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酒會設在寶格麗酒店,門口絡繹不絕的豪車是酒會的第一手排面。
在接應生的帶領下陸玥如走進簡約輕奢的感應門,熟悉的聲音讓她如僵在原地。她眼神凌厲的的盯着臺上二人,狠狠攥緊了手裏的拳頭。
杜冉冉滿面春鳳,脖頸上的珍珠項鍊襯的她越發俏麗。而一旁的秦霄雙眼深邃,僅僅是一個眼波便能勾走臺下所有女人的心。
但隨着秦霄表情的凝滯,衆人都察覺到甚麼。頃刻間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的陸玥如身上。
杜冉冉嘴角上挑,一抹不明的笑容湧上她的臉龐,隨即甜笑說:“如大家所見,門口那位便是杜家十年來一直資助的女孩。玥如,快上來。”
杜冉冉甜美的喉音遂然飄遠,陸玥如的記憶猛地被拉回那個冰冷的夜晚。
客廳的天花板突然崩塌,母親被砸重傷入院,醫院的長廊裏迴盪着哀嚎與咒罵,數不清的閃光燈……
而房子的開發商,便是杜家。
隨後是揹着神祕皮包的律師將協議書和現金甩在父親面前。陸玥如的母親變成了一筆足夠她和父親無憂半生的數字。
而馬上,她可能也會變成一筆數字,賣給臺上那個目光冷淡的男人。
甚麼慈善酒會,一羣想要錢買回自己良心的禽獸罷了。
他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但方向是朝着她的,只是一瞥,又移開了,彷彿剛纔的注視不過是幻覺。
很久之後,陸玥如才抿了脣,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站了起來,腿腳灌滿了鉛,每一步都像踩在利刃上,剜得她腳心生疼,一直疼到心底。
她閉着眼,低着頭,站到燈光下的那一瞬間,尊嚴已經在地上被碾得稀碎。
“陸小姐。”杜冉冉突然轉頭,微笑着低聲開口,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臉色這麼僵硬,媒體拍到可不太好哦……不笑一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