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不過這回還真不關她的事。
對面的兩個雌性話剛說完,就從身後丟出來一個灰撲撲的崽崽,重重地砸在地上。
“大哥!”
“墨月!”
是了,丟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自告奮勇去巫醫那兒幫灰霄取藥的墨月。
白槿看崽崽被重重摔在自己面前,心痛的都快碎掉了,趕忙上前兩步將痛的顫抖的墨月抱在懷裏。
白玉緊跟其後,眼淚汪汪地蹲在旁邊看着自家大哥。
翻看了一下墨月身上的傷痕淤青,白槿沉了臉色,厲聲喝道:“這麼小的崽崽你們都下得去手,仗着自己是雌性就無法無天了是吧!”
爲首的雌性犬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還尖聲怪氣地叫了一聲,像是見到了甚麼不得了的大事。
“哎呀,白槿你居然會護崽崽了!嘖嘖嘖,這可是這幾年的頭一遭啊。”
“不過正好,你的崽崽搶走了我們姐妹倆抓捕的嘎嘎獸,我們就將他打了一頓。雖然他還是個崽崽,但好歹也是個雄性,怎麼能搶雌性的東西呢,所以你這個做母親的必須給我們姐妹賠償。”
“沒錯,犬莉說的對。白槿,你沒有雄性在身邊,我們也不爲難你,就給我們三張獸皮賠罪就是了。”跟犬莉同族的犬瑤也跟着幫腔。
白槿懷裏的墨月聽了這番話,立馬就彈了起來,想去搶奪被犬瑤抓在手裏的嘎嘎獸,卻被早有預料的犬瑤閃躲開了。
墨月無奈,只能大聲爭辯道:“我纔沒有!你們說謊!那隻嘎嘎獸明明是我抓的,是你們搶走了我的獵物,還讓路過的犬族雄性打我!”
聽了墨月的爭辯,兩個犬族雌性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那嘲諷的樣子氣的墨月臉色漲紅,小身子都氣的發抖了。
犬莉上下打量了墨月一眼,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就你?就算你是雄性,現在也還是個幼崽,又能有甚麼攻擊力,要真想抓到嘎嘎獸,你還得再練兩年呢。”
“就是,一個沒有父獸的雜種,平時也沒人教你狩獵,你怎麼可能獨自抓到一隻嘎嘎獸。”犬瑤嗤笑一聲,“墨月,你也別說謊了,你就問問這話白槿信嗎?”
聽犬瑤提到白槿,墨月剛剛還昂揚的精氣神瞬間就泄了一地。
可那隻嘎嘎獸明明是他好不容易纔抓到的,就想給生病的二弟養養身子,卻沒想到被這兩個路過的雌性給搶走了,反倒還誣陷他說謊。
是了,壞雌性怎麼可能會信他,罵他說謊精還差不多呢......
墨月垂下了頭,眼底滿是委屈和不甘。
犬莉和犬瑤對視一眼,眼底滿是志在必得,可這一切全被白槿看在眼裏,畢竟這倆雌性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她臉上了。
白槿掃了眼被犬瑤抓在手裏的嘎嘎獸,那扁嘴,哦......原來是隻野鴨子啊。
她冷笑一聲,“我相信這隻鴨......嘎嘎獸是我家崽崽抓到的,倒是你們,既然你們說這隻嘎嘎獸是你們抓到的,那證據在哪?”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墨月和白玉甚至偏過頭,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爲甚麼壞雌性會突然轉性。
白槿忍着油膩摸了摸墨月的腦袋,那柔軟的觸感在此刻瞬間擊潰了墨月的心防,讓他不由得淚溼了眼眶。
壞雌性居然會在別人面前說相信他,這還是那個暴躁易怒、經常發瘋的壞雌性嗎?
犬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白槿,像是在看甚麼奇怪的東西。
“你居然真的會相信你的崽崽,白槿,你還真轉性了?”
不待白槿回答,犬莉就挑起了眉毛,神情越發囂張,“不過相不相信的又有甚麼用,你必須賠我們三張獸皮,不要舊的,要新的。”
“憑甚麼!”
長相軟萌的白玉掛着眼淚,但語氣仍舊強硬。
“三張新獸皮,你怎麼不去搶!過不了多久就要到寒冬季了,哪還有那麼多獵物可以打!而且明明是你們搶我家的獵物,憑甚麼要我們賠償!”
沒有獵物就沒有新獸皮,這犬莉就是存心爲難他們的。
白槿掃了眼兩個崽崽身上又臭又硬、爛的都快成抹布的獸皮裙,眼底的怒意更深了。
但是現在自己沒有恢復記憶,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得罪,還有剛剛白玉說的寒冬季又是甚麼,她現在一頭霧水。
不過就算不清楚這些,也不影響她爲自己的崽崽討回公道。
之前寄居在自己身體裏的魂魄不管事兒也就罷了,現在她回來了,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欺負他們。
白槿上前一步,眼底迸射的冷意讓犬莉和犬瑤下意識有些畏懼。
犬莉忍不住後退一步,“白槿,你想幹甚麼?我可警告你,你身邊沒有雄性幫你,最好別惹我。”
犬莉和犬瑤已經成年了,又是溪山部落珍貴的雌性,等到了寒冬季她們就可以跟挑選好的獸夫們一起在山洞裏繁衍,屆時她們身邊有了獸夫,腰桿子就能挺得更直了。
這些白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冷笑一聲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讓你們說話要講證據,這嘎嘎獸分明是我家崽崽獵的,我敢說就一定能拿出證據來。”
白槿逆着夕陽,雪白卷曲的髮絲被陽光照耀着,折射出讓人迷醉的金光。
墨月和白玉就站在身後看着渾身散發着光芒的她,眼底的厭惡都鬆動了幾分。
犬莉很討厭這樣的白槿,同爲雌性,她不喜歡看到有人比她還要奪人目光。
要知道,她可是溪山部落最美的雌性,部落裏可有好些雄性等着她挑選呢,可現在,她居然在髒兮兮的白槿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
白槿不想費神去思考犬莉和犬瑤的想法,徑直地走向犬瑤的方向,趁她不注意時,一把將她手裏握着的嘎嘎獸搶了過來。
好歹是在末世生活過的,就算自己的原身瘦弱不堪,但基本的招式總是忘不了的,所以她一出手,疏於鍛鍊的犬瑤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白槿,你居然敢搶我獵物!”
白槿瞪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甚麼你的東西,飯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說,這明明就是我家的獵物。”
“還有,你們要敢去找人過來做見證,我都還會佩服一點。不過,你們先前說這嘎嘎獸是你們姐妹倆打的對吧?”
犬莉和犬瑤對視一眼,“沒錯!”
白槿也沒多說,直接將那隻鴨子頸部的羽毛撥開,這下上面的咬痕印子清晰可見,明顯是蛇獸人的牙印。
而且咬痕尚淺,齒印不深,更沒有一擊將嘎嘎獸細長的脖子咬斷,所以不可能是成年雄性咬的。
“雌性又不能化獸形,你倆又說沒別人幫忙,那這牙印是怎麼來的?”
犬莉犬瑤對視一眼,眼底的心虛都快溢出來了。她們本想借着這事兒來找白槿敲一筆,誰料她居然變聰明瞭。
“白槿,你也別得意,得罪了我,你就別想在這溪山部落混下去!過不了多久就到寒冬季了,屆時你沒有雄性,我看你怎麼活!”
放完狠話後,犬莉就拉着犬瑤狼狽地跑走了。
就這?這麼慫。
白槿站在原地聳聳肩,心裏一點都沒把犬莉的話放在心上。
寒冬季又怎麼了,她這幾年不是一直都沒雄性守着嗎,不照樣過了?
既然佔據她身體的魂魄能活下去,沒道理她本人就不行。
就算是珍貴的雌性,可說話做事還要靠別人撐腰,那也太遜了。
之前白槿還覺得獸世這種雌雄相處的模式沒毛病,可在經歷過末世的生活後,她就不覺得了。
被更高級更先進的思想薰陶過,她一眼就看出了獸世相處模式的弊端和落後,所以她就沒想過要重新依附一個強大的雄性,只打算靠自己闖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