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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洞房,冒名成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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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洞房,冒名成夫妻

四年前,雲苒就來到了這個神祕的異世——青洲大陸。

青洲大陸本是一個幅員遼闊的泱泱大國,但因天災人禍,大國分裂爲四國十六部,百餘年間各據一方,各有政權,彼此各有侵擾。

簡單來說就是:這是一個諸王爭霸、英雄倍出的封建君王制世界。

四年前,雲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農婦家中。

她的記憶是殘缺的,隱隱約約中她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塊名叫“八卦盤”的東西送來了這裏。

後來她斂起絕色容貌,女扮男裝,遊走四方,認得了不少江湖人氏,以及王侯貴族。

最後得知八卦盤乃是天下第一神尼世代相傳之聖物。據說得之可以開啓一個神祕世界,那個世界藏着一個驚世祕密。

雲苒猜想這個驚世祕密,可能就是時空穿越——八卦盤是時空媒介物,它能把別的世界的人送到這裏,反之,或許也能把這裏的人送回原來那個世界。

爲了離開這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社會,她從東越來到南齊,但爲了尋找形蹤飄忽不定的無心神尼,想找回八卦盤,因緣際會之下結識了宛容。

宛容爲家族所棄,卻在機緣巧合下拜了神尼無心爲師,學習醫術。

這丫頭很野,不像那些名門閨秀一個個受禮法拘束。

這脾性,倒是極合雲苒胃口。

爲了獲得八卦盤的線索,雲苒跟宛容私下做了約定。

只要雲苒肯幫她調查出母親的死因,她就幫雲苒從師父那偷出八卦盤來給她。

查案對於雲苒來說小事一樁,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宛容還未歸家就被定下婚事,要她嫁給一個病秧子小侯爺。

考慮到宛家境複雜,喫人不吐骨頭,雲苒義字當頭,決定替宛容走上一遭。

於是,大婚當日,她出現在了宛府。

*

宛容和瀾山的新房設在聽風樓。

一進門,梁姑姑就讓人給六小姐沐浴更衣。

雲苒很配合,沐浴、更衣、修面、描眉、點脣……蓋上紅蓋頭,最後趕鴨子上架一般,她被送出去成了大禮。

等拜完天地,她又被送回了洞房。

說真的,來異世已有四年,雲苒參加過大大小小好幾個婚宴了,卻是第一次當“新娘子”,都要被人折騰壞了。

早知這麼累,她說甚麼都不會玩這個“副本”。

此刻,洞房內靜悄悄的,聽說是瀾山病得不輕,就連拜堂都是別人幫着拜的,所以,鬧洞房這一環自然是免掉了,房內的奴婢也已退下。

“咳咳咳……”

新郎倌在咳,聲音略顯低沉,也不知甚麼時候會翹掉。

“娘子,爲夫病弱,今日怠慢,還請娘子多多海涵……”

一個頗爲虛弱的清亮嗓音鑽進了耳朵。

雲苒端坐着,凝神細辨:咦,不對啊,這聲音太耳熟了——記性超強的她,只要見過面,說過話,她的記憶庫就會有存檔,一旦再次遇上那個人,聽到那個聲音,她就會記起來。

難道遇上熟人了?

她不覺眯了眯美眸,心臟處咯噔了一下。

“娘子,爲夫這廂有禮了……”

那病殃子好像在衝自己鞠躬。

說真的,在南齊這個鬼地方,男子都文文弱弱的,軟趴趴沒半點陽剛之氣——這種病殃子一聽就是那種“媽寶男”。

這四年,她在東越、南齊、北燕混得風生水起,就沒見過幾個看得上眼的男人過,嗯,半年前被她調戲過那位還不錯……

“娘子,爲夫這就幫你掀了這蓋頭……”

病殃子欺近,帶來一陣熟悉的暗香,好像是蒼木香,緊跟着,頭上的紅頭蓋就被挑走了。

雲苒但覺眼前陡然一亮,一抬頭卻看到了那張妖孽似的俊臉……

臥槽,竟然是他!

在她驚愕的瞪視中,一身大紅喜袍的俊美男子先是一怔,而後一抹玩味的笑一層層在他灼灼如烈火一般的眼睛裏蕩了開來,緊跟着他揚眉,又驚又喜地低笑出聲:

“嘖嘖嘖,真是想不到啊,小妖精,我找了你大半年,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冤孽啊!

怎麼就好巧不巧,竟又遇上了這個冤家?

雲苒不覺頭大如鬥。

要不,直接溜之大吉得了?

半年前,雲苒帶隊到南齊的東都做生意,賺了大票銀子,回程時喝了酒,偶遇一位仙謫似的美男,一時酒精上腦,與其打賭賽馬,輸的人要做對方三年侍從。

結果,賽馬不分上下,兩人直接上手切磋,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少年突然舊疾發作,敗下陣來。

雲苒趁虛而入,把他吊到了樹上,還取笑了他一頓。

最後,雲苒拿了他的匕首,又奪了他的赤血寶馬,揚場而去。

原以爲世界這麼大,他們哪有那麼大的機緣再遇上,結果,半年之後,他居然成了她“新婚丈夫”。

我滴老天爺啊,你也太會玩了。

*

“你不是瀾山。”

拉回思緒,雲苒盯着面前這個新郎倌,很肯定地落下一句。

這人溫溫如玉,氣質高貴,不是普通的富貴公子,應是當今朝堂上的名門之後。

重點,他有兩個身手不凡的手下,當初他們發現她把這貴公子給欺負了,一怒之下曾圍攻她,差點就把她給逮住,虧得她有同黨,才脫了困。

她記得清楚,當時那兩個手下叫他:三公子。而瀾山是瀾家第五子,人稱瀾五少。

此刻,溜是沒法溜了,只能道破他的身份,扛到底。

與此同時,雲苒心下浮現層層疑雲:此人身份應該極爲尊貴,半年前被她搶走的赤血寶馬,乃是西梁贈於南齊的上等軍馬,總共百匹,被養在南齊第一馬場,那邊專爲南齊培養優質軍馬,等閒富貴人家根本用不起。

哪怕是震西侯瀾大將軍的座駕也不見得敢用赤血寶馬。

此人冒牌名瀾山,入贅宛家,所爲何來?

重點中重點,瀾家知道嗎?

這些問題,全在她腦子裏閃現。

“你也不是宛容。”

一襲紅羅,玉帶束腰,冒牌新郎倌蕭湛抱胸笑吟吟看着她,目光很放肆,滴溜溜道破她是冒牌新娘。

半年前遇上時,她一身墨色男兒裝,坐在渾身雪白的白馬上,英姿颯颯,今日她一身女紅裝,卻若那名貴的紅牡丹,雍容而富貴——不過,這絕對是一朵帶刺的牡丹,扎手的厲害。

雲苒呢,曾以爲男人穿紅衣裳,俗到不能再俗,偏偏這喜服穿到這個男人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華絕代。

特別是他笑起來時,簡直能顛倒衆生,可令天地黯然失色。

唉,作爲一個男人,有必要長這麼好看嗎?

最最有意思的是:宛瀾兩家聯姻,新娘子是冒充的,新郎倌也是冒充的,天下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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