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家的田地房子都是他爹祖上留下來的,怎麼能分給寶來一家?”有人訥訥道。
“寶來的家產也是祖上留下來的,也不該分給青山一家呀。寶來娘嫁過來就病歪歪的,寶來爹心疼她不讓她幹甚麼活,還得喝藥,幾十年也不能攢下甚麼家底,倒是藥費花了不少。”
“寶來夫婦是能幹的,還有五個兒子,各個能幹,要是沒寶來娘拖累,日子過得得多紅火喲,我看啊,青山家還得幫着分一半的藥錢。”
衆人越說越帶勁,都將矛頭指向錢氏。
錢氏慌了,明明是來分家產的,甚麼都沒拿到,捱了一頓打不說,還要給藥錢。
那老婆子病了幾十年,誰知道得多少藥錢?
“跟寶來家比你們日子過得好,青山媳婦幫襯幫襯你二弟家吧。都是一個娘生的,總不能一個銅板也不給呀。”
錢氏尖叫:“老婆子都嫁給陳寶來他爹了,就是他們家的人,幹甚麼要我們買藥?”
“就是嫁給我公公了,也是陳青山的娘。幾十年來娘花的藥錢不說多,十幾兩是有的,你給二千文表表心意就成。”李氏冷着臉應道。
她往日不多話,那是怕娘傷心,怕寶來沒臉面,可不代表她算不清楚這筆賬。不說出來,錢氏還把她當傻子了。
村裏人倒吸口氣,以前就猜藥錢貴,沒想到竟花了十幾兩銀子,普通人家一年到頭也就攢個一二兩,還得年成好,家裏男丁多,各個努力幹才成。
要是沒寶來娘,他家得過甚麼好日子喲。
“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說的,還兩千文,虧你說得出口,真是可着勁坑我。”錢氏罵罵咧咧,往圍觀的人身後擠。
“她要逃跑。”陳小桑指着錢氏對着衆人大喊。
圍觀的村裏人回過神,幾個往日與錢氏有矛盾的女人頓時將錢氏推回來。錢氏雙手叉腰,對着人羣就是一通罵,村裏人誰都不孬,人又多,跟錢氏對罵,到後頭罵上火了,錢氏竟是跟一個婆子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