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來電》是我人生寫黃的第一個劇本,300多萬的孵化成本如今已然是廢紙一堆。唯一能證明的“存在”也就只剩下百度百科和電影局準拍頁面上的詞條。
《生命來電》是一個關於自殺熱線的故事,原型來源於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媽媽,她是四川涼山的小麻雀。
我不想誇大其詞,但它確實是一個關於法律、人倫、人性最大惡的故事。
那是2018年的夏天,我從瑞典畢業回國。決定北漂前,去川西看看“日照金山”,如果不是在高速下錯道,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到245國道,來到梅花鎮,見到小麻雀。
(一)梅花鎮的小麻雀
梅花鎮很像電影《路邊野餐》裏的畢節,層巒連綿的青山,交錯其中的青綠尼日河,河岸坐落着成排的老式磚瓦房。由於進鎮的路實在太爛,我索性把車停在加油站,然後徒步往村鎮裏找旅店。
進鎮需要過河,河邊懸着一條破烏蓬船,過河一元一位,小麻雀就是撐船的船家。
小麻雀第一次望向我的眼神是驚奇,是一種深居大山的封閉突然見到闖入者的驚奇。她後來說,她覺得我像明星。這倒不是說我長得帥,只是我穿得比較好看,又頂着一頭奶奶灰髮色。
我對小麻雀的第一印象,只能用“茫然”這個詞來概括。這個茫然是指,我懵了——一個十五六歲、土土的,卻又不失少女清麗的小女孩。她抱着嬰兒坐在船上,與她年齡不符的背心勾勒出某個部位的突兀,她明顯是處於哺乳期。
小麻雀有些慌亂的合攏衣服,有些慌亂的說了對我的第一句臺詞:“這是我弟弟。”
船動了,划向對岸。我看着她消瘦的、喫力的撐着竹竿,心裏有點過於不去,畢竟一塊的船錢還不夠買瓶礦泉水。
“你是驢友嗎?”她突然問。
“嗯...算是吧。”
“你是哪裏人啊。”
“重慶,過段時間要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