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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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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萍兒吃了一驚,大姑娘要盯住鶯兒?

鶯兒莫不是有甚麼不對?她滿肚子疑惑,卻沒多問半個字,忙出去找信的過的小丫頭不提,翌日又去辦了小乞丐的事。

轉眼就到了記名這日。

這不是小事,事物很是瑣碎繁細,光是祭祖就很重麻煩,更別提還有族中人的安排。

這天一早柳府就忙了起來,柳大太太院子裏卻亂的不行。

“這可怎麼辦?大太太怎麼叫不醒?”

丫鬟和嬤嬤急了:“別是病倒了?”

“不必叫母親起身了。”

柳馥妗撩簾子進來:“這些時日忙的這樣,母親累垮了也是有的,一應事物我來安排。”

這話才落,外頭就有人接話:“大姑娘,記名可不是小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辦的了?我來看看大太太如何了。”

下瞬,一個粉面桃腮的婦人進來。

她身材豐腴婀娜,行動間風流異常。

柳馥妗眼神驟然一冷,淡淡道:“付姨娘來的可真快。”

付姨娘嬌滴滴笑道:“我一貫伺候太太習慣了,這不身子好些就趕忙來了,若太太起不來身,我來料理也是一樣的。”

這本就是她的打算。

叫柳大太太操持這事,能叫人看出她看重勳哥兒,祝家的人也更好接納勳哥兒。

實在不行就還是她來操持,但叫柳馥妗操持算甚麼?

“付姨娘慎言。”

柳馥妗坐下,示意丫鬟給自己上茶,居高臨下道:“你在柳家是甚麼身份?不過一個妾室,事關祭祖大事,怎能叫一個妾室來操持?”

“來日難保不是彈劾父親的理由,叫人說我們柳家嫡庶不明沒有規矩。”

她撩起眼皮,毫不客氣的撕破付姨娘的臉皮。

“你一個姨娘不顧忌這些,旁人不過說笑你幾句,我們整個家族卻要被你帶累了。”

這一句句,宛如大嘴巴子扇到付姨娘臉上。

雖然是做妾,但付姨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向孤高自傲,認爲這些屈辱只是一時的。

平時也沒人敢對她說這些話。

她臉上的笑僵住,姣好的面容一點點扭曲,好懸沒氣的直接厥過去。

可卻半個字也回懟不過去,只能硬生生受了,最後硬擠出一個笑來:“大姑娘說的是,我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怎能操持這種大事?那便一切都仰仗大姑娘了。”

話落帶着人氣沖沖的走了。

她倒要看看,這個被養廢的小蹄子能怎麼操持這事,屆時鬧了笑話看她怎麼收場!

付姨娘冷笑:“咱們這就回去,要是大爺找我,就說我被氣的躺在牀上起不得身!還有,吩咐那些婆子們,給我好好的‘照應照應’大姑娘!”

妾?她要讓那個小蹄子知道知道,這個家究竟是誰做主!她這個妾,比那個病秧子嫡妻尊貴的多!!

她的丫鬟壞笑着去了。

內室裏。

萍兒和婆子們都有些忐忑。

記名可不是小事,大姑娘一個姑娘家,又沒辦過這事,中饋都沒主持過呢。

“姑娘,要不去找找老太太?老太太那邊的嬤嬤們年長都會辦事。”

萍兒想辦法。

嬤嬤跟着點頭。

柳馥妗頗覺得好笑:“你們就這麼不信任本姑娘?瞧着就是了。”

這都是她算計好的,母親之所以躺在榻上起不得身,是昨兒夜裏她給母親喝了安神湯。

不睡個一天一夜她是不會醒的。

要母親爲了柳文勳那個畜生勞累?他不配。

今日的記名也不會成的。

......

日上東昇。

柳府一應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柳馥妗坐鎮理事堂,叫萍兒捧着花名冊點名,居然有好幾個沒有來的。

萍兒慌了,底下的人開始看熱鬧。

柳馥妗倒是淡定的很,她端起茶盞:“把沒到的人都記下名來,報給管事的聽,叫他給我個章程來。”

付姨娘這手段,還真是淺顯又愚蠢。

說完又道:“缺下的這些空缺,想必其他人都頂不上?去二老太太那兒去借幾個婆子來,暫且忙一天吧。”

去跟老太太借人?那必定要被訓斥幾句,然後叫她把這事還給付姨娘辦。

她家老太太一向跟她的妯娌二老太太不對付,她去借人辦事,二老太太必定麻溜兒的很,還要擠兌擠兌她家老太太。

這可是打老太太的臉,老太太還不氣死?

屆時,付姨娘這個幕後黑手被老太太親自抓出來,她們倆就去扯皮吧,她可不屑多動口舌。

柳馥妗脣角一翹,她覺得自己真是有夠缺德的。

可誰叫她是個沒良心的惡女呢?

衆人再沒想到她辦事這麼利索的,尤其是付姨娘,一聽說她留下的坑被柳馥妗輕而易舉填了。

整個人從牀榻上彈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那個小廢物不是跟她娘一樣的性子嗎?是不是背後有人教導她?!”

丫鬟也頭大:“奴婢去偷看了的,大姑娘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就想出了這個辦法,而且......”

付姨娘咬牙:“而且甚麼?”

丫鬟低頭:“而且大姑娘安排事物尤其妥帖,那麼些人她安排的妥妥當當。她那樣安排,咱們囑咐的那些人都不敢有動作了。”

只要敢有動作,立時就會被找出來。

付姨娘徹底傻眼了,她本來計劃的是爲找人難柳馥妗那個小蹄子,然後叫她丟了人現了眼再來求自己,最後被大爺訓斥一番。

誰知道那個小蹄子竟然能辦成?

“我......我......”

付姨娘一口氣沒上來,“嘎”的一聲暈了過去。

她的院子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

前院兒。

柳家族親幾乎都到了。

柳馥妗長袖善舞穿梭在女眷中,大家賓至如歸,喝茶喫點心果子,連個拌嘴的都沒有。

“妗兒,你母親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有族親問柳大太太。

柳馥妗嘆口氣:“母親本來就身子不好,爲了今天的事累垮了身子,今日還昏睡着呢。”

衆人一驚,有人忙問道:“不是還有付姨娘幫襯着?”

柳馥妗愁眉苦臉:“付姨娘病了。”

這下就更奇了。

就有人迷惑:“怎麼兩個人都病了,是不是勳哥兒衝着她們了啊?”

柳馥妗表面沉默,心底淡笑。

“胡說!”

柳含煙趕過來正巧聽見這句,提着裙子大聲道:“柳馥妗你胡說八道些甚麼?!”

柳馥妗眨巴眼:“我說甚麼了?母親和付姨娘不是病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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