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你相信我
陰冷潮溼的地牢裏,腐朽惡臭的氣味刺鼻,地上匍匐着一個纖瘦的身影。
“給我潑醒。”
一盆刺骨的冰水潑來,如同置身萬年冰窟一般讓沈意歡渾身一寒顫,隨後猛然甦醒過來。
她已經被困在這裏整整十天。
連日的折磨早已讓她體無完膚,原本白嫩的皮膚如今到處佈滿了猙獰可怖的青紫淤斑,全身的力氣被抽離般癱軟在地上,與一灘爛泥沒有任何區別。
“還愣着幹甚麼,繼續。”言若嬌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下命令。
一旁的手下繼續拉緊木夾,將沈意歡一雙纖纖玉指夾的漲紅青紫。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鑽心似的襲來,如一張血盆大口將她吞噬,讓沈意歡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厲寒祁呢?我要見厲寒祁!”
尖利的慘叫劃破漆黑的地牢,每一聲都充斥着絕望與痛苦。
言若嬌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寒祁是不會來見你的,動手吧。”
早已等候在旁的手下上前,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鉗子直奔沈意歡的手指。
“不!!!”
沈意歡驚聲慘叫着,鉗子夾上她的指甲緩緩剝離手指,慢吞吞的動作將劇烈的疼痛放大千萬倍,無數只螞蟻爬在她傷口上一般,幾近讓她麻木到昏厥。
言若嬌有千萬種方法來折磨她,昨天是夾腿板,今天是剝指甲,誰知道明天會是甚麼?
早晚有一天她會死在這裏。
“嘎吱”一聲,地牢鐵門打開,沈意歡無力的抬眼望去,被汗水沾溼的髮絲凌亂的粘在臉頰上,卻在看見對面那張冷峻俊朗的面容的時候,眼底瞬間迸發光彩。
“寒祁,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S若惜,那天晚上我很早就走了。”
沈意歡有氣無力的辯解着,她深愛着厲寒祁,愛到了骨子裏,儘管厲寒祁一心只有言若惜!
言若嬌起身上前抱着厲寒祁的手臂,
“姐夫,法醫已經堅定出姐姐的指甲裏有沈意歡的DNA,而她的身上也有被姐姐抓出來的傷口,她一定是愛而不得,所以才狠心掐死姐姐!”
不!她沒有S言若惜!
沈意歡一雙手指早已鮮血淋漓的血肉模糊,可她卻仍用盡全身力氣在地上艱難爬向厲寒祁的方向。
“我沒有,我們是有過爭執,可我真的沒有S她!”
那晚言若惜在小巷裏警告她遠離厲寒祁,她們之間起過爭執纔會留下傷口。
可她離開的時候言若惜還是好端端的,誰知第二天一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那條小巷。
還沒等爬到厲寒祁身邊,“啪”一聲,一隻高跟鞋便重重踩在了她的手上。
鋒利的鞋跟刺破她的手掌,暗紅的鮮血汩汩冒出,可沈意歡卻挺着疼痛,抬眼望着厲寒祁。
厲寒祁一如往常穿着一身西裝革履,黑色的皮鞋擦的一塵不染,與這骯髒惡臭的地牢格格不入。
一雙深邃的眸子宛如暗夜中凝視着的鷹目,只冷冷的看上一眼,就會令人通體生寒到不寒而慄。
“你究竟有多喜歡我?”
清澈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溫潤觸感,讓被連續折磨了時日的沈意歡意外的感受到了些許溫暖。
她喜歡厲寒祁,自從在大學校園裏第一次見到那張陽光的笑臉的時候,便喜歡的一發不可收拾,儘管他的身邊已經有了言若惜的存在。
可她從不曾生過半點奢望,她千方百計的接近言若惜,也只是想多一些看到厲寒祁的機會,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就喜歡到不惜S了若惜也要來接近我?”
厲寒祁的目光瞬間陰冷下來,讓人宛若置身冰窖。
沈意歡一愣,怔怔望着厲寒祁那雙毫不掩飾着憤恨的眸子,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隨之破滅。
他…還是認定是自己S了言若惜,S了他心愛的女人!
“姐夫,別和她廢話了,像這種惡毒的女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早死早乾淨!”
惡毒的字眼從可愛嬌俏的言若嬌口中說出,字字瘮人,卻並沒能令沈意歡心底產生任何波瀾。
反正照這樣下去,她早晚都活不成,與其被言若嬌折磨致死,她寧可死在厲寒祁的手裏。
“厲寒祁,你準備甚麼時候S了我?”
沈意歡苦笑一聲,美豔慘白的臉上滿是絕望的笑容,說到底厲寒祁也不肯相信她。
言若惜啊言若惜,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去找到那個真兇,何苦讓自己背了這口黑鍋?
“想死?”
厲寒祁暗挑眉頭,凌厲的眉眼間閃過一絲陰狠的S機,卻又在頃刻間消散,輕蔑的避開視線,望向他身邊那張有着與言若惜八成相似的面容。
只是那淡漠的眼底望着言若嬌雖然寵溺,卻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只是面對着一個供人取樂的玩具。
“姐夫,和她說話就是浪費時間!”言若嬌嬌嗔的拽着厲寒祁的胳膊。
厲寒祁回頭在她精心護理的秀髮上揉了一把,“嬌嬌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人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他就是要沈意歡生不如死!
“放她走。”
冷漠字眼話畢,沈意歡與言若嬌都忍不住一愣,望着他冷峻的面容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厲寒祁要放她離開?
儘管言若嬌心不甘情不願,可厲寒祁開口,她也只能命人放開了沈意歡。
拖着滿身傷痕回到沈家,可還沒等踏入家門,管家便將她的行李丟出了家門,順帶一句她父親的話。
“得罪了厲寒祁,任憑是誰都沒有好下場。”
狂風大雨中,沈意歡孤身一人站在沈家門前,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將她的傷口刺的愈發作痛。
原來在厲寒祁的權勢下,自己這個親生女兒也可以如草芥一般被隨意丟棄。
可還沒等沈意歡找到容身之所時,兩個警就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意歡,我們懷疑你與上週謀S言若惜一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