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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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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陳小桑拿了小板凳坐在籬笆院裏,兩隻小手捧着個陶碗小口喝水。

一個穿麻戴孝的女人進了院子,四處張望。

瞅見她後徑直走過來:“你爹孃呢?”

陳小桑沙啞着嗓子道:“給各家送席面上剩下的菜了。”

“不是說好把娘送上山後就談分家產的事嗎,還跑去送菜,故意躲我呢?”錢氏咬牙切齒。

陳小桑轉過身不去看這個大伯孃,自從奶奶去世,大伯孃天天來鬧靈堂。

今兒還跨坐在棺材上不讓奶下葬,要不是族裏老人出來說話,奶都要誤了算好的入土時辰。她這幾天哭得嗓子疼,更不想搭理無理攪三分的大娘。

正想着,陳小桑的身子突然騰空,摔坐在地上。

等回過神,她已經兩手空空,而錢氏翹着腿,坐在她的小凳子,喝着她的水。

“大娘,這是我的凳子我的碗。”陳小桑奶聲奶氣地聲明。

錢氏將空碗遞還給陳小桑,快眯成一道縫的三角眼剜了她一下。“喝你點水怎麼了?長輩來了也不知道給讓座倒水,六歲了還不幹活,你以爲你是縣裏的大小姐?渴死我了,去,再給我倒碗水來!”

陳小桑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人高馬大的大伯孃,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放棄了揍她一頓的念頭,小手拍打屁股上的灰土,拿了碗往屋子走。

錢氏滿意了,嘴裏還不消停:“一個病歪歪的丫頭片子,你爹孃還當寶養着,賠錢貨遲早要嫁出去的,白白給別人養媳婦,我看啊,你們家就是錢燒的。哎,廚房就在這兒呢,你進屋子做甚麼?”

話音剛落,就見陳小桑雙手推木門,錢氏快跑去推,結果門已經從裏面被拴上了。

錢氏氣得怒喊:“死丫頭,快開門!”

陳小桑懶得搭理她,爹孃哥哥嫂子們都不在家,誰給她撐腰?

瞅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只得搖搖頭。

快三十歲的她還爲在大城市立足努力奮鬥,誰知一夜就末世了,到處都是死人,她靠着一手製藥的技術活了十年。誰知被人下毒暗S,再醒來就變成了老陳家兩歲的小閨女,抱着藥罈子過了四年。

她好不容易纔給自己解毒養好的身子,可不能讓錢氏給打壞了。

“不開門是吧?我就在院子裏坐着,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出來!”錢氏怒氣衝衝道。

陳小桑雙手抱胸,出口卻是稚嫩的童音:“我爹孃要是知道你欺負我,會跟你拼命的。”

錢氏想打她又打不到,氣得不輕:“趕明我就把你賣給人牙子,給老鰥夫當小媳婦去。”

罵到這兒,錢氏雙眼一亮。小桑雖是個藥罐子,人又瘦,可五官生得好,抱出去招人稀罕,要是真賣了,怕是能得不少銀子......

越想心頭越火熱,四處張望了一下,老陳家一個人都沒有。錢氏放緩了聲音,誘哄道:“小桑啊,你堂哥前兩天去趕集買了糖回來,你跟大娘回去拿,大娘給你三顆糖。”

刻意的聲調讓小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時拿捏不準錢氏要幹甚麼,便不出聲。

見她沒反應,錢氏心裏暗罵她死丫頭,聲音卻更軟了:“糖好喫得緊,你打開門跟我一起去拿。”

擺明了騙她開門,小桑冷笑,對着外頭道:“我爹給我買了很多糖,我纔不喫你的。”

錢氏氣得怒罵:“陳寶來個敗家玩意,給你一個丫頭片子買甚麼糖,要買也該給我孫子買。”

小桑剛要反駁,就聽外面傳來一聲怒喝:“我家給孩子買糖喫礙着你甚麼事了?”

是娘!娘回來了,她的靠山之一回來了,她終於可以狐假虎威了!

小桑大喜,透過門縫往外看,見李氏提着竹籃子進了院子。

她立刻打開門,邁着小短腿一溜煙跑去抱住李氏的一條腿,扭頭指着錢氏告狀:“娘,大娘說要把我賣給人牙子。”

李氏臉色一沉,抱起小桑,輕輕拍着小桑的後背,怒視錢氏:“你敢賣我閨女?”

被李氏瞪着,錢氏心頭一顫,李氏可是村裏有名的惡婆娘,打起架來連男人也不輸的。

不行,她是來分家產的,不能被她唬住。

錢氏扯了嗓子嚷嚷:“一個藥罐子能賣給誰?也就你們家當個寶貝。李氏你也別跟我橫,上午你和陳寶來說,等娘下葬就跟我分孃的家產,都快喫晚飯了,怎麼分你得給個說法。”

李氏眼珠子一斜,“你說說娘有甚麼家產可以分。”

錢氏指着面前的房子道:“你們家四間青磚大瓦房,還有銀子糧食,哪樣不得分我們一半?你們今兒可是當着孃的面說了要跟我們分家底的,太陽還沒落山呢你就不認賬,也不怕娘半夜回來找你們。”

李氏剋制着怒火,拍拍小桑的頭,將她放在地上,“乖,回屋去。”

陳小桑意味深長地瞅了眼錢氏,邁着小短腿跑回屋子,扒拉在門板上往外看。

就見她娘一把薅了錢氏頭髮,邊抽邊罵:“不要臉不要皮的東西,別說咱只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就說你們這些年來連口熱乎飯都沒給娘喫,還有臉來分家產?”

錢氏被打得哇哇直叫,想要還手又沒李氏力氣大,好不容易掙脫開後連連後退到院子外頭。

頭皮發麻,臉又火辣辣的,她嚎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喪了良心啊,寶來媳婦打我啊,娘一死就不認人了呀!”

這邊的動靜惹得不少村裏人過來圍觀。

此時錢氏臉腫了,頭髮被李氏扯了一撮下來,露出一小塊頭皮,衣服被撕得亂七八糟,配合眼淚鼻涕,看着悽慘無比。

站在院子裏的李氏衣服也亂了,臉上還有血道道,不過跟錢氏比起來好不少。

一對比,就有人忍不住同情起錢氏來:“都是一個村的,還是妯娌,怎麼就廝打起來了?”

旁邊人見她年紀輕,就道:“你才嫁過來不知道,李氏的婆婆原本也是錢氏的婆婆。

當年錢氏的公公死了,她婆婆身子不好乾不了活,錢氏的男人陳青山就把親孃賣給李氏的公公當媳婦,這才生了陳寶來。

陳寶來和陳青山雖說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這些年也沒走動,今兒他們娘下葬了,就鬧開了。”

“要我說,你們娘還沒過頭七呢,怕是還在家裏捨不得走,瞅着你們兄弟妯娌不合,怎麼能安心?”

“你們鬧騰甚麼呢?”村裏人問道。

錢氏邊哭邊應:“你們可不知道哇,我家青山纔是我婆婆的大兒子,端靈牌就該是我男人吧,讓陳寶來端了,都不跟我家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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