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前小動員
驀然！一道黑影閃電般在眼前劃過！
“呦！”黑影射向蛇羣之中。
鐵漢？青年聽到響亮啼叫，便知來者是誰。
鐵漢快如閃電，高聲啼叫，從空中衝進蛇羣，在半空之中，卻又不斷變換方向，圍繞着青年，轉眼便畫了個圓弧。
“嘶嘶！”蛇羣似乎受到驚嚇，竟發出一陣淒厲叫聲，潰散般縮退得老遠。
接下來的一幕，卻更是令青年咂舌。
鐵漢停下身形，定在半空之中，雙翼緩慢而有力地扇動着，雙眼尖銳而又極其凌厲地盯着前方蛇羣，而鷹嘴之中，赫然已經叼咬着數條毒蛇！
“呦！”黑鷹鐵漢仰起驕傲的頭顱，發出更爲高亢的啼叫，口中毒蛇掉落地上，而四周的毒蛇，竟如臨大敵，匪夷所思地紛紛散亂撤退，只一會兒，便全逃得沒了蹤影！
“這……”戰場頓時沉寂無聲，與先前的險惡情景，實在是有天淵之別，青年仍立在原地，看到如此情景，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呦！”黑鷹似是極爲亢奮，又在空中盤旋一圈，高聲啼叫着回到青年身前。
蛇懼蒼鷹，本是天理。可是這可是數千條毒蛇啊，只被鐵漢一聲，便嚇得沒了影？這也太離譜了吧？
青年立在空曠戰場之中，不免沮喪，這鐵漢，好端端的來搗甚麼亂呀，我正S得起勁呢！
“鐵漢，你怎麼來了？”即使意猶未盡，但戰鬥也只能就此結束，青年也只好無奈，朝黑鷹問道。
黑鷹定在他跟前，雙眼撲騰，甚是雄壯。
“唉，你這傢伙，我還沒打夠呢，這下可好了，敵人都讓你給嚇跑了，你怎麼賠我？”青年神情沮喪，自己辛苦半天，還沒做出點成績，卻讓這鐵漢一來便搶光了威風，實在是有些鬱悶，想想真不甘心，便耍起潑皮，無賴地問道。
黑鷹卻不理他，調轉身軀，朝遠處啼叫一聲，作勢要飛。
“怎麼了？師兄找我回去嗎？我柴還沒砍完呢!”青年與黑鷹相處時日不短，自然也知曉它的用意。但師兄讓鐵漢找自己回去，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問這身手雖然非凡，卻不會說話的黑鷹，也是白問，只好將地上砍好的木柴扛上肩膀，也顧不上身上都是腥臭的蛇血，砍柴的板斧更是血跡斑斑，便隨它回去了。
……
師兄就是師兄，真酷！
到了住處，青年便見到師兄如往常一般，立在門前，雙眼深邃，眉頭微皺，神情似乎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師兄，你找我嗎？青年放下身上物件，笑笑問道。
黑鷹鐵漢見到主人，便直接飛向前去，停在主人肩上，相當馴服。
冷酷男子看了看他，見他身上蛇血斑斕，發出陣陣腥臭味道，不禁皺眉，卻不與他說話，低頭看了看黑鷹，倒像是在詢問黑鷹發生了甚麼事。
“你這滿身血，是去砍柴還是去打仗？”男子道。
“嘿嘿，”青年害羞一笑，回道：“不瞞師兄，我本來是去砍柴的，誰知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大堆毒蛇圍攻我，我不想打仗也不行呀.結果，就成這樣了。”
“哼，無緣無故，那些毒蛇怎會圍攻你？”男子哼了一聲，又問道。
“哎，我也正奇怪呢！咦！”青年拍拍額頭，“莫非就是因爲它？”他急急跑向昨天砍的柴堆，從柴堆之中，揀出了那條昨日打死帶回來，卻忘了處置的大蛇，示意給男子看。
男子見了他手中大蛇，臉色微變，瞬間便又恢復如常。
“師兄，這條大蛇是昨天我在山裏的時候，偷襲我不成，被我抓回來的，昨晚與你講話，都忘了處置他了，你說，今天那些圍攻我的毒蛇會不會跟它有關？我看那些毒蛇，模樣長得跟這條蛇差不多，就是體型小了點，這會不會就是他們的首領？”青年兩手抓着手中死蛇，話似誠懇，卻掩不住得意之色。
男子看着他手中大蛇，卻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着甚麼。過了良久，男子道：“將蛇埋了，換身衣服，便進屋裏來。”言罷，也不等青年開口，便進了屋去。
師兄今天怎麼了？青年見男子自顧離去，不免納悶，但也不好追問。只好將大蛇找了個地方掩埋了，又洗盡了板斧上的血跡，換了身乾淨衣衫，便進屋見師兄。
抬腳進屋，便見師兄揹負着手，背對着自己，正沉默着看着他那把放置在架臺上的長劍，若有所思，順着他眼光看去，青年也不免感嘆，師兄的寶劍雖然看似古樸，實則氣勢非凡，隱隱含有難以言表的凜然正氣。
寶劍贈英雄，英雄配美人。前半句倒是一點沒錯，用在師兄身上，極爲合適，只是這後半句，就……嘿嘿，師兄總是這樣一副冷酷模樣，真不知道他是否曾有美人相配？想到這裏，青年不由得忘了捂嘴，傻笑出聲。
男子轉過身來，瞪他一眼，卻不知他笑的甚麼，又道：“笑甚麼？”
青年回過神來，忙正經道：“沒甚麼，師兄。你找我有事麼？”
男子打量他一眼，道：“今天沒受傷？”
青年爽爽一笑，道：“怎麼會呢？區區幾條小蛇，若是傷得了我，我也就辜負了師兄的苦心教導了。師兄你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不是百毒不侵，只是那蛇毒仍屬尋常，奈何不了你罷了。”男子不以爲然，又道：“還記得，今天晚上要單獨作戰？”
“記得！這等大事，我怎會忘記，我已準備好了，師兄你看！”青年頓時來了精神，拔出身後木劍，一副整裝待發模樣。“對了，師兄，你還沒告訴我，今晚我的敵手是誰？”
男子看着他，眼中頗有深意，頓了頓，卻道：“你昨日打蛇，今日打蛇，今晚……”
“今晚如何？”青年伸長脖子，急急問道。
“今晚，還是打蛇。”
“啊？！師兄，這話啥意思呀？”青年一聽，有些暈了。
“哼，你還不知道，你闖禍了麼？”男子不看他，卻是走到自己配劍旁邊，伸出手，輕輕觸摸着劍鞘。
“闖禍？我闖甚麼禍了呀？”青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好追問道。
“昨日我發現那老林之中，有股蛇類妖氣，想必是有隱藏在人間界修真的妖物不知何故，出來活動，但從那散發出來的妖氣看來，以你目前實力，尚可應付，便想讓你今晚前去將它降伏。未料正是你將那妖怪的同屬族類青苓蛇S死，想必才引出它的衆多族類，今日蛇羣找你報復未果，反而損傷不少，
如此一來，那妖物對你，定然是恨之入骨，要如何對付你，尚未可知，你說，你這不是闖禍，又是甚麼？”
男子言語嚴肅苛刻之下，卻好像聽不出有多大的責備的意思。
一聽男子這番解釋，青年這才明瞭，可是卻有些懵懂，又問道：“師兄，那些毒蛇蛇妖又怎麼知道是我S了他的同類？”
男子仍低頭端詳寶劍，卻是沒好氣地道：“你S了那大蛇，就將他屍身棄置在屋外，蛇類嗅覺靈敏，不知道是你下的手，尋你做甚麼？更何況，你今天S了那麼多蛇，又放了那麼多蛇回去，一身蛇血回來，現在對方連你的行蹤，都是一清二楚。”
青年見男子有些微怒，也感到事態嚴重，不免也忐忑起來，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細聲問道：“師兄，這……可怎麼辦？”
男子回頭瞄他一眼，見他懊悔模樣，知他受到教訓，心想還是點到爲止，免得日後自己受苦，便語帶激將道：“怕了的，今晚可以不去。”
“去！怎麼不去？！”青年頓時急了，瞪大眼,又道：“數千條毒蛇都奈何不了我，一個蛇妖，我懼它作甚！況且，師兄你也說了，那蛇妖的實力，不在我之上，縱是對我有仇，它也休想得手！”
“好，有志氣。”男子淡淡一笑：“如此，便回去好好準備，天一黑，便上山去，你不找它們，它們也自然會去尋你。”
師兄是要我自己送上門讓人家報仇……青年無奈，翻了翻白眼，卻也不再多說，“是，師兄放心！”，便要出門。
“無名……”
“師兄，還有事麼？”青年聽見師兄叫喚自己，停下問道。
男子仍然立在原地，專注地端詳着自己的寶劍，語氣卻是十分的嚴肅：“記住，不可大意。”
原來師兄是要提醒自己，名爲無名的青年，爽朗一笑，神色卻是十分信服，對師兄重重點點頭：“是！”
男子立在窗前，遠處是渺渺青山，他握着那把氣勢內斂，鋒芒盡隱的寶劍，久久不語。
這樣平淡的日子，也過了有將近千年了，今夜過後，又將是風雨飄搖了罷。
男子輕撫劍鞘，五指順着劍身，握住了劍柄，那赤色的劍柄上刻着一條細小的龍。龍游走在劍柄之上，似是在蟄伏沉睡，又似是在凝神沉思。男子略微猶豫了一下，輕撥劍柄，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顯出一絲無奈之色，劍出無聲，只因劍身已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