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洞房,調戲
4,洞房,調戲
雲苒想着,不覺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是宛容?”
“哦,原來你就是宛容啊!”
“沒錯。”
“行啊,那我就是如假包換的瀾山。既然你我這麼有緣,今日拜堂做了夫妻,那我們就不能辜負春宵。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來來來,娘子,我們快點洞房吧!”
這個不知名的新郎倌一臉嘻皮笑臉,伸過了魔爪,想討她便宜。
洞你個頭。
滾蛋。
雲苒冷哼一聲,一掌想把那手打回去,可蕭湛早有防備,半路改道想要扣她的手,速度之快,令人驚駭。
不過她雲苒從來不是好惹的,哪能如他所願。
就像變戲法似的,她變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伴着一道耀眼的流光,新郎倌神色一收,立刻回防,退開,姿態甚是從容。
那匕首可是件好東西,削鐵如泥,稍稍一劃,必皮開肉綻。
“喲,爲夫贈你的信物,你居然隨身帶着,看來你真的是喜歡我喜歡的緊,等不及我找上門下聘,就直接跑來嫁給我了!既然你我兩情相悅,敘舊就先不敘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睡吧……”
蕭湛笑得沒個正形,說話有點色眯眯的,一味在嘴上喫她豆腐——平常時候他可不這樣的,但一遇上這個丫頭,他就想調戲,誰讓她半年前調戲他來了,他可是相當記仇的……
雲苒看了一眼手上這亮錚錚的匕首,沒錯,這正是當年她從他身上搶來的,名喚:斬風。
這匕首,又小巧又鋒利,甚是好用。故,她一直帶在身上。有時還會想起它的主人。
此刻,被它的主人調戲,她也不生氣,扯掉頭上的紅蓋頭,淺笑若花,嬌滴滴道:“想睡我,那還得看我手上的匕首答不答應?怎麼,半年前沒打夠,你還想再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嗎?”
蕭湛吟吟而笑,清雋的眉目間,盡是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張俊美的臉孔,“我是想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不過,戰場可不可以放到牀上?我更喜歡你下我上的大戰到天亮……”
可惡。
這該死的登徒子,又佔她便宜。
雲苒心裏暗罵了一句,臉上卻揚起笑靨,但見她右手執匕首突然發難。
早有防備的蕭湛立馬迎戰。
誰料她竟突然煞住步子,左手往他臉面上一撒,一陣異香盪開時,他立馬扶着牀架子緩緩軟了下去。
着道了。
蕭湛暗暗叫了一聲,卻沒有大變臉色,反而“撲哧”一聲低低地笑出聲,俊氣的臉孔揚起比花還明豔的笑容:
“半步倒。我說娘子,你難道是無心神尼的關門弟子?如果你覺得爲夫用這樣的身份娶你委屈了你,你可以自報家門,回頭我必三媒六聘正式去聖醫館下聘,擇良辰吉日正正經經娶你過門……幹嘛在我身上用藥?多傷感情啊!久別重逢,應該親親我我纔好。”
雲苒也笑得春光燦爛,這人果然厲害,只聞了一下,就知她用了“半步倒”,是個狠角色。
“說,你叫甚麼名字?假冒瀾山意欲何爲?”
她以匕首指着他的咽喉,不再廢話。
“這應該由我問你纔對吧!小妖精,你爲甚麼要來冒充宛容?想幹嘛?”
這廝很沉得住氣,竟一點也不驚慌,無比從容地反問了一句。
雲苒以匕首挑起男人的下巴,動作甚是輕佻,“哎,病殃子,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合作點行不行?要不然我會在你臉上劃上一隻烏龜,那就不好看了,對吧……”
“哎喲,我好怕怕哦!”
話是這麼說,可他臉上哪有怕的味道,盡是邪邪的壞笑,笑罷竟吹了一記口哨。
不好,這是個暗號。
可等她意識到這個問題時,有人已破門而入,幾乎同一時間,刀劍噌噌出鞘,有兩個黑衣侍衛快步逼近,在看到地上的新郎倌後,臉色微變,齊聲驚喚道:“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把門關上,我家娘子,你們的夫人,正在和我鬧着玩呢!”
蕭湛笑得風清雲淡。
兩侍衛瞪大眼:“……”
這架勢,怎麼看都不像玩吧……明明是被挾持了好不好……
其中一個侍衛把門關上,另一個侍衛瞅了瞅新娘子,當即失聲低叫:“怎麼又是你?”
這時,前一個侍衛也認出來了,臉上頓時冒出豆大的汗珠子,心想,怪不得公子會失手,原來竟是半年前那個神祕搶馬賊,如今竟變成了一個漂亮姑娘。
他忙跟着叫了一聲:“夫……夫人,您別玩得太過了。我家公子不是您能隨隨便便想玩就能玩的,快放開我家公子……”
雲苒聽得直翻白眼:“……”
這侍衛到底會不會說話,她哪裏在玩他家公子了?
蕭湛也無語,“……”
他家這個笨侍衛話言表達能力實在有待加強,明明這是夫妻調情好不好。
算了,現在要解決的不是要怎麼教侍衛說話,而是得搞定這個新娘子。
“我說,娘子,你要是劃花了爲夫的臉,回頭你這冒充的身份就要穿幫了。身份一旦穿幫,娘子,你今天還能逃出去嗎?”
蕭湛不緊不慢笑着介紹起自家侍衛,“你眼前這兩位呢,一個是江湖劍客,一把長劍無人可敵;一個呢曾經和上京御林軍總教頭打了個平手,還有就是,外頭尚守着十來個百裏挑一的侍衛,全是我的人。也就是說:一旦傷了我,你就插翅難飛……要不,你把解藥給我。咱們合作一把,你冒充你的,我冒充我的,咱家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多好!”
“夫妻齊心、其利斷金”這詞能這麼用嗎?
雲苒抽了抽嘴角,這傢伙的語文水平也不太好,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吶!
不過,基於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個道理,眼下,她實在不能和冒牌新郎倌撕破臉。
畢竟她還要靠這個身份查案子。
“可以合作,但爲了防你訛我,我這裏有一枚毒丸……”
匕首歸鞘,她再次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新郎倌的嘴裏,而後嫣然一笑,“合作期間,我要是出了事,你就得給我陪葬……所以,這位爺,往後頭,你可得乖乖聽我話哦,咱們現在可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這麼狡詐的小丫頭,蕭湛可是第一回遇見,他回味了一下剛剛吞下去的毒丸,竟有點甜。
而他的臉色在微微一變之後,再次變得笑意融融,迭迭應聲道:“是是是,娘子的話,爲夫一定聽……從今往後,娘子讓我往東我就往東,娘子讓我往西我就往西……一定以娘子之命是從……”
聽着像是很恭敬,可一聲一句“娘子”,實打實卻是在調戲她。
兩侍衛見自家公子被餵了藥,心下急,臉上怒,卻在聽得公子的調侃後,雙雙再次愣住:
他們家公子向來以笑裏藏刀著稱,可何曾這般捉弄過女子?
而且,他們看出來了,公子調戲得很是歡喜啊!
嗯,應該說是渾身舒暢。
瞧啊,那表情,何曾這般愉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