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中飯喫的紅燒肉，趙奶奶爲了讓這一頓飯更加圓滿，特地淘了米，蒸了點飯。

“紅燒肉的湯汁留着，晚上我們用來下面，”趙清揚把碗添舔得比他的臉乾淨，差點不用洗了，“真好喫。”

“今天這肉的分量是真多，阿蕪是不是把手裏的錢都拿去買肉了？”趙奶奶把錢又還給趙清蕪，“阿蕪拿着，下午上街，買點零嘴兒。”

“奶奶，那點肉只花了一塊錢。”

“是不是真的？老葉頭可不會這麼好心。”

“真的，奶奶，”趙清蕪把去買肉的時候葉屠戶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抿着脣笑道，“葉叔平時賣肉肯定沒少坑大家，就是大家睜隻眼閉隻眼，不是太過分就算了，那頭到我頭上可不行。”

這年代，買肉是可以去私人肉攤買了，手裏有票的去肉亭買，但經常買不到。

“妹妹，葉叔的事情咱不管，”趙清揚膽小，笑眯眯道，“咱自己管好自己。”

趙清蕪不怪哥哥膽小，而是葉屠戶那把刀確實駭人。

“知道了，哥，我聽你的。”

趙清揚感覺像在做夢，妹妹長大之後還是第一次和自己這麼親熱，激動得眼眶含淚。

奶奶收拾了碗筷，就轟兄妹倆去鎮上逛逛。

趙清蕪去裁縫店給奶奶買了塊面料，經過供銷社時，往裏頭多看了一眼。

趙清揚便牽着她的手進去，讓售貨員給他稱點蜜餞和紅棗。

“哥......”

“阿蕪，你臉色不太好看，要多喫點補血的東西，”趙清揚拿了錢出來，但售貨員不收。

“同志，我們只收副食品票。”

“可我沒票......”趙清揚一年也不沒得進來一趟供銷社，這會兒緊張得不行。

“不行，那我們不賣了，”社員要把蜜餞和紅棗重新倒回去。

“你等下，我馬上就回來了，”趙清揚看了一圈，讓趙清蕪看着點紅棗和蜜餞，自己去找其他顧客換票去。

“這位大哥，可以和你換掉票麼？三塊錢換兩市斤的副食品票。”

厲遠庭正要買點零食帶回城裏去，聽到有人這麼小心翼翼地和自己說話，便抬起頭來。

“我......我想給妹妹買點金絲蜜棗......”趙清揚指了下趙清蕪的方向。

厲遠庭眸子倏地亮了，激動得聲音都高亢了幾分，“清蕪同志，是你啊？真巧。”

趙清蕪不自在地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你們倆買喫的呀？我請，”厲遠庭大方地拿出副食品票，問社員要多少。

“一斤的。”

“給......”

“不用，不用，”趙清蕪連忙阻攔，“我們......我們有錢。”

錢還是他給的。

“你哥說你們沒票，這幾天查得嚴，買東西比較要票，”厲遠庭給了一張一市斤的票，接了紅棗和蜜餞給趙清揚。

“那這錢給你，”趙清蕪不好意思要他的東西。

厲遠庭拒絕，牢牢地握着趙清蕪的手腕，不讓她把錢塞到他的口袋，“拿着，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你可是我的恩人。”

“遠庭，你好了沒有？”外頭傳來秦偉的聲音，“車子要來了。”

“就來，”厲遠庭朝外應了一聲，又看着趙清蕪道，“我得回城裏一趟，這錢你收好。”

“哦。”

趙清蕪感覺他的眼神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