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當天,徐開洲的前女友發來了她的病危通知書。
她說只想在死前最後穿一次婚紗。
爲了滿足她的願望。
徐開洲將我鎖在休息室裏,準備和她舉行婚禮。
隔着一扇門,他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你能不能別那麼冷血,她都要死了,讓她一下怎麼了?”
後來,暗戀我多年的鄰家弟弟爬上天台,求我和他結婚。
徐開洲紅着眼睛求我,“爲了他,你要放棄我們七年的感情嗎?”
我拂開他的手,“不然看他去死嗎?只是領個證而已,別那麼冷血。”
……
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我坐在化妝桌前,手機上是徐開洲的前女友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她穿着我定下的婚紗,笑意吟吟摟着徐開洲的胳膊。
徐開洲低頭看她,眼裏滿是柔情。
她發消息說:【他說我穿這件比你好看。】
她還說:【如果想要你的婚禮儀式順利舉行,求我。】
我暗滅手機,問化妝師:“上次定好的婚紗臨時不能穿,真的是因爲改錯了尺寸嗎?”
我定下的這家婚紗同時也負責我的妝造和攝影。
爲了結婚當天能出好效果,我花了大價錢也和他們團隊做了不少商討。
此時她卻不敢看我。
我心裏有數了。
想到徐開洲陪我試婚紗時不是接電話就是用筆記本處理工作,陪前女友卻笑成了花。
我握緊手機,深吸一口氣,“麻煩幫我把徐開洲叫過來。”
我需要一個解釋。
化妝師的小助理去叫人。
我看着鏡子裏過於緊束的胸口,有點喘不上氣。
也許不合身的衣服,一開始就不該穿在身上。
比徐開洲先來的是司儀,他臉上有同款的心虛,還有一點歉意。
“不好意思,陸小姐,您不用出席了。”
“不用出席?”我簡直要氣笑,“你是要告訴我,我的婚禮,我本人卻不能露面,是這個意思嗎?”
司儀張了張嘴正要解釋,徐開洲走了進來。
他說:“是我的意思。”
徐開洲穿着我爲他選的白色西裝,領口的領結卻不是我挑中的那款。
見我的視線定在他的領結上。
他不太自在,輕咳了咳:“安悅過幾天就要做手術了,醫院給她下了病危通知。她說她唯一的心願,就是穿一次婚紗。”
我冷笑:“在我和你的婚禮上?”
我知道安悅。
和徐開洲交往的第三年,我才知道他有一個因爲化療掉光了頭髮的前女友。
他們青梅竹馬,兩家交好,哪怕分了手也沒法徹底切割開。
因爲遠在外地治療,安父安母拜託同在一個城市的徐開洲多加照顧。
一開始我對她抱有尊重和同情,並惋惜這樣一個正值青春的女人要被病痛折磨。
但從我們約會完她還要讓徐開洲連夜給她送粥開始,我對她的印象急轉直下。
我次次因她是病人而忍讓。
徐開洲也拎得清,一直以我的意願爲先。
安悅叫他幹甚麼,他都會一一彙報,偶爾情況真的緊急纔去一兩次,並捎帶上我。
直到今天。
徐開洲甚麼時候陪她試了婚紗?又是甚麼時候決定把我定下的婚紗讓給她,讓她取代我進行婚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