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晚,姜宜加完班,乘電梯下樓時,纔有空聽姑姑姜文真發來的語音,
“姜宜啊,你欠姑姑的錢甚麼時候還?姑姑實在沒辦法纔跟你開口,你表哥要結婚買房,哪哪都要用錢。”
“姑姑知道你現在也困難,要麼能不能找你那個有錢的前男友想想辦法?”
“睡都讓人睡了,不能白讓人睡。”
姑姑的聲音在電梯裏迴盪着。
當初你情我願的事,和錢又有甚麼關係?何必說得如此不堪?姜宜面無表情關了語音,抬眸看了眼電梯裏的男人,是姑姑口中那位有錢的前男友,也是她現在的老闆。
今晚不巧,加班到深夜下班,偏在電梯遇到他。
此時,男人神色漠然,臉部輪廓被電梯頂燈投射得線條分明、冷峻,透過電梯反光鏡平靜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對於自己被提及當成冤大頭的事無動於衷。
姜宜轉移了視線,他們分手了快三年,姜宜從未想過跟他借錢或產生任何經濟糾葛,所以沒必要特意解釋姑姑的言論。
電梯下行到一層,門一開,她頭也不回率先邁步出去,然而她的手臂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攥住,踉蹌間,她被重新帶回電梯裏,被抵在電梯廂的茶色玻璃鏡面上,脊背一陣冰涼。
剛纔神色漠然的男人,此時眼裏充滿了戲謔和諷刺:“不能白睡?一夜多少錢?”
大約因爲下班的緣故,他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束縛,喉結隨着說話而滾動,渾然天成的性感。
身材高挑的姜宜,在他面前並無任何優勢,哪怕踩着高跟鞋,還比他矮了半個頭,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纏繞,姜宜眼眸清冷,聲音也冷:“你問的是以前還是以後?沈鷹州,以前的無價;以後的,我出來賣也不會賣給你。”
沈鷹州冷白而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紅脣,彷彿下一秒就要咬下來,“姜宜,你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話別說太早!”
說完驀然松指,任她無力地靠在電梯牆上,他頎長身影隨着電梯門開而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