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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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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媽媽的視線也朝着我說的方向看過去,甚麼也沒有。

“沒了?”我止不住的發抖,腦中不斷浮現那口森森白牙。

媽媽抱着我不斷的安撫:“是不是睡太久眼花了,人睡的久了,腦子就不靈光了,等你再好點兒,媽媽帶着你去首都逛逛。”

媽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平常我奶奶對別人吹噓我是菩薩命,媽媽都很不喜歡。她常常說,這是新時代,能不能把舊的觀念放一放。

所以,她不信我的話也很正常。

我十分肯定,絕對不是我燒迷糊了,那東西拉我腳踝的觸感現在還在。

我抱着我爸不撒手,希望他能相信我說的話。

“爸......”

我爸被我這麼一喊,也有些動搖。

他們倆都是受過教育的高材生,一向不信這些怪力亂神,要不然也不會在九幾年生完我哥就早早的結紮了。

媽媽抱着我,瞪着我爸:“許義山,孩子小,心裏害怕很正常,你也跟着瞎胡鬧是吧。一會兒你看看文文的檢查結果,另外給咱們換個病房。”

我的心瞬間墮入谷底,天花板根本沒有水草,地上的水漬也消失不見了,難道真的是我精神錯亂了?可是剛剛分明......

隔壁牀的老太太剛纔也尖叫了,是不是她也看見了甚麼?

我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媽,那個老奶奶怎麼了啊?”我轉移話題。

媽媽拍打我背部的手停頓了一秒,目光看向窗邊枯萎的花。

窗外殘月高懸,不見星光。

媽媽只說老太太還在搶救。多餘的話甚麼也沒說,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我聽到了她和醫生的對話,老奶奶快死了,就在這兩天。我在書本上看過,人都會死的。

在我的央求下,我媽暫時同意不換病房。

老奶奶被醫生推回來,任憑醫生怎麼詢問,她都說不清這團海草是從哪裏來的。

我爸出去拿藥,醫生把我媽叫出去,隔着房門,我聽不見他們在嘀咕甚麼。

病房裏就剩下我和老奶奶兩個人,我迫不及待的下牀,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湊到老奶奶的身邊,焦急的問:“奶奶,奶奶,你是不是也看見了,看見了那個東西!”

老奶奶渾濁的眼球勉強撐起一抹光亮,她費力的笑笑:“孩子,找個理由跟你爸媽說,快走吧。”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也沒有否認。

我有些擔心的看着她:“那你呢。”

老太太大此時已經呼吸困難了,她費力的摸摸我的額頭,說:“我要死了,我這一輩子沒有兒子,就一個閨女,我想見見她。要不然我走不安生啊。”

“那您閨女呢?”

老太太渾濁的眼球流下兩行清淚:“回不來了,回不來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她悲痛的聲音太大了,媽媽聽到聲音以後,立馬把我拉走。

老太太機械的擦了擦眼淚,對着我媽說:“閨女啊,我沒惡意,只是看這孩子覺得親切。我要走了,聽我的,趕緊離開這裏吧,走的越遠越好。”

我媽說着寬慰的話,我的病還沒好完,走也不現實。

醫生答應明天一早就給我換病房。

今天也確實太晚了,媽媽也就同意了。

醫生來來往往,醫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屋子裏只剩下一盞小夜燈,我望着窗外的明月,看着花盆裏最後一片葉子掉落,也沉沉的閉上雙眼。

再睜眼,我站在黃沙滿天地土地上,風裹挾着砂礫,吹的我臉頰生疼。

我手腕上纏繞着厚厚的鐵鏈,被人拖着往前走。

正在我愣神之際,一道鞭子從天而降,直接將我抽翻在地。

“罪人王五,還不快走!”

背上疼的像是被熱水燙熟一樣,我蜷縮的躺在地上,艱難的爲自己辯解:“我不是王五!我是許文婷,你們弄錯了!你們弄錯了!”

“大膽王五,還敢冒充他人躲避刑法,罪加一等!”

“待我打撒你的神魂,看你如何嘴硬!”

我這纔看清那人的模樣,一身官服,像是畫本子裏走出來的獄卒。

鞭子高懸在半空中,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花紋,隔着漫天風沙,我從頭到腳生出一股寒意。

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跑!快跑!要是被這鞭子打在身上,我就完了!

我從靈魂深處懼怕這個鞭子,儘管我沒見過它。

手腕上和腳腕上都纏繞着厚厚的枷鎖,跑不了的。

眼看着鞭子就要落下來,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突然,一個人將我護在身下,緊接着我就聽到一陣哀嚎。

“我、我是王五,我甘願受罰!”

是隔壁牀的老太太。

老太太說完這話,我手腳上的鐵鏈瞬間轉移到她身上。

獄卒怒目圓睜:“大膽王五,你濫S無辜,本官奉命將你伏法,你居然還敢找人頂替,莫不是藐視王法!”

老太太擋在我身前,跪倒在地,“我生前與這小鬼在一處,這才起了歪心思,躲過各位爺的追捕,只是這小鬼無辜,還請各位爺送她還陽啊!”

說着,就艱難的向前爬幾步,將渾身上下唯一的銀鐲子塞進獄卒的手中。

面前的獄卒逐漸收了怒火,擺擺手,“既然是你混淆視聽,找人頂罪,我們也不會濫S無辜。回去吧。”

臨走之前,老太太拽住我的手:“丫頭,你被算計,替人頂罪。本來這獄卒是抓你去地獄的,今天我替你受罰,回去之後,一定要找高人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叫劉梅,女兒名叫劉倩倩,三十八年前嫁往清河郡,幫我找到她,替我看看她過的好不好,記住了,她叫劉倩倩!”

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劉梅吼出來的。

獄卒離開的時候,風沙裏走出來很多人。他們的服飾從清朝到唐朝,應有盡有,全都不懷好意的盯着我。

不等他們碰到我,一陣風吹過,把我吹走了。

“正常了,正常了!”

“醫生你快來,快來呀!”

“病人心跳回升!”

“病人血壓回升!”

......

好吵,耳邊都是嘈嘈雜雜的聲音,背上灼燒的疼痛感還在。

我睜開眼睛,入眼便是媽媽喜極而泣的眼神。

頭頂的白熾燈依然亮着,窗臺上的花盆不知道被誰搬走了。

“媽媽......”

我看着老太太空蕩蕩的牀位,淚水模糊了眼眶,背上的疼痛告訴我,這都是真的。

媽媽順着我的目光望過:“文文別害怕,隔壁奶奶她昨天晚上走了。”

醫生把爸爸叫過去,在一旁嘀咕着。我聽得真真切切,醫生對我爸說,我從鬼門關闖過來,情況已經好轉了。再等等,神志就會恢復。可能是隔壁牀老太太死了,嚇着孩子了,家屬記得好生安撫。

我死死的握住媽媽的手,不敢放鬆,生怕一鬆開就永遠的離開媽媽了。

我抱着媽媽,強忍着淚水說道:“媽媽,你信我,你信我啊。有人要抓我,他拿鞭子打我,還說我叫王五,說我有罪,要帶我走。後來那個奶奶她救了我,她被當成王五抓走來了,她還說她叫劉梅,有個女兒,三十八年前嫁到清河縣,還讓我幫忙去看看她女兒。”

其實我也沒指望媽媽會相信,她是非常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這麼多年因爲信仰問題,沒少和奶奶拌嘴。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父母,我也不知道該救助誰。

媽媽久久沒有說話,我以爲她不信我,淚水一顆一顆的滑落,砸在媽媽的手背上。

我瞭解死亡的唯一途徑是在電視劇和小說裏,我知道死亡就是再也見不到親人了,我不想和媽媽分開。

媽媽幫我擦乾眼淚,輕聲的安慰:“別哭,媽信你。你奶奶已經在飛機上了,馬上就到,還有你姨奶奶。”

“你說的話,媽信,媽都信。”媽媽輕聲的哄着我。

我停止住抽噎,這才望向媽媽,她的眼底一片烏青,血絲藏在眼球深處,要是仔細看過去,還能看見幾根白髮。

媽媽是個很精緻的人,“蓬頭垢面”這四個字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可是眼下爲了我,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收拾自己了。

“可是,你不是從來不信這些的嗎?”我委屈極了,以前在家的時候,我要是主動說這些鬼鬼神神的,媽媽肯定就一個眼神過來,準備訓斥我了。我想過要費很多口舌來說服媽媽,實在沒想到媽媽在我第一次說的時候,就把姨奶奶叫來了。

媽媽抱着我,啞然失笑。

“傻子,我是你媽,我不信,還有誰會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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