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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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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夏末一頭霧水。

她謹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錯一步,能招惹誰?

她唯一招惹了的人,就是沈曼。

下了樓,祁修遠的車停在樓門口,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夏末猶豫了一下,拽開了車門。

“祁爺?”

她聲音中帶着忐忑。

祁修遠側眸,眼底暗得沒有絲毫的光亮。

夏末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身子僵硬着。

須臾,祁修遠沉聲問:“你和溫言是怎麼回事?”

溫言?

不認識,不過也好,不是沈曼。

夏末搖頭:“我不認識誰是溫言。”

祁修遠嗤道:“不認識?不認識他和井上開口要調你過去?夏末,你來時我怎麼交代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一連串的問好砸了過來,夏末更懵了。

祁修遠的話她記得呀!

他說讓自己不該看的不看,不該管的別管。

在這工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輕易別耍甚麼小聰明,這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

這些,她都沒有做啊。

天更加的暗沉。

涼風颳過,她忍不住的瑟縮:“祁爺的話我沒忘。”

祁修遠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臉上,看看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可偏偏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依舊單純,依舊青澀。

他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語調冰涼:“夏末,不要在耍任何小聰明,溫言不是個善茬兒,井上都玩不轉兒的人,你行嗎?”

雨下了一夜,晨起時停了。

夏末到了辦公室,才明白了祁修遠昨日的話是甚麼意思。

她的檔案被連夜調到了特高課,她之後的工作,是去特務機關做文員。

李姐一臉豔羨,拍了拍夏末的肩:“好好幹,那邊比這邊有前途。”

夏末苦笑着問:“調我走的人是不是溫言?”

李姐點頭。

溫言,夏末口中咀嚼着這個名字,又是他。

硬着頭皮到了隔壁樓上報道,看準了房間上的編號,夏末敲門:“您好,我是夏末,前來報道。”

門從裏面被拽開,男子眉目間都是戾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人:“咱們又見面了。”

夏末嚥了口口水,是,又見面了。

昨日他和自己討要文件,她沒給,這大爺就將這事兒記心底了?把自己調到了這裏來伺機報仇?

進了溫言的辦公室,夏末才明白了溫言爲何獨獨調了她過來。

李姐是特高課的人,之前幾日與文件有關的樁樁件件都是在試探她。

昨日送給井上課長的文件中只有兩張白紙,文件袋看似沒有密封,實際上做了私密處理,一旦被打開,就無法恢復原狀。

若當時夏末趁着四下無人,哪怕是好奇心起,想看看這些所謂的人事檔案,也會被認爲是混進來的探子。

溫言問:“要不要跟我幹?”

夏末頗有幾分不甘願的樣子:“這邊累不累?”

她的語氣,十足的怕累怕苦的大小姐。聞言,溫言蹙眉:“怕累?”

他語氣不善,嚇的夏末緊忙搖頭,不怕不怕。

夏末是新人,要摸透工作的實際內容還得有段時間。

不過這邊的工作輕鬆不少,日日有大筆空閒的時間。

夏末實在閒的無聊了,見溫言不在,就找個機會溜出去逛逛。

這棟樓後就是條大街,街上賣的東西零零散散,甚麼都有。

街角有家咖啡店,裏面的咖啡還算正宗。喝完走的時候,夏末掃了眼櫃檯中的糕點,打包了一份。

服務員遞給她時,臉上都是和善的笑:“歡迎您下次再來。”

夏末微笑着出了咖啡廳,從後門偷溜回了課裏。

正想着自己出去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料迎面,她撞上了井上和溫言。溫言掃過她手中的袋子,問:“去哪了?”

夏末笑笑:“喝了杯咖啡,順便給您帶了些點心,您嚐嚐。”

溫言臉色不愉,還沒開口。井上已然笑道:“這心意難得,還不忘給你帶點心。”

夏末緊忙打開了袋子,一臉討巧:“課長也嚐嚐,剛做出來的。”

井上擺擺手:“既然是給溫隊長的,那我就不吃了,回頭再出去,記得給我帶一份。”

夏末回了辦公室,將門關好,找了個盤子將點心一塊塊拿出來,紙袋最下面,有張不起眼的紙條。

夏末取了紙條出來,又從自己的包裏掏出火柴,點火後在紙條下燻了燻,上面的字就顯露出來:除掉沈曼。

沈曼?

夏末說甚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她。

看來,她昨日想的不錯,沈曼絕不單單只是一個戲子,一個圍着祁修遠轉的戲子。很有可能,她還有着別的身份。

紙條上的字隨着溫度的降低,重新隱於無形之中。

用火柴將紙條點着,火光忽明忽暗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是溫言。

夏末猛地站起身,紙條落在了地上,燃了一半。

溫言皺眉看着夏末:“我的點心呢?”

夏末一愣,隨即望向桌子上已經擺好的點心:“在,在這,我正準備給您送過去。我嚐了嚐,味道不錯。”

她垂眸,地上的字條已經燒完,留下一小塊灰燼。

她再抬頭時,溫言已經離開,夏末緊忙將點心端着,快步追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一盤點心,夏末提前下班了一個小時。

她每日早出晚歸,基本上沒機會碰到沈曼。她對沈曼的瞭解不多,不過她時常出沒祁家,祁家的下人比她清楚沈曼的喜好。

夏末一進客廳,就聞到了沈曼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這是一種法國香水,味道特殊而持久。

她隨手拽了個小丫鬟,問:“沈小姐來了?”

小丫鬟點頭:“爺不在,她往園子裏去了。”

夏末皺眉,祁修遠不在,她不走,不在客廳等着,這個時節去園子裏,不嫌冷嗎?

園子裏的花謝了大半。

夏末繞了一圈,沒有沈曼的身影。

她狐疑着正要離開,隱隱聽見遠處有人竊竊的說話聲,夏末悄聲走進,確實是沈曼,她的聲音壓的很低:“你也知道,因爲上次夏末的事情,爺很不高興,好幾日不肯見我了,我要不是沒了法子,怎麼可能過來求你---”

這邊是個男子:“祁爺不搭理你,我也沒法兒。你也是,好端端地和個小丫頭較甚麼勁兒,這下子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曼咬牙:“那個小丫頭來路不正,還存了不該存的心思,萬一祁爺要是動了心----我這也是爲大局考量。”

那男子揶揄道:“不是爲大局,是爲你自己,你別以爲自己真能嫁給祁修遠,他若知道你的事情,還肯要你?白日做夢。也就老子不嫌棄你那點子破事兒。”

沈曼軟軟哼了一聲,柔的能滴出水來,讓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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