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你！”
唐染冷冷看着她：“滾開，別擋門，別逼我扇你。”
池月覺得面前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可怕。
下意識抱着孩子後退幾步。
餘青白從地上站起來，他的鼻血終於制住了。
“你這個瘋子......”
唐染看都沒看就再次出手，餘青白的鼻子再次往外竄血。
“啊！”
“爸爸！”
“醫生！醫生快來啊！”
唐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急診室，醫生幫餘青白止血，那張原本英俊的臉，此刻陰沉狼狽。
該死，唐染到底怎麼回事？
結婚這些年，雖然她也偶爾鬧脾氣，但還從沒動過手，可從昨天到今天，她已經打了他三次。
要不是他身爲男人不好對女人動手，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她。
池月坐在旁邊梨花帶雨：“青白，唐染不讓歲歲捐骨髓，怎麼辦啊？”
餘青白皺眉。
這也是他沒想到的事，唐染從沒這樣強硬過，看來這次喫醋喫狠了。
“別擔心，我找找別的途徑，肯定讓妙妙快點手術。”
池月有些慌：“可是別人沒有血緣關係，很難配型，只有歲歲......”
餘青白愣住：“沒有血緣關係？可歲歲和妙妙也沒有......難道，妙妙是我女兒？”
池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怨非怨：“當初，我只和你......對不起，青白，我是怕破壞你和唐染的婚姻，所以纔沒說出妙妙的真實身世。”
餘青白激動的緊緊抱住池月。
“太好了，我就說，我和妙妙投緣，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是我女兒！”
“月兒，這些年委屈你們母女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咱們的女兒，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可是唐染......”
“月兒，不要提那個晦氣的名字，月兒，我愛你！等歲歲給妙妙捐完骨髓，我就和她離婚！”
醫生忍無可忍的說：“你的血止住了，我們這是急診，你們馬上離開。”
“你怎麼說話呢？”
“好了，青白，我們回病房吧，妙妙還等着我們呢。”
兩人離開急診室，醫生看着兩人背影：“呸，狗男女！”
餘青白憤怒回頭。
砰！
醫生重重關門。
氣的餘青白又開始流鼻血。
池月一邊找衛生紙幫他堵鼻子，一邊抱怨：“也不知道唐染把歲歲藏哪去了，要是找不到她，妙妙該怎麼辦......”
餘青白眼底閃過精光：“別急，我知道歲歲在哪了。”
在池月激動的目光中，餘青白自信說道：“我被唐染誤導了，以爲她把歲歲藏起來，實際上，今天是週四，歲歲肯定在幼兒園。”
“對啊，幼兒園！”她驚喜兩秒，又失落道：“可惜妙妙身體不好，不能上幼兒園。
唐染也是的，歲歲身體那麼好，捐一點骨髓給妹妹能怎麼樣，她就是恨我，恨我這麼多年，一直佔據着你的心，我都知道......”
餘青白心疼不已，立刻表態：“我現在就去幼兒園門口親自接她！”
......
唐染扶着牆壁慢慢往病房走，她身體很虛弱，又想着歲歲的事情，看起來臉色蒼白，神情哀傷。
旁邊電梯門打開，有人快步從裏面走出來，從她身邊一掠而去。
封梟寒猛的停住腳步，回頭看去，卻只看到一抹瘦弱背影，消失在拐彎處。
他微微皺眉，又自嘲般搖搖頭，快步朝裏面的VIP房間走去。
爲了逼婚，爺爺一年裝病五六次，這次他本不打算回國，可好友打開電話說，這次好像是真的。
......
唐染走到病房門口，看見傅清已經回來了，桌子上放着早餐，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傅清站在窗邊打電話，聲音壓的很低。
突然，他聲音加大，聽起來非常急迫。
“我只出去一會兒，她就不見了，我擔心她是知道歲歲出事，所以去實驗室了。沒有？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去找她。
我知道現在情況緊急，等我找到人，就馬上回去幫忙。”
傅清掛斷電話，胳膊突然被人狠狠拉了下，他轉頭看見唐染，驚的手抖。
唐染臉色煞白，雙眼瞪的溜圓：“歲歲怎麼了，歲歲出甚麼事了！”
“唐染，歲歲、歲歲很好，甚麼事都沒有。”
“你還想騙我！我都聽到了！傅清......”唐染聲音帶了哭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騙我。
告訴我，歲歲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冷凍的一瞬間，她就......她就失去生命了？”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
醫生曾跟她說話，現在人-體冷凍實驗還不夠完善，病人很有可能在冷凍的一瞬間，就徹底失去生命。
“沒有，唐染，歲歲的冷凍非常成功。”
“那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我甚麼都能承受！”
傅清眼底掠過愧疚和哀傷，他沉默許久，終於承受不住，紅了眼眶：“歲歲......歲歲她......沉入海底了。”
這是甚麼說法？
“歲歲本來就在海底呀，傅清，你到底要說甚麼，說清楚啊。”唐染用力搖晃他的手臂。
“昨天晚上的暴雨，是命名爲瓊瑤的颱風引起的，颱風在陸地上引起暴雨，在海上引發了海嘯，還有......海底地震。”
傅清滿臉沉痛：“地震，摧毀了存放冰棺的海底基地，基地，被徹底淹沒了。”
耳邊彷彿有呼嘯的風聲，唐染渾身發軟，死命抓着傅清的胳膊，纔沒有滑下去。
“那就、打撈，對，像打撈海底沉船一樣，把冰棺打撈上來。”
“基地救援人員，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在嘗試打撈，可是，難度太大，根本打撈不上來。
而且我們探測到，其中有一些冰棺，被海水沖走了，其中就包括......歲歲。”
唐染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唐染！”
風暴、雷雨、海嘯、地震！唐染在夢裏經歷種種可怕的場景，她到處尋找女兒的聲音，卻只能聽見她的哭聲。
她拼命喊着女兒的名字，直到把自己喊醒。
醒來後，唐染盯着天花板，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但她的表情看起來，卻那樣冷靜，不，應該說是絕望後的平靜。
“如果打撈不上來，最後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