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午夜,火邪宮還亮着燈的凌霄閣閃入一個黑影:“爺,經屬下查探,發現東關縣的縣衙裏果真有貓膩,屬下帶人守了幾晚發現,本縣縣衙很是詭異,這幾晚都有類似村民裝扮的七八個人從那縣衙後門拉了幾車類似貨物進入皓月山莊,爺...咱門今晚是否要半路攔截住他們?”
低頭坐着的男子是指沒有抬過頭,只是緩慢的翻看着書本冷冷的說:“狂風,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另外沒有完全拿到證據之前,繼續觀察,切莫打草驚蛇。”
“知道了,爺。那屬下先行告退!”說完狂風轉身打開門快速離去。
狂風剛走,本想就寢的火邪鷹突然想起,最近因爲比較忙,很久沒有去練劍了,這一直是他的習慣,因爲只有黑夜的林間是最寧靜的時刻,也是他最享受在那種氣氛下練劍的時刻,想到這裏,他站起身從容的走向掛在牆壁上的寶劍,吹滅了燭火後他走到門口,在關上門後,他提着劍施展輕功直奔他所熟悉的林間飛躍而去。
睡不着原本想去林間練劍的霍念鳳不知不覺走進了軒院,在看到某間漆黑一片的廂房,她習慣性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凌霄閣,只見凌霄閣也是漆黑一片,他,大概已經就寢了吧?
每當深夜睡不着的時候,來這裏就好像已經成爲了她的一種習慣,只要遠遠的看着他的身影她的心才能暫時放下仇恨的懊惱。
在知道他已經回到宮中的那一刻,她內心很是矛盾,既想看見他的同時又害怕看到他,害怕自己忍不住顯現出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意,以至於他回到宮裏都幾天了,她卻不得不避開他。
直到今夜,她,還是來了,因爲並沒看到那抹所熟悉的身影,她有些失落的往一旁的林子深處走去,當她來到林間深處時,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強烈的劍氣聲,伴隨着大樹轟然倒地的巨響。
心裏閃過一絲喜悅的同時更多的是矛盾,霍念鳳一個閃身偷偷的隱蔽在一棵樹後面,藉着月色看向不遠處挺拔頎長的身影,一頭黑髮隨意披散着,顯得格外飄逸出塵。
夜色中,白袍男子微眯俊眸:“誰?”只見原本揮劍的男子突然劍尖一轉刺向發出細小聲響的黑暗處。
霍念鳳心下大驚提劍欲擋,但還是被刺來的劍直接刺中了左肩,她強忍住肩膀上傳來的痛楚,輕聲說道:“爺...是我!”
男子深沉的俊眸微眯,毫無感情的拔出劍,隨後背過身去冷冷的說:“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霍念鳳抬手捂住傷口悶哼了聲,顫抖着說:“是...爺,屬下這就告退!”說完深深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頎長背影,手捂着肩膀上的傷口有些踉蹌的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中,留下那抹白影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孤寂的夜色中沉思。
一大清早的東關縣,縣衙內堂太師椅上坐着箇中年男人一手端着茶,一手捏着杯蓋,悠哉的在撥弄着漂浮在杯內的茶葉後低下頭聞着散發出來的茶香,而旁邊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老頭在男人耳邊小聲嘰嘰咕咕的說着甚麼。
原本很是悠哉的中年男人突然把手中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很是氣憤的說:”甚麼?你說宋皓揚那天S的居然獅子大開口要六成?我們分四成?那你是怎麼和他說的?”
看着眼前雙眸滿是怒火的男人,老頭畢恭畢敬的說:“回大人,小的只是和他說,回來先問問大人您的意思再給他答覆。”
中年男人非常生氣的往老頭頭上狠狠拍了一掌氣憤的說:“你是豬嗎?這樣的虧本買賣還需要問本官嗎?意思個屁!你去告訴那宋浩揚!最多他要四,我門六!不管你用甚麼辦法一定要他欣然接受,重要的是別把關係鬧得太僵了!”說完抬腿惡狠狠的踹了老頭一下:“滾...還不快滾!”
老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趕忙穩住身子跌跌撞撞的落荒而去。
太陽已經西下,幹完活的陶兔兔蹲在院角,手拿一根小木棒在地上畫啊畫的畫着圈圈,幹完活後的她感覺即無聊又無趣,每天不是面對的不是滿臉凶神惡煞的大叔就是看見黑着臉的大娘插着腰指着一些丫頭罵,這不...這會就聽見不遠處隔牆就有個小丫頭正挨着罵。
唉...幾乎每天這樣的事都要上演那麼一次兩次的,她都已經習慣了,當然...有時候主角就是她啦,突然她兩眼不由一亮,咦!有了...記得早幾天前她無意中發現一個看似很不錯的樹林內哪裏還有個看似很清澈的小湖,景色還不賴,因爲最近都比較忙,所以根本沒空進去一探究竟,反正今兒個有空,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今兒個就去那裏晃晃,或許換個環境呆一下下對心身都比較有益了?好過現在這樣,耳朵都快聽得長繭了,心動還不如行動。想到這陶兔兔扔掉手中木棒,開心的跳了起來就往記憶中的林子方向走去。
來到湖邊,陶兔兔笑眯了眼,因爲她好像看見湖裏有很多可愛的小魚呢,這麼隱蔽的地方如果下去遊玩的話估計不易被人發現吧?她就玩一下下就好了,想到這裏,她笑的更爲高興了,在快速的解開腰帶後隨手把外衣外褲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放下了長髮,任由秀髮披散着,只着裏衣和裏褲就下了水。
感受到湖水帶來的舒適,她有些享受的半靠在旁邊的岩石上閉上了雙眸,一邊手不安分的拍玩着水,這地方真好,以前她還不知道在這無聊的宮內還能有這麼個風景優美的湖,這下好了,以後自己就不會那麼無聊了,又多了一個地方可以去了!剛走近靜心湖的火邪鷹,敏銳的聽見傳來的水聲,他不由疑惑的向傳來水聲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遠處湖邊一個有着一張娃娃臉的女子正在水中嬉戲着,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然而粉頰好像能捏出水來似的,小巧精緻的鼻尖下如櫻桃般輕薄如翼的小嘴,此刻盪漾在精緻無暇娃娃臉上的笑顏靈氣動人,因爲笑頰間微微泛起一對小酒渦,好似不小心掉入凡間淘氣的精靈。
一時之間,火邪鷹看得愣住了,在他的記憶中,從未在宮中見過此女子,莫非是個剛入宮的調皮丫鬟?所以不知道這靜心湖是宮中的禁地?因爲他心情煩悶的時候比較享受獨自站在這靜心湖邊沉思,而他又不喜歡被人打擾,自然宮中的人都視這裏爲禁地了。
而陶兔兔只顧着嬉戲,那知道不遠處有一雙俊眸注視着她此刻的一舉一動。
回過神來的火邪鷹沒有打擾到湖中嬉戲的人兒,不動聲色的縱身離去,只留下幾片落葉。
在戲玩水後的陶兔兔走進了院子,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下,在發現沒人注意她時,她躡手躡腳的就想往自己所居住的房子走去。
她的舉動剛好被正在屋內忙活着的蔡大叔眼尖的看見了,他兇巴巴很是大聲的叫道:“陶阿兔!你這個天S的!這都大半天沒看見你了!你小子又去哪野了?活都幹完了嗎?沒有幹完可不準用晚膳!”
被抓了個正着的陶兔兔吐了吐舌,硬着頭皮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大叔,安啦,安啦,您要是信不過我,自個檢查去得了。”
蔡大叔端起一碗膳食沒好氣的說:“諒你小子也沒那個膽敢忽悠老子,嚕...這是留給你的。”
陶兔兔接過膳食,笑咪咪的說:“就知道其實大叔對阿兔最好了...說完歡快的扒拉着碗中的膳食吃了起來。”
蔡大叔一改之前的凶神惡煞,眼內滿是寵溺的說:“就數你小子嘴巴最會賣乖,別以爲你說了幾句好聽的就能收買老子,趕緊吃了,喫完還有很多活要做了!”
原本扒拉着碗裏飯的陶兔兔聽到這裏,食慾突然大減,有些不滿的大叫:“厚...我還說大叔怎麼突然對阿兔那麼好了...您老不會又想要給我曾加工作吧?嗚嗚....這就是所謂的拿人手短喫人嘴軟嗎?”
蔡大叔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她的頭:“你小子這是啥表情?難道在你小子眼裏大叔我就那麼黑心眼?這不,給宮主送膳的小爍病了,我讓他看大夫去了,大夫讓他好好休息幾天。整個院裏大夥都忙這忙那的,就數你小子最閒的!”
出現在腦海中是哪張沒有任何溫度的俊臉,陶兔兔有些沮喪的說:“可是...可是...大叔...其實我也很忙耶!”
蔡大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是啊...你小子肯定忙了...忙的都半天看不見你小子人影了?總之,今兒個你小子去也去,不去也得去,反正你小子機靈點,別再給我惹出甚麼幺蛾子出來。”
接着詳細的告訴他宮主專屬的軒院位置,以及大概的構建後就不再理會抗議的她。
抗議無效的她垂頭喪氣的跟在大叔後面往膳房而去,在接過大叔遞給她的幾樣清談的膳食後她轉身按大叔所說的方向走去,大叔說了,宮裏的軒院是宮主居住的落院,落院分別有三間小廂,兩間大廂,其中一間雲軒居是宮主居住的寢室,凌霄閣是書房,然而宮主除了就寢,其餘時間基本都是呆在凌霄閣,大叔還特別交代說,宮主如果不在凌霄閣的話就會在雲軒居了,只要看見門前不遠處有幾棵比其他落院大很多的松樹的落院進去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