔韌的線穿起的,在髮間閃爍着靈動。

這時,莫離的女官進來說:“王子已經到達前殿,陛下請公主過去。”

我點頭,離開銅鏡,走回熾焰的身邊,他的小手立即張開,臉上也凝着笑,我抱起他,向外走去,娜塔莎喫驚地看着我,驚恐地說:“公主要抱小王子同去嗎?”

我淺笑:“當然,女王陛下並沒有說不可。”

走在長廊上,陽光傾瀉下來,我栗色的髮絲與燦爛的孔雀裘在陽光下,顯出一種悽絕的美豔。我攬緊熾焰,他則配合地靠在我胸前,那一刻的溫暖讓人眷戀。

有樂聲隱隱傳來,絲絲入耳,音量適中,如陽光的態度,舒適而慵懶。前殿到了,我無視侍衛們驚詫的目光,讓他們通傳。得到允許後,我邁步走了進去。

大殿上的條案餐桌上擺着各式豐盛悅目的食品,餐具皆光潔耀眼,顯示着皇家精緻豪華的氣派。餐桌前端坐着莫離,旁邊還給我留了一個空位,一側分別坐着精絕的臣工。另一側正中坐着一個男子。

我掃視了他一眼,便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抱着熾焰經過了他們。

在空位上座定,我並不去看莫離,而是直視那個他,他的相貌刻入了我的眼底:他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好像山的脊樑,眼睛不僅很大,還長長的,像一池深水,他眉毛是那種劍眉,透着英氣。薄薄的脣,嘴角還微微上揚,很威武的樣子。

他迎上我的目光,則是長長地出了口氣,露出笑容,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像春天裏最亮麗的一束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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