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一片沉寂中,並無任何回應。
阿煙唯有繼續試探:“暗中窺探,非君子所爲。”
“怎麼?S了人這就想跑?”腳步聲響起,男子聲音清冽如霜,不辨喜怒。
阿煙被人說中了心思,小臉煞白,僵在原地。
她佯裝鎮定,可說話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北戎蠻夷,辱我天子,死不足惜。”
這時,似有一陣交談聲自不遠處遊廊上響起,傳至殿內,隱約聽到似在找甚麼人。
阿煙心跳加劇,向殿外張望起來,身子亦變得緊繃。
男子緩行幾步,他目力極好,自是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S人時,也不見你手軟,現下便怕了?”
阿煙回頭,刻意壓低了聲線,問道:“你不怕?死的可是北戎人,被人發現,你我都難以脫身。”
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已有急促腳步聲與說話聲,正穿過曲折遊廊,向這座殿閣逐漸靠近。
阿煙絕望閉眼,莫非當真沒有辦法?可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男子陰沉着一張臉,徐徐開口,:“來人是刑部侍郎,據說此人手段狠辣,若你被抓住,只怕會生不如死......”
阿煙一咬牙,心知這就算是陷阱,她也不能退縮!
她朝殿內後門跑去,幸有一後門爲觀景所設,沿着這回字形遊廊,她就能繞到前頭。
冷風一吹,這杏花酒的後勁愈發上頭,阿煙扶着昏沉沉的額頭,剛沿着遊廊西側走了出來,便與一行人撞個正着。
阿煙堪堪站定,入目是幾盞明亮宮燈,約摸幾個人影,躬身佇立在原地,簇擁着領頭之人。
爲首男子衣着華貴,劍眉星目,通身氣宇軒昂透着一股子冷傲。
這幅樣子,一看就不好糊弄。
男子怔怔盯着她看了幾眼,語帶疑惑:“姜昭儀?”
阿煙面色紅潤,眼神迷離,眼神自衆人身上掠過,落在爲首之人身上:“你是何人?”
男子聞言,只拱手敷衍行了一禮:“見過姜昭儀,微臣沈昭,乃忠勇侯府世子,於刑部任職。”
阿煙不識沈昭,卻也聽過忠勇侯府,歷經數朝,沉浮數十年仍是門庭顯赫,不僅是京中鼎盛之世家,更是當今宜貴妃的外祖家。
她尚未讓他免禮,那沈昭已直起身子,問道:“秋夜寒涼,昭儀體弱,又爲何會獨自一人在這僻靜之地?”
阿煙冷眼看他,不答反問:“那世子一介外臣,又爲何會出現在內苑?”
沈昭回道:“今晚宮宴,微臣貪飲了幾杯,北戎的烏格勒統領也喫多了酒,就一起出來散散酒氣,未料,遇事耽誤了片刻,便不見了他的蹤影,有宮人說見他入了內苑,微臣特來尋他。”
臨了,他又問了一句:“不知昭儀,可否見過一北戎人?”
夜風穿過遊廊,自阿煙身上拂過,衣袂微揚,一股芳香酒氣亦吹散開來。
天青色兜帽下,那張瑩白似玉的臉蛋上,雙頰泛着一抹緋紅,微帶酒暈,更增嫵媚春色。
“方纔一路行來,並沒有遇到甚麼人,你不妨去別處一尋。”
清冷月色之下,光影綽綽間,女子容貌昳麗,娉婷嫋娜,聲線也綿軟,偏又生的那般姿容絕世,就算是有了怒意,亦如薄怒嬌嗔,聽着甚爲勾人。
今晚一見,沈昭算是明白了,何以一個被棄於行宮,久病無寵的昭儀,能讓他那位嫡親表姐,寵冠六宮的宜貴妃,如此忌憚,定要將她除之而後快。
的確貌美,又是柔美嫵媚之姿,難免令人生出些許旖旎的心思來。
天子性情再冷,也是男人。
哪個男人又會拒絕眼前這張臉。
沈昭怔怔回過神來,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心知姜煙站在這裏,計劃怕是有變,也懶得和她繞彎子,吩咐身後侍衛:“你們二人進去看看。”
侍衛快速照做,提着明亮宮燈,已行至廊下的階梯處。
“等等!”阿煙突然開口,行至殿前廊下。
女子腰肢嫋嫋,行似弱柳扶風,許是那幾步走的急了些,嬌喘微微。
侍衛停下步子,沈昭目光凌厲掃了過來,他緩行幾步,步上了臺階:“昭儀這是何意?”
阿煙僵滯在原地,觸到他的目光,攏在披風下的手,緊張到手心都溢出了汗。
她攏住心神,語意輕緩:“這遊廊風大,吹得本宮頭痛的緊,正想進去這殿內避避風,稍作歇息,若是你們進去只怕對本宮名聲有損。”
沈昭今晚是有備而來,自是知道她在掩飾甚麼。
他緩行幾步,逼近她身前,目光肆意打量着女子穠麗的容顏,試探道:“這廊下風大,昭儀體弱,若再吹這冷風,明日定會染了風寒,殿內並未掌燈,便由微臣掌燈送昭儀入內。”
沈昭看她一眼,全然不顧於理不合,轉身接過侍衛遞過來的一盞宮燈。
阿煙望着他的一雙眼裏,透着怯懦與慌亂,面對他的步步緊逼,整個人猶如受驚的小鹿,直至,退至寢殿門前,身後再無處可退。
離得近了,她身上那微醺酒氣,便似在溫柔中揉入了妖嬈嫵媚,更動人心魄。
沈昭眼底那份肆意,愈發肆無忌憚,顯然已變了味。
阿煙與他對峙間,因他的肆意打量,不由生出怒意來:“本宮是皇上親封的昭儀,世子竟敢如此無禮?”
“無禮?”男子冷笑一聲,身子微俯,靠近她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堂堂忠勇侯府世子,莫說只是看多了你幾眼,便是更加無禮些,你又能奈我何?”
他手中的力道並不小,拉扯的動作用力過猛,阿煙一個傾身向前,步履不穩,身子柔弱無骨般便撞進了他的懷裏。
阿煙微微掙扎了下,卻並未掙開,只能用那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眸,狠狠盯着他。
“這半年來,聖上將你棄在阜陽行宮不聞不問,你便該知曉,你不過是聖上爲安撫姜國舊臣的一顆棋子罷了,空餘這幅美貌,只能在行宮被幽禁至死。”
他寥寥幾句,卻幾乎已道盡姜煙日後悽慘的餘生。
沈昭目光冷冽如常掠過她,緊盯着緊閉的殿門之上,隔着一道門,他亦能覺察到那殿內還有其他人!
他朝殿內,冷喝一聲:“出來”
見殿門仍是緊閉,沈昭得意的冷哼一聲,捏着她手腕的手指,愈發用力:“原來,是一對偷情的野鴛鴦。”
“好歹你也曾貴爲公主,竟也如此放蕩不堪!才半年未見聖上,姜昭儀,便這般耐不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