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肖無極負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看着臺下衆人,手中把玩着一支狼毫,對周圍的聒噪仿若未聞。
“這絕不可能!”
謝文元像是見了鬼一般,死死盯着肖無極手中詩作,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臉上的震驚如洶湧海浪,瞬間沖垮了他原本的高傲。
“謝兄,瞧你這狼狽樣,難不成他寫的詩當真爛到讓你驚惶至此?”林泰撇撇嘴,滿臉戲謔。
林婉清蓮步輕移,蓮指一伸,輕蔑道:“就他這窩囊廢,能鼓搗出甚麼佳句,必是滿紙荒唐,拿來我瞧。”
詩作入手,她朱脣輕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起初,她語帶不屑,可轉瞬,那嘲諷便僵在了嘴角,杏目圓睜,恰似被一道天光擊中,呆愣當場。
四下裏,衆人也仿若被定了身,片刻死寂後,爆發出雷鳴般喝彩。
“妙啊!此等絕句,仿若天音貫耳,豪邁之氣撲面而來!”
楚天嬌美目異彩連連,望向肖無極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傾佩:“不想肖公子竟有如此驚世才情,先前倒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錯把明珠當頑石了。”
肖無極微微昂首,似笑非笑:“煩請諸位來評判一下,我這拙作與旁人相較,又當如何?”
“肖公子說笑了,這哪是拙作,分明是降維打擊,他們那些,與您這比起來,不過是螢火之於皓月!”人羣中有人扯着嗓子高喊。
衆人紛紛點頭,如啄米之雞。
肖無極目光如刀,掃向林婉清與謝文元,脣際勾起一抹冷弧:“二位,賭約已見分曉,莫要忘了履約。”
“做夢!讓本小姐給你下跪,你還不配!”林婉清柳眉倒豎,怒不可遏。
“願賭服輸,二位不會是想耍賴吧?”肖無極語調悠悠,卻似裹挾着霜寒。
謝文元冷哼一聲:“我謝文元向來說一不二,可你這詩若真是原創,我自當認罰,怕就怕,是抄來的!”
肖無極朗聲長笑:“抄的?既如此,你且說出出處,莫要信口雌黃。”
謝文元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我、我雖暫不知出處,但你肖無極甚麼貨色,衆人皆知,一個被廢黜的太子,文墨不通的草包,怎可能寫出這等佳作!”
林婉清在旁幫腔:“謝公子所言極是,我與他自幼相識,他有幾斤幾兩我最清楚,莫說這千古絕句,便是打油詩,以往都憋不出幾句像樣的!”
一時間,質疑聲浪此起彼伏。
肖無極目光如炬,怒聲質問:“空口無憑,證據何在?若無證據,休要聒噪!”
謝文元惱羞成怒:“你往日的窩囊就是最好證據!除非,你能立馬再寫一首同等精妙的,否則,哼!”
“正是,你若還能出口成詩,我即刻跪地賠罪!”林婉清冷笑着附和,認定肖無極已是黔驢技窮。
人羣中有人小聲嘟囔:“這可太強人所難了,寫詩靠靈感,這般千古絕句,哪能說寫就寫。”衆人皆點頭稱是。
肖無極卻仿若聽到了世間最好笑之事,笑意從眼底直透眉梢,他也不多言,提起筆,旁若無人地蘸墨揮毫,同時執起酒壺,仰頭灌下一口烈酒,那酒水似化作詩意,自筆端傾瀉而出:“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衆人先是一愣,旋即跟讀,每一個字都似重錘,敲在衆人的心間,震撼、驚愕、欽佩......諸般情緒在眸中交織。
“這、這怎麼可能!”謝文元面如死灰,踉蹌後退,險些站立不穩。
林婉清亦是花容失色,嬌軀微顫。
“絕世之作啊!”
“與前一首堪稱雙璧,肖公子真乃天人下凡!”
楚天嬌蓮步急趨,激動宣佈:“今日文比魁首,非肖無極公子莫屬!”
滿堂彩聲雷動,林婉清與謝文元卻如遭雷擊,僵立當場。
肖無極睨視二人,冷然道:“履行賭約吧。”
“肖無極,你別太過分!”林婉清銀牙咬碎,恨恨出聲。
謝文元亦寒聲威脅:“肖無極,你如今不過一介草民,可知得罪我們的下場?”
肖無極仰天大笑,聲震屋宇:“願賭服輸,莫要貽笑大方,否則,與螻蟻何異!”
衆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唾棄二人輸不起。
林婉清麪皮漲紅,屈辱跪地,從牙縫擠出“對不起”三字。
謝文元見狀,心有不甘,卻也只能硬着頭皮,跪地匍匐而行,引得鬨堂大笑。
可二人並未就此離去。
謝文元回到肖無極面前,目露兇光:“肖無極,你別得意,接下來武比,有種你別跑,我要是不打的你跪地求饒,跟你姓!”
肖無極負手而立,衣袂飄飄,神色從容淡定:“放心,我不會跑的,我肖無極要的不止是文比魁首,而是大賽魁首,誰也攔不住!”
“肖無極,你狂妄之極,看我待會兒如何收拾你!”謝文元面色猙獰,冷笑連連。
“蠢貨!”林泰面露鄙夷之色。
圍觀衆人也覺得肖無極太過狂妄了,畢竟敢參加武比的至少也是五星武者以上的高手,而肖無極區區三星武者,參加武比就是找虐。
楚天嬌蓮步輕移,面露憂色:“肖公子,您已摘得文魁桂冠,威名已立,武比兇險,何必涉險,就此作罷吧。”
衆人面露訝色,誰也沒想到楚天嬌竟然會維護肖無極。
肖無極微微搖頭,目光堅定如磐:“楚姑娘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這大賽魁首,我肖無極要定了,誰也別想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