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碧空,陽光普照。
安江滿頭大汗的急匆匆從出租車鑽下來後,看站在別墅門口的秦盼兒正雙手抱在胸前,欺霜賽雪的俏臉上滿是怒色後,當即加快了腳步。
今天是丈母孃高玉蘭的生日,他此刻纔到,回來晚了。
上門女婿本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在這家裏連呼吸都是錯,如今丈母孃生日還遲到,那更是犯了天條。
“盼兒,不好意思,縣裏領導今天來王集鎮考察,耽誤了點兒時間。”
安江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到秦盼兒身邊,看着那張小臉上的汗珠,歉疚道。
安江,王集鎮辦公室主任,秦家贅婿。
這兩年來,他受盡冷嘲熱諷,冷眼相待,但他從不曾放在心上,比起他身上揹負着的血海深仇,這點兒戳脊梁骨的窩囊氣,壓根算不上甚麼。
“整天就你最忙!你鼻子下面長張嘴就只會出氣,不會跟他們說你今天有事嗎?”秦盼兒氣憤的瞪了安江一眼,怒斥道。
父親兩年前執意讓她和安江結婚,而且還是讓安江當上門女婿,甚至,車禍奄奄一息時,都還在叮囑這件事情,說如果不結婚,他死不瞑目。
秦盼兒真想不明白,安江這個廢物有甚麼值得父親另眼相看的地方,如果不是不願違背父親的遺願,顧忌秦家和自己的名聲,她早想跟安江離婚了。
“事情一直是我在負責,真的走不開......”安江苦笑一聲。
“對,對,對,就你最有本事,就你最有能力!可你這麼有本事,有能力,怎麼只混了個鄉鎮辦公室主任,連縣城的單位都進不來?”秦盼兒一抬手打斷了安江的話,然後冷冷呵斥道:“今天家裏所有親戚都來了,你進去了少說話,多喫菜,別讓我再跟着你丟臉!”
安江苦笑着點了點頭,沒再解釋甚麼,一臉逆來順受的樣子。
他知道,兩人的婚姻,對秦盼兒是一件極其不公的事情,而且因爲他以華工大碩士高材生、選調生考試全省第一的身份淪落到王集鎮當個辦公室主任的事情,秦盼兒更是跟着受了不少指指點點,所以,他能夠理解秦盼兒心裏的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