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古苓手中的珠子，其色如白玉，刻有許多線條，交織成一道紋路，極顯不凡。
見到此珠，修小凡略有緊張，他看了眼古苓後，便深吸口氣，將珠子緊捏手中。
二人等了會兒，卻見珠子毫無變化。
古苓見此，不禁美眸圓睜，神情喫驚，似對此情況，實在難以置信。
而修小凡緊張不安，當見到古苓臉色變化後，便霎時明白了。
他低下頭去，情緒很低落。
古苓忙道：“許是珠子壞了。”開口時，她將珠子緊捏手中，頓時珠子迸濺光芒，璀璨奪目，如大日沉浮，光輝耀世。
見此，古苓尷尬。
而修小凡情緒更加低落了。
見他垂頭喪氣，古苓莫名難過，當下輕聲開口：“小凡彆氣餒，爲師有法子讓你修行。”
言畢，古苓打開儲物袋，進行翻找。不多時，她美眸一亮，神色欣喜，只見她手中，多出了一頁紙。
此紙古樸陳舊，瀰漫歲月氣息。
修小凡好奇：“師尊，這是？”
古苓微笑：“此乃升靈丹的方子，小凡你等我會兒，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言畢，她身形一動，便消失不見。
隨後，修小凡在門檻上坐了下來，看旭日東昇，聽林間鳥啼。
不知過了多久，當陽光有些刺眼，肚子咕嚕怪叫時，古苓回來了。
她手裏提了個竹籃。
“你先喫飯，我去煉丹。”古苓放下竹籃後，便回到房中開始忙碌。
修小凡好奇的打開竹籃，看到裏面全是豐盛的飯菜，並有香噴噴的熱氣，縈繞而起。
“師尊待我真好。”修小凡自語。
隨後他取出碗筷，大朵快頤起來。
當喫完飯後，修小凡將其收拾乾淨，便坐在竹屋前，仰望天空。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在他眼裏，每朵浮雲都是她的容顏，美麗而動人。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當天邊鍍上一層紅暈時，突然響起一道嘎吱聲。
聽到身後動靜，修小凡頓時回頭，便見到臉色蒼白、神情疲倦的古苓，緩緩行出房間。
修小凡上前作揖：“師尊。”
古苓美眸看向他，而後伸出玉手，只見手中有五粒藥丸，其色如雪，龍眼大小，伴有藥香縈繞，很是不俗。
“本可出爐十粒，但我當年不喜此道，未將煉丹術修行到家，是以只出爐了五粒，不過應當是夠了。”古苓微笑。
開口時，她將藥丸遞給修小凡，並輕聲道：“此乃升靈丹，能提升天賦資質。小凡你吞服下去後，待藥性散至全身，便可修行了。”
“師尊，謝謝你。”修小凡眼眸微紅。
古苓微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不對你好對誰好。”
修小凡點頭，只覺陣陣溫暖，將自己裹住。
而古苓亦不曾察覺，在對待修小凡時，她明顯有些不同。
夕陽餘暉傾灑，落在古苓身上，襯托她多了種難言的美。
“你此刻服下升靈丹，看看藥效如何。”古苓開口。
修小凡點頭，而後深吸口氣，便將手中的五粒丹藥，依次吞服。
初時不見異常，可過了會兒後，修小凡身體一震，頓覺體內冒起一道氣流，於全身奔淌，很是酥麻。
修小凡通體舒泰，宛如沐浴日光般，不禁低聲呻吟。而古苓就在身旁，使得修小凡有些赧顏。
不知多久過去，直到那道氣流緩緩消散，修小凡適才睜開眼眸，看向古苓。
“如何？”古苓詢問。
畢竟她從未喫過升靈丹，並不知其作用幾何。
修小凡蹙眉沉吟，細細感知自身情況，片刻後開口：“沒甚麼感覺。”
古苓當下取出珠子，將其遞到修小凡手中：“再試試。”
修小凡點頭，但他有些猶豫，神色間瀰漫擔憂，他怕自己仍然不能修行。
“相信自己。”古苓莞爾開口。
聽到師尊鼓勵，修小凡不再遲疑，當下緊緊捏住珠子。
可過去許久，珠子卻毫無異動。
修小凡見此，雖然已有準備，但他仍是嘆了口氣。
“師尊，我覺得珠子壞了，要不你試試？”修小凡垂頭喪氣，開口時，看了一眼古苓。
古苓卻是賞他個白眼，而後緊緊蹙眉。
她無法理解，分明身具仙魔體，一旦成長起來，日後定爲一方大能，威震八方。
可他卻毫無仙根，難登修行路。
需知，如今的時代，萬物生靈皆可修行，去追尋縹緲仙道，問鼎長生。
但修小凡不行，如同他不屬於此界。
不過，天地留一線，古苓仍有一個法子，能使修小凡修行。
略作猶豫後，古苓俏臉凝重，開口道：“小凡，我還有一個法子，能使你修行。”
修小凡神色欣喜：“師尊，甚麼法子？”
“修行九竅凝氣功。”古苓開口。
“九竅凝氣功？”
古苓緩緩開口：“通九竅而得凝氣，是以九竅凝氣功。小凡，你可知九竅是甚麼？”
修小凡毫不猶豫道：“兩耳、兩眼、兩鼻、口、前陰、後庭，是爲九竅。”
古苓點頭：“沒錯。而將此九竅貫通，便可開始修行。一竅一境界。”
修小凡輕聲問道：“師尊，那九竅如何貫通？”
古苓沉吟片刻，似在斟酌言語，而後娓娓開口：“人體有九道枷鎖，各自將九竅鎖住，使其不得溝通天地，吸納天氣。而掙斷枷鎖，便爲貫通。可九道枷鎖，虛無縹緲，需以靈魂力量，去將其掙斷。”
“而在掙斷過程中，卻是極其危險，稍有不慎，便會眼瞎耳聾，甚至天萎。”
“不過一旦突破成功，那麼所受傷勢，將會盡數恢復。”
“譬如，眼睛瞎了，眼珠會再次長出。耳朵聾了，會重新復原。並且新生的眼睛耳朵，將與衆不同。”
聽到此處，修小凡甚爲驚奇，如此功法，當真奇妙。
古苓突然神色凝重，開口道：“一旦修成九竅凝氣功，未來將不可限量。但突破如果失敗，那麼所受傷勢，將永恆存在。”
聽得此言，修小凡大喫一驚。
“你好好考慮，是否要修煉此功。雖然修煉時危險極大，但一旦藉此成爲築基，未來問鼎長生，並非難事。”古苓緩緩開口。
修小凡沉吟片刻，便向古苓作揖，朗聲開口：“師尊，請賜我口訣。”
古苓微笑頷首，而後玉指點出，觸碰在修小凡眉間，頓時後者腦海中，緩緩浮現數百個文字。
修小凡身形不動，閉目參悟，不多時，他已將這數百個文字，牢牢記住。
“初時修煉，可先掙斷兩鼻枷鎖，因此處枷鎖最爲薄弱。”古苓開口道。
修小凡點頭，而後盤坐地上，開始修煉，嘗試掙斷枷鎖。
一個時辰後，修小凡突然慘叫，只見他鼻間流血，如河水決堤。
古苓見狀，頓時玉指點出，施展一道術法，止住了流血。
修小凡臉色蒼白，雖然鼻翼疼痛，但並不打緊。
而古苓則蹙眉，如此看來，還是他的天賦太差。於是她沉吟良久，突然美眸一亮，只見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支筆。
此筆一尺長，外形如一口小劍，並無劍刃，卻有劍尖，很是奇異。
而後，古苓手持此筆，在修小凡周身地上，低下身子畫出一道道紋路。不多時，只見這些繁瑣的紋路，竟交織成一個陣法。
修小凡看着這個陣法，只覺眼花繚亂，實在是複雜玄奧。而師尊竟能將其畫出，真是厲害啊。
接下來，古苓修爲運轉，向陣法注入元氣，頓時此陣光芒大作，噴薄金光，如同佛光普照，好生奇妙。
修小凡好奇道：“師尊，這個是？”
古苓開口道：“此乃聚靈陣，用以聚集天地元氣。稍後我會藉此陣法，助你修行。”
言畢，頓時有微風從八方拂來。與此同時，更有無數難言的氣流，海納百川般，湧入聚靈陣中。
修小凡盤坐陣中，只覺渾身舒泰，如接受聖水洗禮，通體空靈。
古苓突然開口：“屏氣凝神，掙斷枷鎖。”
修小凡頓時全神貫注，靈魂沉浸當中，不多時，他便看到兩鼻間，存在了兩條鐵鏈，將兩鼻纏繞鎖住。
而方纔他修煉時，正是準備掙斷這兩條鐵鏈，結果被其上的氣息震傷，導致鼻間流血。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道磅礴元氣，浩浩蕩蕩的撞擊在鐵鏈之上，頓時咔嚓聲響起，只見鐵鏈似要斷掉般。
“開始掙斷枷鎖。”古苓的聲音傳來。
修小凡渾身一震，頓時凝神貫注，準備撕裂枷鎖。
然而，當他的靈魂力量，剛落在鐵鏈上時，有一道難以形容的氣息，衝擊在修小凡靈魂上，險些震散他的靈魂。
“一鼓作氣，將枷鎖掙斷。”古苓開口，其聲如妙音，傳來時，使修小凡瞬間清醒。
修小凡咆哮一聲，骨子裏的不屈迸發，然後他的靈魂抓住鐵鏈，使勁一扯，頓時喀嚓一聲，鐵鏈斷掉了。
與此同時，修小凡呼吸時，只覺似多了些甚麼，通過兩鼻進入體內，而後遊走於全身，好生舒服。
這應該便是元氣了。
然後，修小凡只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輕鬆許多，似乎卸去了某種負擔。
“恭喜了，你此刻已是凝氣二層修士。”古苓開口道。
修小凡睜眼，而後起身作揖：“多謝師尊。”
古苓笑吟吟道：“你可得好好修煉，以後指望你幫我打一個人。”
終於可以修行了，修小凡只覺自己氣勢昂揚，頓時拍拍胸膛：“以後我要保護師尊。”
古苓開口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修小凡突然詢問：“師尊，凝氣篇上有言，凝氣修士，元氣應當聚于丹田，可爲何我的元氣，卻是於周身流淌？”
“這卻是九竅凝氣功的奇妙，哪怕某日你的丹田破碎，但你的修爲不會廢掉，除非將你S死。”古苓開口。
修小凡眼眸一亮，通過凝氣篇，他知道了丹田亦是命府，乃修士的生命所在，一旦丹田破碎，修爲便會頃刻廢掉。
對於修士而言，沒有了修爲，如同凡人失去生命。
修小凡問道：“此功如此厲害，修煉的人應該很多罷。”
“蒼茫世界，浩瀚無際。而三千世界中，各種功法數不勝數，九竅凝氣功雖然奇妙，屬於頂級功法，但比它厲害的，卻多如繁星。是以修煉此功的人，其實並不多。”古苓緩緩開口。
言到此處，古苓輕笑道：“你此時還是先去洗澡罷。”
修小凡微怔，而後看了眼自己身體，發現肌體有許多污穢，從毛孔當中滲出。
古苓開口：“這些污穢，全是你體內雜質，伴隨你修行成功，便從你體內排出了。”
修小凡點頭，而後趕緊轉身離去，洗澡去了。
此刻，紫氣宗的一座廣場上，盤坐有數百名弟子，他們正在呼吸吐納，盤坐修煉。
就在此時，有不少人開闔眼眸，眉頭緊蹙時，紛紛開口出言。
“此間天地元氣，爲何突然稀薄了許多。”
“不錯，好像全往後山去了。”
“聽聞後山住着一個魔教妖女。”
“甚麼？”
聞得此言，衆人頓時譁然，紛紛驚呼。
“聽聞此妖女，住於後山的翠竹林中。”一位劍眉星目的青年，娓娓開口。
“天地元氣莫名稀薄，定是妖女搞的鬼。”
“將其趕出紫氣宗。”
“趕出紫氣宗。”
頓時，數百名弟子浩浩蕩蕩，S向了紫氣宗後山，那片晶瑩剔透的翠竹林中。
紅日沉落西山，但見暮色如墨汁傾倒，不多時，便將天地萬物塗成黑色。
而翠竹林相當奇異，竹身在黑夜中綻放光澤，宛如翡翠似得，晶瑩剔透，很是美麗。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竹林，突然響起陣陣腳步聲。不多時，只見上百人直奔而來，如同洪流一般，踏進了翠竹林。
見到此地景色，竟是這般秀美，突兀而至的上百人不禁甚爲驚奇。伴隨呼吸吞吐，更有清涼香氣縈繞，吸入體內時，只覺渾身舒暢。
“哼，如此聖潔之地，那魔教妖女豈可居住於此，趕緊將其轟出去。”有人高聲開口。
頓時衆人附和，而後這上百人S氣騰騰，直奔竹屋而去。不多時，他們便浩浩蕩蕩，止步於竹屋前。
古苓略有詫異，當下舉目望去，但見上百人來勢洶洶，於是秀眉微挑，而後巧笑嫣然，開口道：“各位深夜前來，有何貴幹？”
言語傳出時，衆人看向了她。
只見古苓顧盼生姿，身材婀娜，並且肌膚欺霜，宛如象牙般白皙，而她的眼眸中，流轉一抹狡黠，使她的氣質平添幾分俏皮。
見到世上竟有如此絕美女子，許些血氣方剛的少年，頓時目瞪口呆，只覺渾身血脈噴張，難以自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後，便是不再移開。
並且夜色朦朧，襯托古苓溫柔嫵媚，美麗動人。
而不少貌美女子，在見到古苓的容貌後，頓時自慚形愧，甚至生出了些許自卑。如同古苓是高貴的鳳凰，她們卻是枝頭的麻雀。
“哼，魔教妖女休得猖獗，諸位莫要被她的相貌欺騙，她定是用了甚麼妖法，使得自己貌美如仙。”就在此時，一個女子高聲開口。
只見此女容貌不俗，桃羞李讓，與其四周女子相比，算是一枝獨秀了。
但在古苓面前，卻是一縷螢火罷了。
不過伴隨她的言語傳開，衆人紛紛覺得有理，當下S氣騰騰，看向古苓。
“魔教妖女，滾出紫氣宗。”
“滾出紫氣宗。”
“滾滾滾。”
聽得這些言語，古苓秀眉微蹙，目露S機，頓時此方天地，突然寒冷起來，如同凜冬臨至。
而那些紫氣宗弟子們，渾身哆嗦，只覺嚴寒刺骨，哪怕他們施展修爲，進行抵禦，可仍舊不行。
這種寒氣，如同能夠凍結靈魂，使他們驚悸至極。
“哼。”古苓眼神冰冷，平淡的看了衆人一眼。
而她的這一聲冷哼，宛如天雷咆哮，徑直在衆人耳邊震響，使得他們振聾發聵，各個臉色蒼白，險些吐血。
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古苓多麼可怕，此刻看向她的眼神中，瀰漫驚懼。
就在此時，修小凡沐浴完畢，換上一身乾淨衣裳，緩緩從竹屋中行出。不過當他看到竹屋外，竟然圍着這麼多人時，不禁大喫一驚。
而修小凡眉清目秀，本就俊朗至極，加上他修行成功後，渾身多出了一種氣質，襯托他丰神如玉，儀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