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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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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醒了?”

男人微喑間又夾着一絲焦躁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她面前有人?!

蘭若心跳如鼓,渾身開始燥熱,這裏分明是小公爺的崇明院,她面前的人難不成是?

怎麼會...小公爺怎麼會深夜將她綁過來?

難道....不,不可能!老夫人說了,此事隱祕,豈會告訴給小公爺知曉?

她故作沒有察覺這是何處,穩住心神道:“你是誰?這裏可是國公府,你居然敢在國公府綁人,你,你好大的膽子。”

“我可是國公府老夫人特意找來伺候長公主的。”

嘴上示威,身子卻忍不住顫了顫。

謝容硯微眯着眸子。

那女子與他糾纏,與他耳鬢廝磨,動.情時發出的也是這樣的嗓音。

祖母此人一向不會用來歷不明的人,何況還是伺候長公主這樣的大事,除非此女入過國公府,祖母知曉其能力。

謝容硯眼底泛着淤黑,倦怠的輕笑,細長的手指勾掉她眼前的黑布。

蘭若卻不敢睜眼。

“你,你到底要做甚麼?”

謝容硯散漫的掃過她緊閉的雙眸,覺得好笑,連下顎都帶了一絲弧度。

若是他當真心懷不軌,她不看他,他就會放過她不成?

自作聰明。

“你在府裏多久了?”

隨着聲音落下,那勁瘦手指落在旁邊桌上,指腹輕敲,卻如同落石砸在蘭若心上。

“我今日剛來,不是國公府的婢女。”

她雙眼緊閉,緊張的動了動喉嚨,下巴突然一疼。

謝容硯輕佻着沒,單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不容拒絕的開口,“這麼緊張做甚麼?把眼睛睜開。”

蘭若猶豫。

謝容硯一眼洞悉,好似抓住了甚麼把柄,“怎麼?”

“不敢,還是心虛?”

蘭若有些難受,喘.息着,緩緩睜開眼,長睫輕顫,直視着他。

一雙杏眼裏滿是驚懼,“小,小公爺?”

“奴婢該死,冒犯了小公爺。”

她倉皇低頭,卻被謝容硯強迫保持着抬頭直視他的姿勢。

“你可知試圖欺騙我的代價?”

他雖然在牀榻上躺了三年,但他意識尚存。

那個該死的女人在他身上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讓他記憶猶新!

醒來之前,他恍惚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奴,奴婢不明白。”

蘭若害怕的緊閉雙眼。

纖細的腰間多了一隻大手,引得她一陣顫.慄。

下一秒她就被鬆開,順勢跌坐在地上。

這是,過關了?

她抬眼。

謝容硯手指間把玩着從她腰間取下的香囊。

“滾。”

隨着聲音落下,言書立馬開門從外面進來,給蘭若鬆了繩子。

“還不快滾,小公爺瞧上你身上的香囊,是你的榮幸。”

蘭若連忙爬起身,雙腿卻猛地一軟,直愣愣的朝前倒去,腦袋磕到了男人的身體。

她不敢抬頭去看。

緊張幾乎將她淹沒,“小,小公爺恕罪。”

“奴婢一時腿軟...”

謝容硯臉色黑的可怕,呼吸很沉。

她居然這麼容易就...

“想死?”

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兩個字。

“小公爺恕罪,奴婢該死...”

蘭若心跳如鼓,生怕下一秒面前的人就變臉。

謝容硯起身,眼神幽暗,“好生跪着,沒有我准予,不許起身。”

他掀簾進內室。

該死!

他從不是好.色之輩,怎會如此?

可今日只是嗅到她身上的味道,與她近身,便讓他難以自持。

蘭若渾身一顫。

她的香囊裏只放了些不起眼的藥材,安神驅蟲作用,堂堂國公府的小公爺,豈會瞧得上?

但她不敢多想,只咬着脣跪着。

言書見狀,退了出去。

蘭若昏昏沉沉,忽然猛地往一側倒去,才陡的驚醒,一看外面,早已經天色大亮。

完了,這個時候桂嬤嬤定然會去尋她,若是發現她不在,還和小公爺待了一整晚,無論緣由是何,老夫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小公爺,奴婢...”

“咿呀-”

門從外面打開,言書拿着洗漱用的進來,進了內室,片刻又出來。

“小公爺饒了你,還不快走。”

“謝小公爺。”

蘭若謝過,撐起身子。

雙腿跪到麻木,卻是片刻不敢耽擱。

謝容硯臨窗而立,手指捻着香囊在鼻尖輕嗅,眸色幽暗,“跟上她。”

蘭若一路往壽安堂的下人房跑,片刻不敢停留,步履匆匆,等進了房門,才猛地鬆下一口氣。

“公子,那人輕車熟路的進了壽安堂,奴才瞧不像是頭一遭入府。”

言書去而復返,將所見一一陳述。

謝容硯逐漸有些煩躁,手裏的香囊上的馨香味越發淡,只剩下一股藥材味。

“小公爺,不然奴才去稟明老夫人,讓老夫人再尋一尋那神醫?”言書小心翼翼的試探。

“不必。”謝容硯沉了沉眼。

祖母幾次三番避重就輕,搪塞敷衍,其中必然有甚麼瞞着他,就算他再問,也無濟於事。

何況這種隱疾,如何開口?

難不成要說他被一個妖冶女人給弄魔怔了不成?

言書卻驚奇發現,“公子,您昨兒夜裏似乎並未犯疾。”

他驚奇的看着那香囊,“難不成是這香囊有奇效?若真是如此,奴才這就將香囊拿去找大夫瞧,看看裏面究竟是些甚麼,常備着。”

謝容硯凝視着香囊上的蘭花刺繡,眼神泛着一絲戾氣。

能讓他緩解隱疾的根本不是甚麼香囊,而是那個叫蘭若的女人。

這個女人定跟他莫名其妙患上的隱疾有關係!

-

蘭若回房間後,不敢有任何異常。

她得罪不起老夫人,也得罪不得謝容硯。

昨兒一夜提心吊膽,如今只覺得渾身疲乏的厲害,還未等她多想,便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蘭若,還不趕緊起來!”

她立馬開門出去,“桂嬤嬤,我好了。”

國公府門第顯赫,但三年不曾大操大辦過任何席面,如今國公府的獨苗身體康復,自然要好生熱鬧一番,上京叫得出名字的,都一一去了帖子。

下人們忙着腳不沾地,生怕怠慢貴客或是出甚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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