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當然後悔
“不…我沒有!”
兩個督查神情冷淡的給她戴上了手銬,沈意歡堅定的解釋此刻卻蒼白無力的沒有半分可信度。
被送進監獄之前,沈意歡清楚的看見厲寒祁就站在走廊的拐角,身高頎長一如往昔的修長。
沈意歡不顧獄警的阻攔,瘋了一般衝上前去大喊着:“我沒有S若惜,我是冤枉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纖細瘦弱的身軀彷彿蘊含着天大的冤屈一般,靠近厲寒祁的身邊不斷顫抖着。
沈意歡一雙眼被生生熬的通紅,十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渾身傷疤慘不忍睹,卻仍舊咬牙強撐不肯承認S害言若惜。
厲寒祁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不肯承認?
不過隨即,厲寒祁便冷笑一聲釋然,她是誰?她可是沈家囂張跋扈放肆張揚的大小姐,就算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的主兒。
一把捏住小巧精緻的下巴,厲寒祁低頭,迫使那雙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着眸子望着她。
“我當然後悔,後悔當初容忍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留在若惜的身邊。”
一字一句輕緩淡漠的從厲寒祁的口中說出,宛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在沈意歡的心上,痛的幾近令人窒息。
心狠手辣?
爲甚麼僅憑那一個傷口,厲寒祁便認定她是S害言若惜的兇手?
“不,我沒有S言若惜,你沒有證據,你不能這麼對我!”
潮水般湧來的絕望將沈意歡團團包圍,厲寒祁眼底的冰冷淡漠宛如不可抗拒的死神一般,讓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着。
厲寒祁嫌惡的鬆開自己的手,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鷹眸般陰鷙的目光落在沈意歡的身上。
“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這句話徹底讓沈意歡淪入暗無天日的絕望之中,匆忙趕過來的獄警再次將她帶走。
走在陰冷潮溼的監獄裏。
隔着鐵欄杆,衆多虎視眈眈的目光落在沈意歡的身上,如狼似虎的彷彿隨時都能將她吞噬一般。
沈意歡只面無表情的跟在獄警的身後,慘白的小臉上盡是漠不在意的冰冷。
言若惜啊言若惜,你真是害得我好苦!
“進去。”獄警推搡了一把,將沈意歡推進了一間牢房裏。
“這是新來的女犯,你們老實點,給我好好照顧她!”
照顧兩個字咬的格外的重,明眼人都聽得出這其中的意思。
沈意歡坐在地上並未抬頭,卻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對面無數凜冽鋒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夜,沈意歡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她的身上探索,猛然驚醒卻看見一個滿口黃牙的男人坐在她的牀邊。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女子監獄的!”
沈意歡激靈一下驚恐的坐起身,看着堂而皇之的身處在女子監獄的男人,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咧着一嘴黃牙笑了一聲煙臭味熏天,抬手碰着沈意歡細滑的臉頰。
“厲先生說過了,你離了男人就活不成,這才吩咐我來好好照顧你的。”
沈意歡一把打開男人的手,整個大腦都在轟然作響。
厲寒祁,是厲寒祁讓他來的?
“滾開!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叫獄警了。”沈意歡警惕的瞪着對面的男人,抱着被子縮到了牆角。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我沒聽錯吧,叫獄警?”
說着,男人餓虎一般飛快的撲向了沈意歡,卻還沒等親到她的臉頰,就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撕碎的疼痛。
“啊!”
男人慘叫一聲向後跌坐在地上,伸手一碰,耳邊全是滾燙的鮮血。
沈意歡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血跡,目光陰鷙冰冷的瞪着對面的男人,強行掩飾着心底的疼痛。
厲寒祁,你就是這麼報復的嗎?送進監獄還不夠,竟然找個男人來侮辱她!
“吵甚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同牢房的獄友滿身戾氣的起牀,看見地上滿臉是血的男人嚇了一跳。
“臭娘們敢咬我?給我打,厲先生吩咐過了,只要留她一口氣就行。”
男人站起身來,疼的滿臉猙獰,一聲令下,所有獄友將沈意歡團團包圍。
其中一人揪着沈意歡的衣領就將她摔在了地上,抄起一根木棍雨點般重重打在她的身上。
悶棍挨在身上沉悶有力,沈意歡只能竭力蜷縮着身子,保護着她的頭部不受傷。
難怪,難怪他這麼有恃無恐,原來一切都是厲寒祁的手筆!
個個魁梧的女人圍在沈意歡的身邊一通狂打,劇烈的疼痛讓她的五臟六腑幾乎擰到了一起,幾近麻木到窒息。
她究竟做錯了甚麼要揹負這樣的罪名!
厲寒祁,她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上了厲寒祁!
沈意歡雙臂護在頭上,承受着猛烈的打擊卻又不可自抑的笑出聲來,與此同時,滾燙的淚水從臉頰邊滑落流入鬢間。
聽見那絕望而癲狂的笑聲,刺激的那個男人更加狂躁暴怒了起來。
“這娘們是讓你們給打傻了吧,給我接着打,厲先生說過,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一聲令下,同行的女獄友愈發賣力的在沈意歡的身上毆打起來。
麻木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沈意歡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是癱軟在地上,任由雨水般的拳頭打在她的身上,笑聲愈發刺耳起來。
不知道是誰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命的砸在了她的臉上。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滾燙的鮮血頓時迸射,從額角直到太陽穴生生被砸出了一道長有三公分的傷口,鮮豔的血液噴泉似的冒了出來,嚇得周圍的獄友同時向後一閃,看着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沈意歡,眼裏都是莫名的驚恐。
牢房裏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靜,男人率先反應過來,一臉慌張的踹了一腳旁邊的女人。
“愣着幹甚麼,趕緊送醫院啊,把人弄死了看厲先生怎麼罰你!”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將還在斷斷續續笑着的沈意歡搬出了牢房。
躺在擔架上,已經接近昏迷的沈意歡嘴角仍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身體裏的溫度伴隨着血液的流淌已經漸漸冰冷下來。
她這條命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厲寒祁,這樣你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