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秋的天,我在客廳枯坐一夜後,直接重感冒,眼前黑影重重,我幾乎要暈厥過去。
強撐着身體到醫院,卻被診出胃癌早期。
醫生遺憾說:“你這病還好發現得早,還能治,得儘快手術,聯繫家屬簽字吧。”
我苦笑,爲了養好何霜的胃,我當家庭煮夫當了七年。
可何霜從沒注意,我喫飯不規律,還經常半夜胃痛到痙攣。
“愛一個人到失去自尊,原來是這麼可怕的事。”
在醫院的走廊裏,我一個大男人,拿着診斷報告,死寂地站着,猶如木偶。
臨到手術,早已孤苦無依的我,居然只能聯繫何霜。
電話接通,還沒等我開口,那邊先傳來了姜淮可以拔高的聲音,
“霜霜,你說咱們的寶寶以後叫甚麼名字呀?”
何霜的聲音,是我許久沒有聽過的溫柔:“男孩就叫之洲,希望他像君子一樣,具有優秀的才華和良好的修養。
女孩就叫江月,希望她光彩照人、開朗外向、栩栩生輝。”
我麻木地聽着,不經意間,手指早已陷入掌心,鮮血淋漓。
之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江月,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多好聽的名字呀,充滿了父母美好的祈願。
我抬頭,不讓自己落淚。
可心底的悲慟,絲毫沒有緩解。
這個問題,我曾經也問過何霜。
她是怎麼回答的?
彼時我和她剛行完房事,我想吻她,卻被她轉過身背對我避開。
我一無所覺,從身後摟住她問:“霜霜,如果我們有孩子了,你說取甚麼名字好?”
何霜聲音平淡得近乎冷酷:“都可以,反正都姓姜。”
我那時以爲,她回答就代表是期待和我有個孩子。
是因爲她愛我,知道我媽不疼,弟弟也不親近。
爸爸在我十歲那年車禍去世後。
媽媽第二天就帶着弟弟,嫁入豪門,留下我跟着病弱的奶奶長大。
奶奶走後,這些年,我就一直想要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骨肉。
可兩年過去,何霜一直沒懷孕,或許她有意避孕。
可她願意懷上我親弟弟的孩子,積極的替他們的孩子取名。
事到如今,我還有甚麼不懂的。
何霜厭惡我平凡的面容,厭惡到不想生我的孩子。
“咦,霜霜,我哥打電話來了,可能有甚麼急事,你快和他說句話吧。”
電話那邊,姜淮聲音做作地開口,語氣中難掩得意。
何霜似乎拿過了手機,冷哼道:“又怎麼了?如果還因爲我替阿淮生孩子的事,你就別給我打電話了,想到你就煩。”
我忍住內心的痛苦,儘量不泄露一起情緒道:“何霜,我們分手吧。祝你和姜淮,一輩子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