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爲了賺錢，我給富二代們當狗。
富二代聚會時，把一捆錢丟在地上，壓着我的腦袋，強行讓我從她們胯下鑽過去。
想到沒錢交學費的男朋友，我妥協了。
但在衛生間裏，我聽到那羣富二代正圍着一個男人哈哈大笑：“周澤哥，那個包養你的土包子真的鑽過去了，你隨便買一雙鞋都比那些錢多吧？”
“顧然這麼愛你，要不然你就從了！”
原本應該在學校乖乖唸書的周澤，只是輕蔑地笑了：“一個保姆，怎麼配得上我？”
“既然保姆也要學別人玩包養，我就要玩到她破產。”
被小男友嫌棄後，我轉頭當了他的小媽。
1
房門沒關。
我本來還在疑惑，現在這個時間，周澤爲甚麼在這兒時，就聽到了他錐心的話語。
“周澤哥，如果讓那個臭保姆知道你也是富二代，她估計會像一條狗一樣立馬纏着你吧？”
“顧然剛剛在地上爬的時候，不就是一條狗嗎？”
周澤被那羣富二代圍在中間，語氣譏諷：“窮乞丐的遊戲我還沒玩夠，不過老女人的身材挺好，讓人上癮。”
明明幾個小時前，周澤還在發消息告訴我，他需要繳納學費，否則就會被學校勸退。
我原本在別墅角落裏打掃衛生，但一羣富二代卻圍了過來，爲首的女生是我的僱主鄭晶晶。
鄭晶晶把錢丟在地上，踩着我的手指道：“喂，窮酸保姆，你只要從我的幾個好姐妹胯下鑽過去，我們就給你一萬塊！”
周圍幾個精緻大小姐臉上都帶着嫌棄和幸災樂禍的笑。
一萬塊錢是我兩個月的工資，手臂上因爲賣X留下的針孔還泛着青紫。
想到剛剛遭受的屈辱，我握着門把手的指骨微微泛白。
當初在路邊上撿到周澤的時候，我恰好被趕出家門。
周澤有一副漂亮的皮囊，他用溼漉漉的眼睛望着我：“姐姐，你要包養我嗎？”
我下意識地點了頭。
這一養就是三年。
我轉身準備直接離開，到門口時，卻被鄭晶晶攔了下來。
“顧然，我們這裏少了一把凳子，還不快點滾過來。”
我想直接告訴鄭晶晶我不幹了，就發現被人一把推了進去。
“愣着幹甚麼，今天是我們特意爲新同學舉辦的生日派對，能不能別這麼掃興！”
“趕緊將我們的大壽星喊出來吧。”
跟我一起住在廉價出租屋，每天賣力伺候我，在我耳邊喊着姐姐的小男友，正被人簇擁着往外走。
周澤裝作沒看到我。
我雖然已經習慣，但眼前還是蒙上了一絲霧氣，心臟微微刺痛。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周澤從來都不肯在別人面前承認我。
如果不知道真相，我可能真的會爲周澤融入了新圈子而感到開心。
但是現在我知道，我不過是供他們取樂的對象。
鄭晶晶朝周澤小跑過去，她滿臉羞澀：“阿澤，這是我從國外找專人定製的袖釦。”
周澤笑得十分溫柔，她摸了摸鄭晶晶的腦袋：“謝謝你，晶晶。”
鄭晶晶瞥向我，怒斥道：“還不滾過來給我當凳子，工資白髮了嗎？”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
似乎是爲了在朋友面前擺脫掉與我的關係。
周澤用冷冰冰的目光望着我：“晶晶，你家的保姆太沒眼力勁兒了，這種人就應該早點讓她滾蛋。”
我被一羣人強壓着跪在地上，給鄭晶晶當人肉凳子。
周澤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本來還在掙扎的我突然就心死了。
2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出租屋。
周澤給我發來了消息。
“顧然，你別生氣，晶晶從小嬌生慣養，有點大小姐脾氣是應該的。”
“倒是你，平時還敢不好好哄着她！”
“她隨便給你一點小費，都夠你幹好幾天活了。”
我有些走神。
破舊出租屋內滿是我和周澤的痕跡。
牆皮破損嚴重，放下一張牀後幾乎難以落腳。
桌旁彩繪的陶瓷杯被他當成了菸灰缸。
這還是我生日那天哄着周澤送給我的。
周澤送過我的東西少得可憐，還有我手上三塊錢一串的手鍊，電玩城隨手抓來的玩偶。
老舊的鎢絲燈泡微微晃動，弱不經風的鐵門被醉漢拍得轟隆作響。
“賤人，房租都拖欠多少天了？”
“快點給我滾出來。”
“要不然就早點收拾牀鋪滾蛋吧！”
我打開房門，露出了房東那張油膩噁心的臉。
他佈滿邪氣的目光從我身上劃過。
剛開始時，我與周澤過得十分艱難。
爲了賺錢，我翻過垃圾桶，打過臨時工，在公共衛生間洗澡時還被這個死變態偷窺。
那天我嚇得抱頭痛哭了一個晚上。
“你要是沒錢交房租......”房東的話欲言又止，那Y穢的目光在我身上游離。
我將剛剛在別墅裏賺來的錢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
“不就是錢嗎？這些夠不夠？”
房東罵罵咧咧地離開：“我呸，裝甚麼貞潔烈婦，故意洗澡的時候穿那麼少，不就是爲了給男人看的嗎？”
我關上房門，無力地癱坐在地。
半夜我察覺身邊有一團寒氣。
周澤環腰抱住了我。
似是喝醉了，他嘴裏嘟囔着：“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送我甚麼禮物？”
在周澤上大學那天，我忙着幫他湊學費，一天打了三份工，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那天剛好是他生日，我沒錢送他禮物，少年捧着我的臉說：“姐姐，你好辛苦，我不要你的禮物，我將我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如今想來，這不過都是他的圈套，等着我往下跳。
3
我確實幫周澤準備了禮物。
是我用賣X換來的錢買的一對銀戒指。
我準備向他求婚的。
我翻了個身，看着周澤的眼睛，問他：“周澤，你願不願意......”
周澤的鼾聲讓我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他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個不停。
周澤從來都不會將手機給我看，我也從不知道密碼。
用他的面部識別打開手機後，我看到他有一個兄弟羣。
羣裏面發了很多張我跪在地上當凳子，從別人胯下爬過去的照片。
“周澤哥，顧然真是愛你愛到不行了，爲你當狗都願意。”
“不是說好了今天玩通宵，你還回你那破出租屋幹嘛？”
“要是顧然知道那附近幾條街都是你家的，估計會興奮死吧？”
“周澤哥當初就是爲了鄭晶晶，所以賭氣跑出去，今天瞧見鄭小公主那模樣，對咱們周澤哥還是餘情未了呢！”
我關掉手機屏幕，心臟已經疼到麻木。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就直接離開了。
周澤醒來時，沒有看到我，怒氣衝衝地發消息質問我。
“顧然，你到底在鬧甚麼？”
“昨天我爽約都要過來陪你，你竟然一大早就丟下我？”
“現在給我滾回來，三十分鐘內沒回來，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我沒回周澤消息。
我直接辭掉了鄭晶晶家的保姆工作，準備找下一份工作。
應該是鄭晶晶告訴周澤我辭了工作，等到晚上回家時，周澤破天荒地還留在家裏。
“顧然，你甚麼意思？”
“辭了工作我的學費怎麼辦？房租怎麼辦，當初不是你說要包養我的嗎？”
周澤的一聲聲質問如玻璃渣一般，將我的肌膚割得鮮血淋漓。
“是我犯J。”
“周澤，這個遊戲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我們結束這個包養關係吧。”
實際上我一直認爲我跟周澤是戀愛關係，我毫無保留地愛他。
我寧願自己餓到去翻垃圾桶，都要把手上剩下的錢全都給他。
周澤冷笑道：“顧然，你離得開我嗎？”
“我沒時間陪你在這鬧，趕緊去給晶晶道歉，求她留下你。”
4
我強行被周澤拉來了鄭晶晶家。
“晶晶說只要你跪在地上求她，她就會原諒你。”
“顧然，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你當初不是說要攢錢，等我畢業就跟我結婚嗎？如果沒了這份工作，你還怎麼攢。”
我想告訴他我不要他了，話還沒說出口，我就被周澤壓得跪在地上。
鄭晶晶穿着公主裙，衆星捧月般地站在樓上。
“周澤哥，你早說它是你朋友的話，我肯定會給她多發點薪水的。”鄭晶晶走到我面前，捂着嘴笑。
話語中的惡意與譏諷差點將我埋葬。
周澤語氣柔和：“晶晶，倒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特意關照她，畢竟是她不聽話在先，過來道歉是應該的。”
鄭晶晶話語一轉，再次將我矛頭指向喔：“不過我看顧然姐好像不是很服氣呢。”
周澤臉色一沉，怒聲道：“顧然，你不要不識好歹，要不是晶晶收留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翻垃圾桶呢！”
收留？
被人當成狗一樣訓，周澤卻希望我對她感恩戴德。
我從口袋裏掏出那隻被我握得溫熱的銀戒指，想要給我這三年一個交代。
但是周澤看都沒看，揮手將戒指打飛出去。
我賣X換來的戒指，滾了幾圈之後，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顧然，道歉。”周澤沉着嗓子說。
我眼眶溼潤：“我沒錯。”
“給晶晶道歉！”
“我沒錯。”
看到我如此倔強，周澤親手打碎了我的脊骨，他之前喜歡握住我的腰的手，死死按在我的頭上。
我的頭與大理石接觸，磕得砰砰作響。
我確實錯了。
錯了當初心軟，收留了周澤。
我聽到一聲尖叫。
頭頂的水晶吊燈突然炸裂，周澤下意識地抱着鄭晶晶跑開，將我留在了原地。
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在我面前逐漸模糊，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看到了鄭晶晶惡毒的微笑。
5
再次醒來時我在醫院。
周澤站在我的旁邊，語氣極冷：“顧然，要不是因爲你，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你無理取鬧，隨隨便便就說要辭職，我也不會帶着你去給晶晶道歉。”
“晶晶因爲這件事情受到了驚嚇，我去看看她，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我被整個吊燈砸到，鄭晶晶卻只是受了點驚嚇。
我苦笑一聲，直接從病牀上爬起來，離開了醫院。
回到出租屋後，我開始收拾我爲數不多的行李。
東西實在是少得可憐，很大一部分都是周澤的。
我將那些周澤送給我廉價物品全部都丟進了垃圾桶，最後收拾出來的東西，甚至塞不滿一個行李箱。
我還沒出門，就聽到門口有鑰匙的聲音。
房東那張噁心的臉從門縫裏鑽了進來：“臭保姆，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衝了進來，滿身酒氣的將我按在牀上，因爲受傷後我的身體十分虛弱，加上男女力量懸殊，我根本沒法動彈。
我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逐漸撕碎，在我徹底感到絕望的時候，房東突然癱軟在一旁，身邊傳來了一絲熟悉的雪松香味。
我蜷縮在牀頭，模樣極其狼狽。
高大男人的影子將我籠罩，面前的男人似乎氣極了：“顧然，這就是你說的能照顧自己嗎？”
“那個廢物，根本就保護不好你。”
我鼻尖一酸，委屈道：“周先生，對不起，我後悔了。”
我面前的儒雅男人曾經也是我的僱主，我當保姆時，周瑾還坐在輪椅上。
那時候的他性格十分暴戾，只是當時我很缺錢，周瑾給的錢多，我在他身邊待了兩年，直到他從輪椅上站起來。
在結束協議那天，周瑾向我求了婚。
但是我卻落荒而逃。
“周先生，我後悔了。”
“求您收留我。”
周瑾扯了扯領帶，笑了：“雖然搶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會被人笑話。”
“但是——”周瑾從牀上將我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