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幽谷,溪澗粼粼,古木參天,繁花似錦……
這裏不是世外桃源,只是一處無名墳崗。
一片土包掩藏在瘋長的雜草下,風雨侵蝕,早已看不出本來模樣,而在不遠處,挺立着的是一塊斑駁的石碑,碑頭金色的國徽下,幾個突兀大字好似鮮血澆灌,卻透着一股無聲的悲涼……
軍人殉國,魂佑疆土!
這不是墓碑,只是一塊普通的帝國界碑,無聲宣誓着帝國的邊界。
界碑前。
聶蔓婷站在凜冽的山風中,看着那銀鉤鐵畫般的八個大字,一動不動,俏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波動,只是眼底隱藏不住憂鬱低落愧疚,還有那隱藏至深的痛恨。
“首長,該……該返程了,不然……天黑前就回不到哨崗了。”聶蔓婷身邊,一個面目稚嫩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眼底卻難掩狐疑好奇。
從旭日東昇到此刻夕陽西斜,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兩槓三星的女上校,對着眼前這界碑已經發呆整整一天了,如果不是因爲帶着這個女上校前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座偏僻的界碑周圍,這些早已被風雨侵蝕,荒草遮蓋的綿延土包居然是一片墳崗。
“是該走了。”聶蔓婷微微一嘆,深藏眼底的抑鬱,轉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草叢中閃爍的微光透入眼底,卻讓她動作一頓,接着飛快的轉身,用那抑制不住顫抖的纖纖素手撥開草叢,那始終平靜無波的俏臉上,卻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激動和驚喜。
那是一枚軍牌,在殘陽下好似被鍍上一抹妖豔的血色,在軍牌的正面,兩把出鞘利劍交錯,鋒芒畢露,這是‘龍刺’,曾經那個輝煌,而如今成爲軍中禁忌的名字。
聶蔓婷顫巍巍的撿起軍牌,迫不及待的翻轉軍牌背面。
軍牌的背面,活靈活現的浮現着一個滑稽的小丑圖案,她的心在這一刻猛然間一顫,那隱藏在心底,幾年來都不敢去碰觸的遙遠記憶,卻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來……
心底那個熟悉卻又飄渺的沙啞聲音飄起:‘在撲克中有一張牌,它代表着天真善良滑稽憨態可掬給人快樂獨一無二……它是小丑,但是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王牌!’
“回來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