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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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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舊昏暗的土屋裏。

張晨在一張乾草牀上醒來。

牀尾站着一個粗布麻衣,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

一雙大眼格外水汪,風塵遮不住的白淨小臉上,五官小巧精緻,煞是可愛。

叉腰的姿態盡顯玲瓏身段,蜂腰可堪一握。

似乎幹活太熱,略略扒開的衣領隱約露出一絲溝壑!

張晨驚得張大了嘴,這是誰啊?

這要是拍點短視頻,還不隨便成爲炙手可熱的超級網紅?

“你醒了?”

“你剛纔被張連山給打中腦袋,昏了過去,沒事兒吧?”

女人向後縮了縮身子,緊張的問道。

言語中,明顯帶着一絲驚恐和畏懼。

張晨僵硬的轉頭環視,破敗的土房,一張胡亂拼湊的矮桌,旁邊放着兩截木樁子,一地的乾草和倒塌的房門......

我穿越了?

忽然,腦中湧起一股灼燙,身體原主的記憶如岩漿般烙進了腦中。

大永王朝,破落二世祖,張晨。

前世今生的過往,互相相融,伴隨着劇痛逐漸混亂了起來。

“呃......”

張晨胸膛劇烈起伏,短促的喘着,越發的虛弱。

這突如起來的變化,驚得女人縮在牆角,蜷成一團。

她隨手抄起乾草叉,護在身前,帶着哭腔問道:“你,你又想幹甚麼?你已經要把我賣了,不要再打我了!”

“賣?”

張晨腦海中記憶翻湧,回想起來,自己原來是個爛賭鬼,敗光家產也就算了,居然把貌美如花的媳婦,都給抵押出去,輸了個精光。

因爲想要賴賬,所以被債主暴揍了一頓,並給他最後十天時間,要是還不上錢,就要帶走羅妙悅,賣到窯子裏。

“嘶!我這是個人渣窩囊廢。”

張晨倒吸一口冷氣。

債主張連山,是村裏出了名的惡霸,幹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壞事。

他可不想眼睜睜看着如花似玉的妻子,羊入虎口。

“你,你到底怎麼了嘛?”

羅妙悅泫然欲泣,戰戰兢兢的問道。

她也害怕,真的會捱上一頓張晨這個破落二世祖的毒打。

畢竟,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習以爲常。

“給我弄點水來。”張晨舔了舔皸裂的下脣,頭腦亂得發昏,肚子餓得發痛。

羅妙悅深深吸了口氣,起身貼着牆根慢慢挪出了屋去。

出了破敗的土屋,她才鬆了口氣,彷彿剛從虎口脫陷。

自從嫁進張家,她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沒少挨張晨的打!

羅妙悅從土屋後的破水缸裏舀了點水,遠遠遞給了張晨。

“謝了。”張晨喝了水,才感覺好受許多。

羅妙悅身子一顫。

他怎麼可能說出這兩個字?

“不必客氣。”羅妙悅艱澀的回應道。

她遲疑了許久,出了屋,拿起細長竹竿,從屋旁樹林裏捅下一個布包。

從五枚銅板嫁妝裏拿了一枚出來。

又四下走了一圈,想找點野菜挖挖,可這村附近的野菜早就被連根挖起,林子裏的有些樹甚至都被扒了下來。

無奈,羅妙悅只能轉頭出了樹林,找到村裏學堂先生修書一封。

“娘,我現在挺好的,相公還會對我說謝謝,喫也有得喫,勿念。”

老先生搖着頭,嘆着氣寫完了,收了羅妙悅一個銅板,又給了羅妙悅裝着米粒的半節竹筒和一把豆子。

羅妙悅神色暗淡,躬身道謝。

破土屋中,張晨望着漏出光線的草蓋頂,發起了呆。

老子一個雙料博士,正在攻讀第三個博士學位,連論文都寫完了,就等答辯畢業了,就穿越了?

還馬上就要窩囊的餓死了!

真是可笑,居然穿越到了這麼貧苦的封建時代。

而且,這個大永朝在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記載啊!

“起來喫點吧。”

羅妙悅聲若銀鈴,又脆又甜,只是語氣無奈令人心焦。

她端着口破土鍋進了土屋,放在矮桌上。

有,有喫的!

張晨垂死驚坐起,難以置信的看着矮桌上的土鍋:“家裏不是沒米也沒錢了嗎?”

羅妙悅神色有些躲閃,將手一攤,低聲說道:“我來時,從家裏偷了一把。”

張晨下意識的看向羅妙悅纖細小巧的手,這一把實在是抓不上多少。

羅妙悅被看得有些心驚,將手縮了回來,露出了手背上貫穿的鞭痕。

上面結出的痂似乎是新長的,還微微滲着血絲。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張晨有些愧疚道。

羅妙悅微微一愣。

難不成,這二世祖磕壞了腦子,開竅了?

“沒,沒甚麼。不怪你。”

“都怪我,沒帶甚麼嫁妝喫食兒來,家裏突然多了個人,揭不開鍋也很正常。”

羅妙悅試探着開口,生怕張晨是在故意套話,一旦自己表達不滿,就會捱上一頓毒打。

她已經被打怕了。

張晨聽得有些慚愧。

嫁進來了,還往夫家倒貼糧食,這麼好的可愛,這麼好的媳婦,原主居然下得去手?

真是個豬腦子!

“別哭了,喫吧,再不喫,我就撐不住了。”

“我保證,咱們家很快就能豐衣足食,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羅妙悅聞言,止住了哭聲,心中暗暗啐了一口,脆聲道:“白白胖胖就算了。”

“只要你把家裏的地種好,咱倆不餓死,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以後要是真忍不住要打我,能不能輕點兒打,我怕疼。”

羅妙悅嬌嗔着說完,把臉上淚一抹,坐在另一個樹樁子上。

她也餓啊,可是隻剩四個銅板了,還能撐多久呢?

更何況,五天內要是湊不上錢,就要被賣入青樓,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羅妙悅心中一陣悽婉。

“我以前常常打你嗎?”張晨就着土鍋,喝了口米湯問道。

他腦海中的記憶,支離破碎,有些倒是很快就能吸收,有些一碰腦袋就好似要裂開了一般疼。

羅妙悅搖了搖頭,攥了攥粉拳,說道:“有人說,你打死了三個媳婦!”

噗!

張晨剛喝下的米湯瞬間又噴了出來。

真他嗎的畜生啊!打女人就算了,居然還打死了三個!

不過羅妙悅又補充道:“應該是謠言,說實話,就咱家這個情況,也娶不到三個媳婦......”

“這倒也是。”

張晨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看向羅妙悅,這樣的媳婦,但凡有點審美,理智的男人,哪個捨得傷了分毫。

就是罵都捨不得多罵一句。

張晨把有個大豁口的破土鍋往羅妙悅身前推了推,見她臉上露出驚詫表情,內心五味雜陳。

但更多的是竊喜。

這麼嬌滴滴,可可愛愛的女孩,以後就是我媳婦了!

“我對天發誓,我以後再打你一下,傷了你一根手指頭,就讓我不得好死!”

說完,母胎單身的張晨,身體竟然燥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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