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提上褲子不認人
陳月蓉的手又伸過來,向暖沒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之前陳月蓉不是沒趕她走,可衛寒溫一句話,她又得留下來。
倒不如徹底激怒陳月蓉,幫她離開沈家。
陳月蓉要氣死了,犯J還理直氣壯,說甚麼都不能要了。
她扯着向暖還有行李箱走到門口,像扔垃圾一樣把人丟出去。
沈家別墅的門外是三級臺階,向暖身體失重栽下臺階,卻死死拽住陳月蓉不撒手。
就算顏面無存地被掃地出門,害過她的人亦不能獨善其身。
“哎呦!”陳月蓉手忙腳亂地掙扎,慌忙中抓住向暖的臉,尖銳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道道血痕,卻還是沒能保持平衡。
一道黑影閃過來,捏住向暖的手腕。
她手一鬆,沒看清來人是誰,身體便猶如斷線風箏,被人甩下臺階。
向暖悶哼一聲,眼前天旋地轉,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疼得她冷汗直冒,迷濛地看向站在陳月蓉身邊的衛寒溫。
是他。
那個恨她入髓的男人,來了。
“寒溫啊,你可來了。”陳月蓉淚刷得落下來,委屈地聲音都抖了,“知年媳婦莫名其妙懷孕了!我說她幾句,她就要走。我想攔着,她還想把我推下臺階。哎喲,沈家的臉都丟盡了,我還不如帶着知年一起死了算了!”
聽着顛倒黑白的話,向暖抬頭看他。
她倒在地上狼狽不堪,他站在臺階上睥睨衆生。
二人遙遙相望,最先避開視線的,是她。
向暖嘲弄一笑,但凡抹黑她的話,他會堅信不疑。
以前磨破嘴皮解釋,他也不信。
現在她學乖了,無聲抗衡他的獨斷專行。
衛寒溫目光從她臉上血痕劃過,垂眸看向毫髮無傷的陳月蓉,喚道:“乾媽,這樣的人不用親自教訓,別髒了手。”
他攙扶陳月蓉進門,示意助理把向暖帶進來。
陳月蓉不愛聽這話,倒像她無理取鬧似得。
她坐在沙發上,狠狠瞪了向暖一眼,今天必須讓她滾出沈家。
陳月蓉拽住衛寒溫的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寒溫,等你不在的時候,我被打死了,都沒人知道。不守婦道也不孝順敬老的媳婦,沈家要不起啊!你要想讓我多活幾天,趕緊把她給弄走!”
向暖身上快散架了,疼得站不住,卻忍不住想笑。
一個懷了野種,還跟婆婆動手的媳婦,不能留下。
陳月蓉再哭訴會,衛寒溫會惱羞成怒,把她趕出沈家。
衛寒溫目光落在向暖微微挑起的脣角上,冷眸一凝,聲音沉了三分:“乾媽,只要她人不死,您大可往死裏折騰。”
向暖倏地抬頭,迎上他沉入幽潭的目光,心口一顫。
他勾起戲謔笑容,陰惻惻地又開口:“但人,不能走。她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死人。”
他的話猶如裹了寒霜,扎進她的四肢百骸,冷得她麻木僵硬,不知所措。
她想擺脫他設下的牢籠,怎麼就這麼難。
衛寒溫看着向暖慌亂又憤恨的樣子,輕蔑勾脣。
想激怒陳月蓉,然後離開沈家?
不自量力!
向暖僵硬了幾秒,在他愈發陰寒的笑容中,率先敗下陣來。
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帶着灼人的疼。
可誰會在乎呢?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陳月蓉不敢違逆如今的衛寒溫,日後還得仰仗衛家照拂。
想着他的話,她拿出做婆婆的架勢,把孕檢單摔在茶几上,“寒溫能留你,不代表這事能翻篇。說說吧,哪個野男人的野種?”
向暖秀眉蹙起。
甚麼意思,兩個月前不是陳月蓉把她送上衛寒溫的牀?
怎麼衛寒溫一副事不關己及的表情?
試探她?
陳月蓉看着向暖的死人臉更來氣。
這事說來也怪,兩個月前給向暖找的客戶沒用上,可向暖還是按她的計劃買了假的避孕藥,如今也真懷上了。
她找人糟蹋向暖是一回事,向暖找野男人懷孕了就是另一回事。
現在向暖不走,這事就不能糊弄過去。
衛寒溫瞥向一聲不吭的向暖,莫名火大:“說話!等我親自查,你知道後果!”
向暖懵懵地看了衛寒溫一眼。
自從那一夜意亂情迷,她兩個月沒見過他,一直在等他上門算賬。
畢竟衛寒溫多麼知恩圖報,爲了報恩,都不報S妻之仇了,又怎會碰救命恩人的老婆?
更何況他嫌她髒啊。
可他兩個月未曾露面,剛纔的話又像不知記得那一夜的瘋狂旖旎。
這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