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聽寧宸宥這麼說,阮嵐梔心中一沉。
果然她猜的沒錯,寧宸宥突然叫來餘岐給她治病,是存了備孕的意思。
早些年阮嵐梔喝多了避子藥,染上寒疾,男人是知道的。
她經常四肢冰涼、月信不調、下 腹墜疼,大夫曾說過難有子嗣,得知這件事以後寧宸宥就不許阮嵐梔喝藥了,叫她懷上了便生下來。
她是世子夫人,也就是侯夫人,生下他的小世子有甚麼問題?
寧宸宥是頭瘋狼,阮嵐梔不是,她沒臉生他的兒子,因此每回男人完事後還是會悄悄的用避子藥。
可是不知道爲甚麼,明明喝了藥還是懷上了。
阮嵐梔本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但剛剛詢問過餘岐,他說這一胎懷得十分兇險,若是強行墮 胎,怕是會一屍兩命。
這到底是爲甚麼……爲甚麼她非要懷上這男人的孩子不可?
阮嵐梔氣紅眼睛,寧宸宥誤會了,以爲她在害怕,難得放輕語氣哄:“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哄着哄着,把女人禁錮在懷中,手熟練探入阮嵐梔衣襟。
阮嵐梔僵硬:“你又要做甚麼,真要把我磋磨死?”
寧宸宥咬住阮嵐梔肩膀:“當我是發了情的野獸?我只是抱抱你。”
阮嵐梔瞪着男人,光天化日,祖母前腳剛走,她院內伺候的下人都心知肚明,這人還不是發了情的野獸?簡直就是種 馬!
她心中咒罵,沒看見男人面色複雜。
他自然能感受到女人的拒絕,同牀共枕三年,二人關係愈發疏離,誰還記得最初他在寧家的時候,被寧文淵下僕折辱,是面前女人偷偷給他送藥,承諾要保護他一輩子。
寧宸宥眸色幽暗,大掌不由伸向女人喉嚨。
細細一條,他輕輕用力就能折斷。
“阮嵐梔,就這麼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寧宸宥,我已經嫁給文淵哥了。”
阮嵐梔垂下眸,沉默許久纔回復。
寧家人對寧宸宥不好,她知道,在寧文淵成年後就迫不及待把這人趕去邊塞徵軍,生怕他搶走爵位。
臨走時寧宸宥還跑到尚書府來找她,承諾給他幾年,待他立下戰功一定自立門戶、娶她爲妻,誰想尚書府主母病重,阮嵐梔爲了錢財,無奈答應了寧文淵提親。
是她負了他,如今男人要對她報復折磨,她都受着。
至於孩子……既然餘神醫說不能流掉,就生下來吧。
寧宸宥不知阮嵐梔下了甚麼決心,還在喫寧文淵的醋。
寧文淵,又是寧文淵,明明是個廢物死人,整個寧家都圍着他轉。
手指下意識鎖緊,阮嵐梔痛苦皺起眉頭,聽見寧宸宥陰冷詢問:“餘岐爲何會幫你?”
阮嵐梔不是處子之身,餘岐定然知曉,特意在老太君面前說,分明是幫忙遮掩了二人的關係。
寧宸宥花了大價錢都沒有把餘岐招入麾下,阮嵐梔才同他見了多久,那人便願意幫她撒謊?
“他、是母親舊識。”
阮嵐梔沒想瞞寧宸宥此事,她都很驚訝,餘神醫竟是母親的徒弟,纔會幫她圓場。
遣散下人後,餘岐就跟阮嵐梔認了親,他爲她重新開了遮蓋孕脈的藥方,對身體無害的那種,還說要幫她瞞下這個孩子。
寧宸宥皺眉,想到了阮嵐梔生母是南疆人,信了這番說辭。
不過就算信,他也有不詳的預感,霸道攬着阮嵐梔宣示主權:“以後若非治病,離餘岐遠些。”
阮嵐梔懶得反駁,只知道她這遭順利熬了過去,連連點頭稱是。
.......
月末的時候是趙老太君古稀年壽辰,邀請了京城各個世家來參宴,排場極爲宏大。今日不僅是趙思榮生辰,還要宣佈寧三小姐同丞相府的婚期。
從清早開始老太太就極爲忙碌,晚間壽宴開始,她還是沒有等到阮嵐梔出現,慍怒不已。
這阮嵐梔怎麼回事?不就神醫說了她兩句積勞成疾,真把自己當小姐了?
趙思榮恨不得親自去頌芝院去找她,可惜脫不開身,差了幾個侍從去找人。
而頌芝院中,阮嵐梔穿好的衣裳被脫了一半,壓在梳妝檯上,香肩半露。
老太太的侍從來的時候,寧宸宥的頭顱還埋在阮嵐梔胸口,咬着她鎖骨不放。
門外傳來不客氣的敲門聲:“大夫人,都一日了,您甚麼時候梳妝好?”
阮嵐梔壓着喘 息,眼眶通紅。
她也想梳妝好,可是、這男人已經來了三回了……
阮嵐梔奮力掙扎,抓着寧宸宥長髮:“你還要胡鬧多久,壽宴都開始了!”
寧宸宥懶洋洋地,掐着細腰就是不放,抓着阮嵐梔手往下摸,意有所指道:“不全看你的意思?”
“梔梔,本侯都回府一月了,算上出巡的日子,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我——”
阮嵐梔羞赧,知道他在說何事。
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常在軍營訓練,此前三年他何時這般忍過?常常都是興致來了到她院中,扯下衣服就胡亂折辱進來。
也就是阮嵐梔有了身孕,膽子大起來,同餘神醫商量好以調養的藉口應付他。
然而時間久了,總要給些甜頭的。
今日寧宸宥來院中,就跟成了精的響尾蛇般纏着她,她不幫忙,就不讓她好生梳妝。
門外的敲門聲愈發急切,阮嵐梔也被催得焦躁起來。
“夫人,夫人在裏面嗎?”
眼見幾個下人要破門而入,阮嵐梔出聲訓斥:“誰准許你們進來的!去通報老太君,我馬上去宴廳!”
“老太君問了,具體多少時辰。”
她再些遲到,趙思榮就真的要率領滿桌賓客一同來捉姦了。
“一炷——”
阮嵐梔剛要回,被寧宸宥斬釘截鐵打斷:“半時辰。”
金色眸子從胸前豐腴望她,好整以暇。
她臉頰漲紅,語氣帶了嗔怒:“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