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在座都是人精,整個京城誰能拿捏誰得罪不得,他們心裏門兒清。
王總一聲緊張質問自然是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表?”
他身側男人探頭過來,反應甚至比王總還激動,直接抓住了時厭安的手背,大驚:“你怎麼會有這塊兒表?這分明是......”
白酒晃出碗邊,沾溼了她的手,時厭安的手微微向下傾斜,不至於讓酒漬污染了名錶。
象徵着祁淮宴身份的表,她可賠不起!
“嗯......正是各位以爲的那樣,這種事情,我總不好直接說出口,免得掃了大家的興。”
時厭安不着痕跡地將手抽離,放下瓷碗,抽出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雙手:“我們只是喝酒而已,不是嗎?”
衆人神色各異,連陳哥也嚴肅地審視着她。
時厭安始終半低着頭,雙手時不時地打理頭髮,手錶自然也出現在了他眼前。
陳哥眸光閃爍:“安安甚麼時候認識了祁少?我竟然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今晚絕不會叫她過來!整個京城有幾個敢惹祁淮宴?除非不想混了!
“也就最近的事,怎麼,陳哥對我們的事很感興趣?”
時厭安微微偏頭,笑容妖豔,黑瞳卻好似汪潭,深不見底。
並不是暗示自己是祁淮宴的人,她就能成功脫身了。這幫老狐狸,一個賽一個精明,稍有不慎便會被抓住把柄,萬劫不復。
王總若真信了她的暗示,此刻就該放她走。
“以我們的關係,我當然好奇。”陳哥試探問:“若能與祁少合作,我求之不得。”
時厭安微微蹙眉,盡力控制表情。
全京城想借祁淮宴的勢的人太多了,陳哥也曾是其中之一。得知自己與之有關係,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陳總,你少聽她瞎扯了,她要真是祁少的情人......”王總輕哼,指了指房頂,意味深長道:“祁少就在十樓,時小姐,勞煩您請她來喝一杯。如何?”
請不來,便能指認她在說謊,若能請來,王總他們藉機與祁淮宴談生氣,求之不得。
“王總這是信不過我了。”時厭安起身,從容走向房門:“那便請在座稍等了。”
祁淮宴在這?
正好!
借他的手趕緊擺脫這些麻煩鬼。
上了電梯,時厭安神色總算放鬆了些,拳頭捏緊了,又迅速鬆開,眼底閃過精光。
祁淮宴未必會答應幫她,但......這怎麼不算一次好機會?
手機震動兩聲,一串陌生號碼給她回了信息。
“1008。”
電梯門打開,時厭安在走廊轉了好幾個彎,才找到包間號的方向,卻在經過洗手間時忽然被人拽去,死死壓在冰冷的瓷磚牆壁處。
“來得好慢啊。”
男人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酒氣,應該還沒喝醉。
時厭安剛想開口,男人卻湊近她嗅了嗅,又來到她的頸側重複動作。
“又和野男人喝酒了。”
沒有。
她沒解釋,抬起雙臂環住了他堅實的後背,掌心輕拍,如同安撫做噩夢的孩子。
頸間傳來刺痛,他似乎咬了同樣的位置。
時厭安暗暗給他記了筆賬。
可眼下......
“有人想我陪酒,所以,我來向祁少求助了。”
時厭安疼得一陣哆嗦,差點沒站穩,祁淮宴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醉意。
“站好。”
祁淮宴勾住她的下巴:“和未來的男朋友吃了燭光晚餐,被我睡過後,又來陪酒。”
“時小姐,精力旺盛,佩服,佩服。”
正值半夜,走廊少有來往的人,倒給了祁淮宴胡作非爲的環境條件。
她索性抓住男人的手,將他的拇指指送到口中,輕咬。
用的正是她戴着名錶的手。
電流般的觸感傳遍全身,祁淮宴沉下臉,拇指忽然用力:“還沒滿足啊。”
“那祁少會幫我嗎?”
男人眼中暗流湧動,慾念已被她挑起。
眼下,時厭安已經有把握了。
“呵!你這勾引人的模樣,很多人見過了吧。”祁淮宴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知道現在自己有多下賤嗎?”
時厭安展露一抹清純的笑:“那這樣呢?祁少喜歡嗎?”
下一秒,後腦勺狠狠撞在瓷磚牆上,時厭安只覺大腦一陣轟鳴,嘴脣便有溫熱覆上。
那甚至不能被稱作是吻。
祁淮宴胡亂啃咬了一番便放開了她。
看着她嘴脣上殷紅的齒痕,祁淮宴滿意點頭:“走,解決你的麻煩,回去再收拾你!”
後半段話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勁。
時厭安低頭溫順道:“多謝祁少。”
他對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厭惡,時厭安根本不在乎。
欲罷不能,纔是她想要的。
兩人乘坐直梯下樓,祁淮宴摩挲着她戴着手錶的掌心。
“這塊表三百萬,你打算拿甚麼還?”
時厭安微愣,作勢要摘下手錶,卻被男人攔下:“我嫌髒。”
拐着彎罵她呢。
“祁少想強買強賣?”時厭安泰然自若:“三百萬沒有,我這個人,祁少看得上嗎?”
三百萬對祁淮宴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藉機刁難,等的不就是自己這句話嗎?
雖然成爲情人......也是她的目的。
“時小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回到包間門前,祁淮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同時將門狠狠推開。
時厭安心頭微顫,卻不是因爲房門的撞擊聲。
男人手掌寬大,手指挨進了她的指縫間。
她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十指相扣,可偏生此刻,竟讓她產生了別樣情愫。
與以往不同,微妙極了。
“聽說,各位叫我來喝一杯?”
在座男人神色各異,表情十分精彩。
“嗯?怎麼不說話了?”祁淮宴來到酒桌前,看着一排排已經滿上的白酒,當即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而後......將碗狠狠摔在地上。
“說一杯就一杯,我喝完了,謝謝款待。”
王總這才如夢初醒,哆嗦着喊道:“祁少,請問她是......”
若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祁淮宴怎會因她動怒?
本以爲至少能借機獲取談合作的機會。
“她?”祁淮宴看向身側的女人,眼底閃過玩味,時厭安內心暗道不好。
下一秒......
“時小姐,你來告訴他們,你是我的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