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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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清!你在做甚麼!”
徐硯深慌亂的跑過來,一把推開了夏禾清,單膝跪下緊張的查看着孟歲歲的傷口。
孟歲歲抽泣着把手指伸到了徐硯深的面前,戴着戒指的手指被人使勁拽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她的眼淚裏蓄着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硯深哥哥,我聽你的話來和她道歉了,可禾清姐姐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就和瘋了一樣,非得要我摘下,我不肯,她就用力搶!”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但是硯深哥哥你知道我從來不撒謊,我想不明白爲甚麼我道歉了,禾清姐姐還是要這樣對我......”
孟歲歲死死咬着脣,倔強的忍着眼裏的淚,像寒風裏的易碎百合。
徐硯深心疼的揉揉孟歲歲的腦袋, 又輕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哄着“歲歲乖,哥哥帶你去賽車,你許甚麼願望哥哥都滿足你。”
孟歲歲眼裏亮起火花,一下雀躍起來,“真的嘛?”
“當然了!”
他回頭看到我,黑眸沉下,冷冷的盯着我,“夏禾清,你甚麼時候變的這麼惡毒了?那戒指是我送的,有甚麼你就衝我來,對歲歲撒甚麼脾氣?”
“戒指你不是也有,何必要搶別人的!”
徐硯深剛說完,下意識往夏禾清的手指掃了眼,卻看到她素白的手上空空如也。
他愣住,聲調高了些,“你戒指呢?”
夏禾清扯了扯脣,原來戒指是可以隨便給人的。
明明四年前,徐硯深認真小心的爲她戴上戒指,向來淡漠的他那天眉眼含笑,溫柔的對她說戒指代表一生的承諾,是隻能許給未來的妻子的。
那時的她心動了好久,還以爲他們一定會結婚。
可夏禾清等了四年,等到所有的人都說她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等到徐家的保姆也敢對她指手畫腳,卻還沒有等來徐硯深的單膝跪地。
她不在意的說,“不小心忘家裏了。”
徐硯深覺得奇怪,很快奇怪又被慌亂代替,在心裏愈演愈烈,讓他手一鬆差點把懷裏的孟歲歲摔在地上。
他記得之前有一次游泳時,夏禾清的戒指丟了,她在泳池裏找了一晚上,最後硬生生拿手撈起來,抱着他哭了好久,說以後打死都不摘下了。
徐硯深不禁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自從歲歲回來之後,他的確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歲歲身上,多少忽略了夏禾清點兒,可夏禾清以前一直都乖巧懂事,他以爲她會理解他的。
畢竟夏禾清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從前他衝她吼,冷暴力她時,她第二天一早也照樣笑吟吟的給他端上被熱牛奶。
這麼想着,徐硯深看向夏禾清的目光軟了軟,低聲說,“你和我們一起去醫院吧,你的臉也順便看看。”
孟歲歲瞪大了眼,撲騰了下雙腿,不可置信的說,“硯深哥哥,她剛纔那樣對我,你忘記了嗎?!”
徐硯深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爲難之色,舉棋不定的搖擺在兩個人之間,像是面臨着世紀難題。
夏禾清今天下午也該去醫院找藥,但此時她不想多看一眼他們,平靜的拒絕,“不用了。”
話落,她先一步打車去了醫院。
從皮膚科出來的時候,夏禾清遇到正往來走的徐硯深。
“禾清,醫生怎麼說?”
徐硯深大步走過來,抬手想要揭開夏禾清的口罩,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沒等夏禾清說話,迎面走來的護士看着藥單,比對了下人,“夏禾清吧?王醫生說你過兩天就要離開這邊,所以中藥只拿一半是嗎?”
“走?去哪裏?”
徐硯深一聽,心突突跳了幾下,手慌的先一步抓住了夏禾清,素日裏良好的禮儀都急的沒顧上,在醫院的走廊裏失聲大喊。
夏禾清衝他笑笑,掙脫了他的手,“只是舞團要外出表演個節目。”
徐硯深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那走幾天?去哪裏?不要耽誤我們結婚了......”
結婚?原來他還知道有這碼事。
夏禾清諷刺的勾了勾脣,淡淡的說,“沒幾天,附近的一個小鄉鎮而已。”
徐硯深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機看了未來幾天的工作日程,“過兩天我正好沒事,我陪你去吧。”
夏禾清不耐的皺皺眉,“不用。你來舞團會很拘束。”
徐硯深緩緩搖搖頭,一副打定心思的模樣,黑眸裏映着執拗,“我不會打擾你們的,你們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總是骨子裏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由不得別人拒絕他。再這樣下去,她越是拒絕徐硯深就越是要跟上來。
夏禾清沉默了一會兒,拿出了S手鐧,“孟歲歲過兩天有鋼琴複賽,你不去看了嗎?你要實在是想去,下次把她也帶上,省的她又找我事兒。”
話一出,徐硯深果然安靜下來。
許久,他點點頭,淺淺彎了彎脣,“那行,說甚麼也不能少了歲歲,反正以後這樣的機會多的是。”
徐硯深把夏禾清送回家之後,回房間處理公務了。
夏禾清剛進門,手機就振動了一聲,是舞團師傅。
【禾清啊,你是師傅看着長大的,柔韌性和應變能力也數你最好。師傅本來答應了人家一場表演,但臨時腳受傷了,你能不能幫幫師傅?要是你沒有時間,你帶的師妹也可以上臺。】
夏禾清盯着手機抿脣,其實她不太願意在臨走的節骨眼兒上再多事,可是師傅教了她這麼多年,當初看她家庭條件一般,只要一半的學費。
她知道,師傅這個人情總歸是要還的,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發完消息不久,夏禾清的房門就被孟歲歲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