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洞房,彼此算計
5,洞房,彼此算計
“閉嘴。再叫我娘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雲苒揚起了纖纖玉手,這人很欠揍,心下暗暗有點惱了,混了四年江湖,還真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
蕭湛也是很識趣的,馬上正了正神色,“哎,現在可以給我半步倒的解藥了嗎?既然是合作,你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看了看身後虎視耽耽的侍衛,權衡利弊後,雲苒只得拿出一個小瓷瓶,讓他聞了聞。
很快,蕭湛恢復體力,站了起來,他鬆了鬆筋骨,可看向雲苒的眼睛卻越發興致盎然了,眼睛亮閃閃的,“對了,既然你不讓我叫娘子,那我該叫你甚麼?”
“宛容。”她報了新娘子的名字搪塞他,“你呢?”
“我,瀾山呀,哦,對了,從今天起,我便是你夫君。以後,你可以叫我夫君,我特別喜歡這個稱呼,以後多叫叫啊……”
蕭湛笑得春風得意,沒報真名,與此同時,生生又揩了她一回油。
“信不信我用拳頭來叫你……”
她惱瞪着。
蕭湛低低笑着,“想打架,行啊,回頭找個地方我們好好打一頓……半年前輸給你是意外,這一次,你想正正經經贏我只怕很難哦……”
雲苒憋着一口氣,真的好想扁這張不要臉的笑臉,但想到他能耐非同一般,又只得鬱悶地打消了這個想法,並轉開了話題:“不和你耍嘴皮子,現在有幾件事,我們必須約定一下。”
“娘子請說,爲夫洗耳恭聽。”
蕭湛坐到牀沿上,慵慵懶懶一靠,那白玉似的俊臉被喜氣洋洋的牀榻襯得水靈水靈的,說不出來有多英俊。
虧得雲苒如今已經閱男人無數,若換作是尋常小姑娘,早被迷得暈頭轉向了。
唰。
匕首再次出鞘,她涼嗖嗖指向他,“嚴肅點,你要是般嘻皮笑臉,小心它不長眼……”
兩侍衛看着直冒冷汗:這麼多年,何嘗有過女人敢一再在公子頭上動土?這隻母老虎,着實有點可怕。
偏偏他家公子好似逗這“母老虎”逗上癮了,一點也不緊張。
下一刻,他正襟危坐,一臉嚴肅,“是是是,爲夫一定聽娘子的話,絕不再嘻皮笑臉……娘子說的話就是聖旨……”
兩侍衛滿頭大汗:“……”
公子啊公子,您的心真大,那匕首可不是鬧得玩的,真要出了甚麼事,我們怎麼交差啊……
雲苒:“……”
敢情兒,他這是算定她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是不是?
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是宛容,你是瀾山,我不會管你來此有甚麼目的,你也不許查我底細。這是第一件事。”
“行。”
他重重點頭——明着不能查,那就悄悄查,反正她又不知道。
“第二,在此期間,我們和平共處,人前是夫妻,你可以叫我娘子;但人後,我們是路人,不許你隨隨便便揩我油。”
“沒問題。”
他再次點頭——人前,他可以多多揩油,揩多了,她也就習慣了,對吧!
“第三,晚上睡覺,我睡牀,你睡地鋪。或者明天你可以直接以身體不適爲由,請求家主讓你我夫妻一人睡一間。”
“等等,等等,這最後一個可不行。我這病殃子結這門婚事,是爲了沖喜。既然是沖喜,自然得住一起。要不然還叫沖喜嗎?”
這話倒也有道理。
“至於誰睡牀,誰睡鋪……”蕭湛撫了撫暗香幽動的紅色喜牀,“那不是你說了就可以算的……我們來猜拳怎麼樣?”
他伸出了拳頭,笑得春光明豔。
兩侍衛又一次絕倒:“……”
他們公子十歲之後好像就再沒玩過猜拳,現在都二十一歲了,還玩猜拳?這是返老還童了?
不,他們公子這是逗新娘子逗上嘴癮了。
雲苒:“……”
他這是認真的嗎?
猜拳?
那是三歲小孩才玩的把戲。
匕首立刻抵到了新郎倌脖子上,她懶得廢話,直接威脅她道:“從牀上滾下來……我是女人,女人就該被照顧……”
“可我是病人,病人就得好好休息……得得得,讓你,讓你……本公子最是憐香惜玉了……牀你睡,我睡外間。娘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蕭湛舉着雙手退開,沒半點不高興,相反,他玩得特別歡快。
“還叫我娘子。”
雲苒老大不高興,一劍刺了過去。
蕭湛低低一笑,一臉愉快地往後退了幾步,輕輕鬆鬆避開,道:“一日爲娘子,終身爲娘子。娘子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了……青山,北風,我們走……”
說罷,他帶人退了出去,順帶合上了門,然後摸着下巴笑得嘴巴都沒合上,那一臉撿到寶的愉悅笑容,說有多酥軟就有多酥軟。
青山走上前,第一時間給蕭湛看了脈,看罷不覺抿了抿脣,沉聲,“這人還真給您下了毒了……”
“毒性很強嗎?”蕭湛一點也不擔憂,一般的毒傷害不了他。
“毒性倒是不強……”青山忙從懷裏取出一顆藥丸給他,“但公子你身體內本身就中着奇毒,萬不能再被其他毒性給破壞了您體內的平衡……您現在中的毒,我們解毒丸可以解開……”
“嗯……”蕭湛接過吞下。
北風立刻奉上水。
蕭湛過了一口水,擰了擰脖子,“讓人給我鋪個地鋪吧……今天折騰了一天,還真有點累了……”
青山皺起了濃眉:“主子,您……真打算睡地鋪?”
蕭湛斜以一眼,“難道你還想讓我去睡那隻母老虎?”
北風緊跟着嘿嘿地接了一句:“主子就算想睡,人家也未必讓睡吧!那母老虎渾身帶刺……說不定……說不定又會使詐,再把公子您吊起來給……閹了……”
蕭湛:“……”
半年前,他,蕭湛,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欺負的夠嗆,這個經驗已經在他家侍衛心裏產生了不可描述的陰影,以至於令他覺得他家主子一遇上這女的,肯定會被再次欺負……
拜託,那次是他病發了。
他得糾正他這種錯誤的想法,立刻放出豪言道:“瞎操甚麼心,等着,看我怎麼收了她……”
目光迥迥,鬥志已燃。
北風頓時露出喫驚之色,“主子,您……您不會是真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