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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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在看來,他的心比石頭都冷,她最後還是沒有焐熱。
夏禾清最後沒有道歉,轉身上了樓。
“沒教養的野丫頭,就該一輩子老死在小地方!”
徐母安撫的輕輕拍着孟歲歲的肩,不滿的颳了一眼上樓的夏禾清。
徐硯深摟着孟歲歲的手一頓,他盯着夏禾清安靜乖巧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裏莫名的一股不安。
閉上房門的一瞬間,夏禾清隱在一室的黑暗中,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
徐硯深發動引擎的聲音很急,震的夏禾清耳朵疼。
她待在這裏四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徐硯深這麼着急。
臉側被燙起了幾個水泡,夏禾清翻出了藥箱對着鏡子處理傷口,處理到一半時,手機的電話鈴聲響了。
一個陌生電話,接通是孟歲歲的聲音。
【硯深哥哥我好疼,去完醫院陪我去賽車好不好?從前我心情不好你都會陪我賽車的。】
徐硯深無奈帶着寵溺的聲音傳過來,【都由着你,只要你等等好好配合醫生。】
【那我還要你親手給我做蛋糕,我手受傷了,你得餵給我喫!】
【好好好,手現在還疼嗎?】
夏禾清不想聽後面的內容,索性掐斷了電話。
賽車曾經差點害的他丟了命,徐硯深發誓以後再也不碰賽車和酒精。
可他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孟歲歲的蠻橫的要求。
夏禾清早就聽說孟歲歲張揚明媚,徐硯深一直把她當小太陽一樣寵,她出國之後,就更是成了徐硯深的白月光,徐硯深怕她生氣就和所有名媛都保持距離,哪怕她要是天上的月亮徐硯深也要摘給她。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既然決定要走了,就沒有必要想這些。夏禾清拉黑了電話,整理了些房間裏要帶走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小行李箱裏,把它藏在了衣櫃的後面。
找充電線時看到了牀頭櫃裏的日記。
厚厚的三大本,從青澀稚嫩的青春年少到步入社會的漫漫流年,每一本都無聲訴說着她曾經對徐硯深的喜歡。
夏禾清緩緩摘下了手指上的素圈訂婚戒指,夾在了日記裏,像拿戒指祭奠青春的意難平一樣,一塊兒丟進了垃圾桶。
門突然傳來被敲響的聲音,徐硯深拿着燙傷藥膏走了進來,他見夏禾清沒有嚮往常一樣迎上來,沉默的抿抿脣,幾次動了動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的臉......”
“沒事了。”
夏禾清不冷不淡的打斷了他的話,一轉頭看見了他白襯衫的衣領處有一半曖昧的口紅脣印,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平靜下來,“我困了,想休息了。”
徐硯深看清她臉側幾個豆大的水泡時,黑眸一縮,眼裏閃過擔憂,扯住夏禾清的胳膊,“女孩子的臉很重要,我帶你去醫院,留了疤怎麼辦。”
胳膊的溫度燙的不太正常,徐硯深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手不由分說的探在夏禾清的額頭上,語氣浮現壓不住的慌亂,“你發燒了!”
夏禾清覺得有些諷刺,逼着她給孟歲歲道歉的是他,現在又惺惺作態擺出一副心疼樣子的也是他。
兩邊的希望都給,給一巴掌又給一甜棗。
她掙脫了徐硯深的手,“明天我會自己去看,現在醫院都下班了。”
徐硯深鬆了口氣,“也是,正好明天歲歲也要去,我一起把你們送過去,現在給你找退燒藥?”
見夏禾清沒吭聲,他心裏湧上淺淺的不安,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剛準備開口,胳膊卻突然被闖進來的孟歲歲緊緊抱住。
“硯深哥哥我這幾天要住你家啦開不開心?”
“你愣在這裏幹甚麼啊,我睡不着給我講睡前故事!”
徐硯深猶豫的看了一眼夏禾清,“歲歲,哥哥明天再......”
“可是我今天睡不好,明天的鋼琴比賽就要失利了......”
孟歲歲一聽,一瞬間眼尾泛起紅,眨巴着烏黑的水眸,乞求的望向他。
徐硯深神色一變,再也顧不上那麼多,憐惜的揉了揉孟歲歲的腦袋,溫聲說“哥哥去找書。”
夏禾清已經習慣了徐硯深的偏袒,他們走之後,她拿起手機聯繫了舞團師傅。
師傅待她很好,她要走了怎麼着也得和師傅告個別,順便把離開的手續給辦了。
夏禾清在舞團裏拼了幾年,好不容易現在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登臺了幾次,現在作爲舞團裏舞齡較長的師姐,帶着十幾個師妹。
要留一個月也是因爲要教完她們最後一點內容。
夏禾清起了個大早,就是爲了避開徐硯深和孟歲歲,卻不想和舞團師傅告別時,還是碰上了。
師傅笑吟吟的拉過孟歲歲的手,向夏禾清介紹,“最近新晉的鋼琴小花歲歲,熱情直率,之前師傅和她合作過一次,她剛剛表演完下臺,聽說這次又是一等獎呢!”
孟歲歲親暱的挽住夏禾清的胳膊,羞澀的低頭,一副謙虛的模樣,“我和禾清姐姐是好朋友,我哪有您說的那麼好~”
師傅意外的挑眉,“你們竟然認識啊!這世界真小,那你們先聊,舞團那邊還叫我呢。”
孟歲歲輕輕嗯了一聲,亮起手指上的戒指給夏禾清看,“好看嗎?我拿了一等獎,都說不要禮物了,硯深哥哥非得送我......”
“真煩,你說哪裏有人送禮物送戒指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求婚呢!”
圈子裏都知道徐硯深沒有向夏禾清提過結婚的事情,孟歲歲擺明了在挖苦她。
夏禾清不想理,剛想要走,卻猛然被孟歲歲用力扯住手指,生硬拽着的往戒指上摸,她只是三兩下掙扎,孟歲歲就咚的一下摔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