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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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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還用問嗎?肯定是打牌去了,鄧超,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把他家先砸了,然後把傢俱拆了,先在堂屋燒堆火,我弟弟被他家許棠打死了,我就是抄了他們家,都不過分。”鄧超怒氣衝衝的大喊。

死者的親哥哥一發話,都是街上混的,全都照辦。

二話不說,拆的拆電視櫃,拆的拆板凳。

一頓摔打和往牆上暴力擊碎劈開的動作過後......

結實的電視櫃被踩裂了擋板,其它地方,非拳腳能奈何。

鄧愛國見許韻就是個黃毛丫頭,也問不出甚麼話來,更在眼前起不到作用,便讓人看着許韻防止她跑了,帶着人就去後院找炭。

快過年了,X城這個地方,雖說是南方,但也冷的很,再加上他們跑了兩個小時,手腳早給凍僵了。

就算他們這些親戚,因爲死了人,而怒火燒的全身沸騰,也不能讓鄧超叫來幫忙的這些哥們,全都挨凍。

更何況就像鄧超說的,你家許棠S了人,別說放火燒屋子,就是抄了你們許家,你們許家也沒有半個屁可以放。

所以,現在是怎麼方便怎麼來,怎麼禍禍怎麼來。

許韻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無法平靜的內心,在快速的梳理眼前的情況。

沒有醒來之前,她清楚的記得,自已喝多了,至於爲甚麼喝多了......

那是因爲接到奶奶去世的電話,然後在她崩潰無助的時候,跑去找談了十幾年的男友陳宇,卻發現陳宇揹着她和別的女人玩劈叉......

再到醒過來,看見這樣熟悉的場面,她想,她就是活到八十都忘不了,因爲她的人生轉折,就是從此開始。

堂屋裏被摔爛的板凳還沒燒起來,媽媽苗淑鳳就出現了。

“這是幹甚麼?”高聲質問在外面揚了起來。

站在堂屋裏的鄧超聽到外面怒吼的質問聲,一股熱血飆上了腦門,立馬就猜到,這是許棠家裏人回來了。

“幹甚麼?我是來抄家打人的,把許棠給我交出來,如果不交出來,今天我要他妹妹死在這裏,給我弟弟填命。”

鄧超聲音吼的更大,今天他是來抄家要人的,而且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就是警察到了,他也不怕。

苗淑鳳一聽,心“咯噔”的沉到谷底,下意識的知道,許棠又闖禍了,而且還用填命兩個字,這得闖了多大的禍?

人羣因鄧超的聲音自動分開,讓鄧超走到門外。

三十平左右的堂屋因爲擠滿了人,大家又抱着看熱鬧,湊熱鬧,哥們義氣來幫忙出氣的心思,嘩啦啦的衝苗淑鳳和鄧超圍了過去。

陪着苗淑鳳出來的隔壁鄰居羅春香和李海兩夫婦,看到黑壓壓的人羣圍了許家大門,色變的趕緊打眼色讓其中一個去報警。

“你是許棠媽媽?”

苗淑鳳看着無數的小混混堵了自家門口,又看不到許韻,聲音放低了幾度道:“是,我是許棠媽媽,你們這是幹甚麼?”

“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是來抄家打人的,把你兒子交出來,不然別說我連你一塊打。”鄧超怒紅了眼。

許棠的妹妹看着還小,他下不了手,但許棠的媽媽是成年人,他怕甚麼?

她兒子S了他的弟弟,他今天就是打了許棠媽媽,所有人也不敢說他甚麼。

用句老話說,S人填命,天經地義。

更何況,許棠媽媽剛纔那聲質問,還起了高腔,好像他們是無理取鬧一樣的上門鬧事。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你要我交甚麼,他又闖了甚麼禍?”被小混混快速圍着的苗淑鳳,臉色有些發白。

靠牆站着的許韻,神情也有些呆滯,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些人今晚只是來鬧事的,因爲,哥哥許棠,是下午五點把鄧泉打傷在溜冰場,人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死的。

至於她最愛,最親,最敬重的奶奶,今天晚是去了河邊的老周家,說是學着勾最近新流行的毛線鞋,等學會了,就最先給她勾一雙。

後來,這雙毛線鞋,一直都沒有來得急兌現,因爲,許家就是從今天開始,一落千丈,從溫馨的五口之家,變的滿目瘡痍,爭吵不休......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鄧家的人,是在鄧泉搶救無效後報的警,警察已經開始立案搜捕,案發到現在,只有二個半小時,而現在的X城縣,還沒發展起來,1998年這會,整個X縣的人數,也不過十二萬。

而鄧超擺明了,就是要趕在警察來之前,先來抄家鬧事,發泄死了親人的怒火,若是能在這裏,抓到許棠,那他也要在警察來之前,先痛毆許棠,否則等人進了局裏,他就是想打,也打不到了。

“你兒子把我弟弟打死了,明白嗎?”鄧超快要控制不住自已的怒火了,揚着拳頭,就想打苗淑鳳。

“他打死了你弟弟?”苗淑鳳臉色一白,但也沒躲,硬生生的站在哪。

果不其然,在對方拳頭要落下來的時候,旁邊的人就把鄧超抱住了。

苗淑鳳知道,不管她兒子許棠闖了甚麼禍,她沒有犯法,那對方就不能打她,若對方動了手,那她也就不怕了,警察來了,她也可以扯皮。

“對,打死我親弟弟,還虧得你爲人師表,卻教出一個社會人渣,爛仔,垃圾,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那裏也別想去,你兒子一天沒抓到,我們就在你家裏住一天,兩天沒抓到,就在你家住兩天,甚麼時候抓到,甚麼時候算完。”

“李三炮,你幫我盯着老東西,我要跟他們許家沒完。”

苗淑鳳慌神了,她家許棠最近是混了一羣社會上的小混混,平時老深更半夜跑出去,跟着那些人壓馬路,想起這個,苗淑鳳就覺得自已心力憔悴,哭也沒有眼淚。

不是她不想許棠學好,而是兒子大了,她越管就越叛逆,甚至還偷她的錢。

98年這年,苗淑鳳正好是X縣附一小學的校長。

一個月的工資,三百五十八塊錢。

但許棠學壞以後,經常偷她的錢,有時一偷就四、五百。

拿了出去跟他那些個好哥們,一起喫喝玩賭,直到揮霍一空。

苗淑鳳發現,自已越是打,越是罵,就越管不住許棠,就在心裏給自已催眠,告訴自已,也許兒子只是一時混壞了人,她先不管,讓兒子被那些小混混騙。

等騙多幾次,兒子就會明白,那些人不是好人,然後就會安心的回到學校,乖乖的上學了。

可沒想到,今天晚上的消息卻像晴天霹靂一樣,炸的她不但心慌意亂,還手腳冰涼。

S了人,那是要槍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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