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怕我吃了你?
寧溪怕的瞪大了眼睛,”少奶奶,我、我不行……”
曲婉雪怒斥道:“你怎麼不行?我們鬱家養着你不是喫乾飯的,找個人傳句話都不會?那你還不如趁早滾蛋走人!”
寧溪哆嗦的更厲害了。
曲婉雪忽然溫柔的笑了一聲,起來拍了拍寧溪的肩膀,“李娟,你放心,我出現在夜宮,那些人早就把我到的事兒傳給少爺了,你是我帶過來的人,有我在上面護着,他們不敢把你走麼樣的。”
“去不去?”曲婉雪距離近了,都能聽見她上下牙齒打顫發出的聲音。
“去,我去。”
…………
曲婉雪一到夜宮,就有小廝已經去鬱時年的包廂通報了。
聞言,霍敬挑了挑眉,揮了揮手,“先出去吧。”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鬱時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桌面上已經擺放了三瓶紅酒。
霍敬鮮少見到鬱時年這樣酗酒。
不過他倒是也挺好奇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鬱時年醉過,不知道鬱時年的酒量深淺到底如何,這次如果沒有別人來打斷的話,倒是可以好好地看一看了。
包廂裏除了他們,還有另外兩個小姐,一個依偎着霍敬,另外一個勾着鬱時年的肩膀,騎在他的大腿上喂他喝酒。
“鬱少,您酒量真好。”女人嬌滴滴的誇讚着,又給鬱時年倒了一杯酒。
酒都是要的最貴的,酒水提成算在小姐身上,再加上鬱時年實在是一張人見人愛的好皮囊,荷爾蒙飆升恨不得叫女人直接就張開大腿,幾瓶酒還是不在話下的。
女人這次想要玩兒點新花樣,她貼着鬱時年的肩膀,“鬱少,我餵你吧。”
鬱時年眯着眼睛,一雙深邃晦暗的眸中,就彷彿是不起波瀾的深色黑潭,似醉非醉的模樣,吸引着女人飛蛾撲火的沉淪。
女人被看的後背發毛,一個激靈,也不敢多說話了,還是識趣的將高腳酒杯遞到了鬱時年的手中。
鬱時年淺淺的喝了兩口,“剛纔甚麼事?”
霍敬翹起了腿,指了指,身旁的小姐已經跪坐在地面上開始幫他捏腿。
“你家裏那位來了。”
“呵呵。”鬱時年冷嗤了一聲,仰頭將高腳酒杯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所以?”
霍敬手裏把玩着一枚徑直的打火機,“其實我有點奇怪,你家裏這位……以前你在外面廝混的時候也沒找過來,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鬱時年根本就不打算理。
霍敬見他不動聲色,“要不換一間包廂?”
“不用,”鬱時年又倒了一杯酒,“她不會上來。”
這次輪到霍敬驚訝了,“爲甚麼?”
“因爲她是鬱家的大少奶奶。”
沉默幾秒鐘,霍敬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時年,你真是一隻狼。”
一隻行走在黑夜的荒原上,帶着一身孤傲又有膽氣的孤狼。
過了不幾分鐘,忽然就聽見了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了一聲聲的吵嚷聲。
霍敬目光看向鬱時年,“時年,你恐怕……這次錯了。”
鬱時年冷哼了一聲,“不會。”
“打賭,”霍敬眼珠一轉,“就打賭你車庫裏那輛新入的蘭博基尼的跑車?”
不等鬱時年答話,霍敬就已經站起身來,去打開了包廂的門。
燈光曖昧的走廊上,站着有三個人。
包廂這邊是有人在專人看管的。
寧溪一張臉上帶着膽怯,“大哥,我、我也是奉命過來的,我就、就是想要和鬱少說一句話。”
保鏢面上神色不變,如同一尊泥塑的擋路石,“不行。”
寧溪急的都快要哭了出來,“我就說一句話,要不……您幫我轉達一下?是鬱少奶……”她及時的剎住了口中的話,“是鬱老夫人讓我來的。”
這保鏢一聽鬱老夫人這幾個字,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縫。
一個下人可以不放在眼裏,但是如果是鬱老夫人……
寧溪說:“我們都是給人幹活的,聽命行事,您別爲難我行麼?這樣吧,您幫我轉告鬱少一句話,也當我來過,話都交代了,也好回去交差,我就不進去打擾鬱少了。”
這是寧溪想到的最爲妥當的辦法。
鬱時年是最厭惡在自己和朋友聚會喝酒的時候有女人過來摻和,三年前,她那個時候還是年少輕狂,喜歡就去追,在寧菲菲的慫恿下,她不顧阻攔,就在鬱時年的包廂外面大喊大叫。
“鬱時年,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鬱時年打開了包廂,陰沉着臉走出來,她喜上眉梢,大聲說:“時年哥哥,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就在那時,寧菲菲從電梯裏跑了上來,拉着寧溪的胳膊,“你怎麼上來了!”
寧菲菲看向鬱時年,臉上帶着抱歉,“時年,抱歉,我一時沒有看好我妹妹,我這就帶她走。”
寧菲菲拉着寧溪往外走,手指甲在她的手肘內側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掐痕。
身後的鬱時年忽然開口叫了一聲:“菲菲,你留下。”
寧菲菲小鳥依人的留在了鬱時年的身邊,而寧溪被丟了出去。
寧溪被保鏢甩出去,跌坐在地上,遠遠地看着寧菲菲挽着鬱時年,還在說:“時年,那怎麼也是我親妹妹,你不要對她太嚴苛了,她還不成熟。”
那是寧溪做過的最蠢的事,
而現在,寧溪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曾經的那些事情,就好似終於撥開雲霧看的清楚了。
保鏢面上也有猶疑,“好吧,那你告訴我,等一會兒我轉告鬱少。”
寧溪剛想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不必了。”
霍敬插着口袋走過來,“你可以親口告訴鬱少。”
寧溪驀地轉過身來,她看見了霍敬。
以前,她見過霍敬。
霍敬是霍家的三公子,面龐俊朗,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總是微微向上揚起,給人一種十分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
寧溪卻知道,霍敬這一副皮囊,最是擅長僞裝的。
霍敬的狠辣手腕,完全不亞於鬱時年一分。
霍敬打量了寧溪兩眼,他嚯的發覺寧溪這張面孔,實在是有些眼熟。
“跟我進來吧。”
他轉身進了包廂,“時年,這個賭恐怕是打不成了。”
鬱時年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的臉,朝着門口看了過來,一雙眼睛頃刻間就凝聚起了一抹刺刀一般的光。
寧溪低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尖。
鬱時年忽然嗤的笑了出來,“你來幹甚麼?”
“我、我是鬱……鬱老夫人叫我來找少爺您的。”寧溪哆哆嗦嗦的說。
“哦?”鬱時年反問,“我母親叫你來幹甚麼?”
“叫、叫少爺您……回家。”
霍敬一直託着腮盯着寧溪,他莫名覺得寧溪像一個人。
驀地,腦袋裏閃過了一道驚電,他指着寧溪,“你……”
“你過來。”霍敬話還沒說完,就被鬱時年給打斷了。
寧溪心裏咯噔一聲。
她不想過去,可現在她還不能撕裂自己的僞裝,她還是必須過去。
寧溪低着頭站在茶几前面,和鬱時年隔了一米的距離。
鬱時年冷笑了一聲,“站的這麼遠,你是怕我吃了你?”
寧溪這才又向前挪了兩步。
“啊!”
還沒來得及站穩,鬱時年已經一把攥住了寧溪的胳膊,將她帶倒在自己大腿上,箍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