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我治病,我爺不僅殺光了村裏的雞和狗,還殺了人!
我爺是十里八鄉醫術最好的赤腳大夫,在那個出門靠走的年代,他的一句話就是閻王爺的生死簿。
只是他給人治病的辦法太邪門了,不是把活雞的腦袋砍下來,血淋淋的扔在藥鍋裏,就是剁了活山羊蹄子當藥引,而且煎藥還必須要用我家院裏的井水。
村裏人都說那是一口藥井,但是我卻總能聽見井裏有女人喊我名字。
一開始,還是一個女人在喊,後來就變成了兩個,再後來,喊我名字的人越來越多,究竟有幾個人都數不清了。
我跟我爺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我爺卻說:“你陰氣重,比旁人多了具魂魄,身子虛,纔出幻聽。等我把你病治好了,你就聽不見了。”
我的確像是得了怪病,如果單看我臉的話,我也算得上劍眉虎目,紅脣齒白。
但是,我全身也就只有臉能看。
從脖子往下瘦的就像是皮貼着骨頭一樣。要是,我不穿衣服,看着就像是有人把我腦袋砍下來,安在了一副骨頭架子上。
我一天三頓飯,早上和中午還算是正常,晚上那頓飯,我爺必須得看着我,他只要一不留神我就能喫到停不下來的程度,直到撐昏過去爲止。
我一旦抱着飯鍋不撒手,我爺就趕緊按住我,往我嘴裏灌井水。只要那口水喝下去,我就不拼命喫東西了。
從記事兒起,每年過完了春節,到了農曆二月初八,我爺就要帶着我給院裏的那口井上香,每回都是殺雞宰狗撒一地血,末了還要我往井裏扔東西。
那東西用白布包的嚴嚴實實,摸起來軟趴趴的,扔進去前不是讓我拿鞭子往布包上抽,就是讓我拿刀隔着白布砍兩下,最離譜的一次,是往我往布包上倒了一壺開水。
我每次動手的時候,都能聽見白布包裏有女人在尖叫,那聲音要多慘有多慘。
我爺卻瞪着眼睛告訴:“你不想讓她們半夜喊你就使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