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一直以爲自己在厲聞舟眼裏是特別的。
哪怕待在他身邊沒名沒份,她也能做到極盡乖巧,聽話懂事,甘之如飴被他召來揮去,毫無保留的深愛他。
直到厲聞舟訂婚的消息傳來,喻淺不信,還傻傻跑去質問,可卻換來他輕描淡寫一句:“是我對你不夠好麼?”
那一刻喻淺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心一意就是一場笑話,她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玩物。
後來,喻淺要結婚了。
婚禮當天新郎爲她清空了城市一整條街,數百輛豪車,盛大奢華的排面數十年難得一見,無人不唏噓她嫁得好。
厲聞舟也來了婚禮現場,他既不是新郎的身份,也不是臺下的觀禮賓客,他是來搶婚的。
喻淺捧着鮮花牽着新郎走到厲聞舟面前,用當初同樣的語氣提醒他:“是我的婚紗照海報不夠大嗎?還是三叔老眼昏花看不清?”
老爺子難得沒怒,甚至露出幾分意外:“有中意的人了?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喻淺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我跟他......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
老爺子又問道:“籍貫可在白市?做甚麼工作的?”
喻淺回答:“他是白市人,工作是…老師。”
她臨時想。
是甚麼身份都行,總歸不能把自己的終身大事交到老爺子手裏當買賣。
“醫生跟老師,職業倒是般配。”厲老爺子雖說着認可的話,但那語氣讓人聽不出認可與否。
傭人過來添茶,熱騰騰的白霧繚繞在兩張太師椅之間,朦朧了男人冷峻的側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湧動的情緒。
這時傭人注意到,男人拿杯盞的那隻手背上浮着一層淡青色青筋。
下一秒,男人緩緩抬眸,傭人嚇得險些沒拿穩茶壺。
“毛手毛腳的像甚麼樣子。”老爺子不悅斥責。
傭人嚇得後退,拿茶壺的手跟帕金森似的一直抖。
厲聞舟偏過頭:“您當真是年紀大了,爲些小事沒完沒了。”
老爺子面子有些掛不住,當即一揮手:“行了都出去吧,你也出去。”
最後一句是對喻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