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報恩所娶的夫人沈聽瀾膽小無趣,白遠濯很不喜。
可最近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先是傾慕他的沈聽瀾提出要和離。
再是同僚/下屬/上司們奇奇怪怪的言行:
“白大人,貴夫人刻得一手好印章,您愛好印章,與您的夫人琴瑟和鳴,定得了不少好印章,不如與我們分享分享?”
“白大人,下官一想到您每日都能享用您夫人做的美味佳餚,便好生羨慕。”
“白愛卿,想不到你夫人繡藝如此精妙,那一副《南山僧佛會》太后很喜歡,病已大好!”
白遠濯:“......”
拿不出印章、沒喫過美食,更不知道沈聽瀾繡藝精妙的白遠濯決定去找沈聽瀾談談。
正好聽見沈聽瀾在與人唏噓白府虛度的那幾年:“辣雞愛情,毀我青春。”
白遠濯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沈聽瀾是被一道刺耳的聲音吵醒的。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霎然展開錦簇花團,而園中着粉披黃的少女們,顏色更盛繁花三分。
這是......怎麼回事?
她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死於白遠濯迎娶楊寸心爲平妻,出任大楚丞相的第三年。
大雪紛飛的冬夜,她拖着油盡燈枯的軀殼,倚在湫水院冰冷如鐵的望柱旁,盼着臨死前再看白遠濯一眼,可最終只盼來一句:“爺在楊小主那邊歇下了。”
沈聽瀾眼底最後的光閃爍着熄滅了。
她的心死了。
她也死了。
沈聽瀾腦子混混嚯嚯的,卻又聽得尖細的一聲笑罵:“寸心,你太善良了,山雞就算是飛上枝頭了,生不下兒子她便變不成鳳凰,你就是再爲她說話,山雞還是山雞,就是她披上了華裳錦緞,那也是隻低賤的山雞!”說話時,譏諷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沈聽瀾身上。
沈聽瀾抬眸去瞧說話的人。
這人她認得,是楊寸心早年交好的葉家小姐葉蓉。而葉蓉身旁站着,柔柔弱弱,好似隨時要被風吹倒下的人,不是楊寸心,又是誰?
葉蓉與楊寸心,比起沈聽瀾記憶中的模樣年輕了不少,沈聽瀾心中略有些差異,再聽楊寸心軟軟的一句:“小蓉,這是三皇子妃的賞花宴,你莫要爲難沈姐姐了,她也是真心愛慕白大人的。”
沈聽瀾瞬間明瞭。
她記憶中三皇子妃只舉辦過一次賞花宴,那便是四年前。所以,她這是回到四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