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捲刃,淬火爲梟。
現代軍工專家林巖,穿越成了大乾皇朝邊境的敗家鐵匠。
那天,他的破襖裹着大乾至暗的寒冬——軍戶賤籍、賭債纏身,還有牆角縮着個被他打折三根肋骨的姑娘。
"這世道淬火太冷,應該用血來升溫。"
風雪夜,林巖摟緊懷中不再發抖的少女,將鍛錘重重砸向皇權鑄就的千年鐵幕!
寒風捲着碎雪撲在臉上,砸的柳兒的小臉生疼,她倔強的站立在小院裏受着風雪吹襲,也不願意呆在屋裏。
不知道甚麼時候產生的心理變化,那個她一直感到恐懼、痛恨至極的人,此刻竟令她有點歡喜,心裏有一個想法,她想能看到林巖。
院中的林巖,雖穿着寒酸,身上單薄的冬衣也露着棉絮,但他卻不似以往醉醺醺令人厭惡的狀態。
他個子很高,以往總是畏畏縮縮的雙肩,今日也自然的舒展開來。
單單就是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長身玉立,俊若修竹之感,柳兒盯着林巖看的有些入迷。
林巖的指節扣住柘木弓臂,牛筋絞成的弓弦在他掌心繃成一道凌厲的弧線。
他看着遠處院門外那顆高大的梧桐樹,那光禿禿的梧桐枝幹上落滿了積雪,通體雪白。
林巖定睛看着梧桐樹上的一角,眼裏滿是興奮之色。
只見兩人高的樹枝上,不知道甚麼時候纏了一道殘破的布條,想來是北風呼嘯而過時,吹落到這顆樹幹上的。
柳兒裹緊外袍跟在林巖身後,呼吸凝成白霧。她看着林巖搭箭、沉肩、拉弦,動作行雲流水,彷彿這柄弓已在他手中磨礪了半生。
“嗖——”
箭簇破空時帶起一聲尖嘯,“咔嚓”一聲脆響,箭身刺穿了那個掛着破布條的粗壯枝幹。
那枯粗壯枝幹應聲墜地。
滿樹的積雪唰唰落下,像極了受驚四散的鳥羣,也像極了春日裏的梨花朵朵。
“三十步,貫穿力不輸軍弩。”林巖滿意的收弓轉身,正對上柳兒瞪圓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