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說了,薄家別墅着火那晚,我正在外地旅遊。並且我有不在場證明,你們不能因爲這件事情一直揪着我不放,我沒有理由去S害他們一家。”
祈映秋被銬在座椅上,昔日的同事變成審問官。
此時她坐在那,燈光掃射在自己的臉上,審訊室外的人都屏住呼吸,不自覺地看向牆壁上掛着的時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祈映秋實在是想不明白爲甚麼自己好好的一個休假出去旅遊,回來一趟竟然就變成了嫌疑人坐在自己平時審訊犯人的對面。
祈映秋用未來十年的財運和假期保證,自己雖然被薄家人當作假千金趕出了家門,但她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去犯下這麼沉重的罪孽。
再加上那個時間她確實擁有不在場證明,這個案件便僵持在此,無法進行。
時間一到,他們只能放祈映秋出去。
倒計時結束,祈映秋鬆了鬆被綁到發麻的手腕,順帶活動了下筋骨,從薄家那幫親戚中間穿了過去。
薄家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悲傷;相反,主家出現如此嚴重的事故,分家自然能夠通過剝削薄家剩餘的財產以此來壯大家族。
相比較下來,分家那幫親戚倒是更有作案動機。
可他們同祈映秋一樣,在那時間段內,都有着不同的不在場證明,還能夠彼此證明對方那時正在參加家族會議。
“17點03分,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臨走前,上司想要和祈映秋再說兩句話,可礙於薄家其他親戚在場,便只能作罷。
中午剛下過雨,傍晚的路面還是有着不少水坑,再加天色已暗,祁映秋只能繞道走小路儘快回家。
在祁映秋被薄家人掃地出門後,她將之前薄家人送的那些生日禮物全部變賣,在離薄家十萬八千里的地方租了一套便宜的二手公寓,還有一輛不算。
這邊不僅房價便宜,租金也是一樣,只是相比較其他地方來說,通勤時間要更長更久,也更加不便。
祁映秋低着頭將門打開,自然地將鞋子脫下準備放進左手邊的鞋架當中。
【滴——答】
祁映秋正奇怪響聲的來源,可聲音並沒有繼續。
她也沒放在心上,想將鞋子放起來,但那原本該擺放鞋架的位置憑空消失,眼前忽然出現飛馳而過的車輛,耳邊是街頭混雜的叫賣聲。
祈映秋用力眨了眨眼,猛然發現自己竟出現在局子附近的馬路正中間。
身後此起彼伏的喇叭聲,車流如織,擦着她呼嘯而過。
祁映秋只能發了狠,猛的向斑馬線盡頭跑去。
無意間,祁映秋看向不遠處商販門口的電子時鐘。
“7月1日,18點37分。”
祁映秋動了動脣:“......七月一日,這是......八天前?”
她出現幻覺了?
不不,應該是沒睡醒看錯時間了,發現自己在局子附近估計也是最近太疲憊,自己根本就沒有往回家的路上走。
祁映秋這麼想着,抬腳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想將手上的東西放進口袋裏。
但下一秒,她便停住步子,低頭髮現自己手中本該捏着的鑰匙卻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本筆記本。
那是她養父在她正式入職工作時送給她的一本燙金筆記本,封面內冊還有着祁映秋偶像的親筆簽名,她一直都將這本本子視爲珍寶。
但祁映秋記得,分明在她被養父親手趕出薄家時,她就已經用碎紙機全部粉碎掉重要內容後將本子丟棄在廢品站了,現在又爲甚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她伸手收拾了下有些褶皺的裙襬,隨手將本子翻開,看着自己的寫的日記,有些恍惚。
“哈,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祁映秋安慰着自己,儘量不要再去想過去在薄家所經歷的那些時間,去專注在當下的生活中。
她並不清楚自己爲何出現在此處,她只想趕緊回到家中好好的睡一覺,其餘的都和她無關。
恰好一陣風吹過,將紙上往後吹了幾頁,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祁映秋掃到上面的內容後,便無法再無視掉它的存在。
爲甚麼,上面會有7月1日附近所發生的那間入室搶劫案的詳細記錄——可實際上,直到7月9日,兇手還未被捉拿歸案。
但她手中的那筆記,卻記錄下了嫌疑人的車牌號以及車型,同時還註明準確在幾點幾分通過哪幾個路段,就連犯人的照片都被夾在筆記本當中。
被S害的是一對小情侶,他們是網絡上最近比較火的情侶遊戲主播。
兇手將他們S害後,還將所有值錢物品全部洗劫,連家中的一貓一狗都沒逃過犯人的手心。
這起案子並不是祁映秋她負責,和她也沒甚麼太大的干係。
患癌的爸,抑鬱的媽,叛逆的弟弟,破碎的家。
祁映秋想無視掉筆記本上的內容,可她那該死的職業道德,無法坐視不管。
她閉了閉眼,仔細回想着有關於這件案子的詳細情況,以及記錄當中同手上筆記相差之處。
目擊證人說,嫌疑犯應該是一名身材嬌小的男性,一對招風耳,眼睛狹長,聲音低沉,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可筆記上所記錄的那人分明是身材高大的男性,一張似乎憨厚老實卻處處帶着兇的臉,下巴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的疤痕,就連身份證住址都表明他就是本地人。
這是爲甚麼?難道是二人作案?可那車上分明就只有一個人在開車。
祈映秋盯着手機時間,18點46分。
若筆記本上時間以及車牌都記錄正確,那麼下一個紅燈時,犯人就會將車停在此處,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後就拐進小路再也找不到蹤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祁映秋喃喃:“該來了。”
於是,祈映秋轉身去旁邊的三輪車攤販那買下一袋新鮮香梨,踩着人行道上紅燈的最後一瞬衝向了馬路。
她不敢賭,但職業道德告訴她,如果自己現在不去賭筆記上的內容是否正確的話,那結果只能是放任犯人逍遙法外。
祁映秋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