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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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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呼嚕,呼嚕嚕......”

溫迎意識模糊間,耳邊就響起一陣豬叫的聲音,很吵。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腦袋卻被一股厚重的力道推着,迫使她睜開眼睛。

猝不及防就對上了一張肥頭大耳的豬臉,眼看着就要與它來一個親吻。

溫迎媽呀一聲,嚇得瘋狂後退,卻感到手腳發軟,身體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着疼痛。

不對!

她已經嘎了,怎麼會感覺到疼痛?

國醫盛典現場遭遇襲擊,自己纔剛走上臺領獎,就被投放的火藥炸成了一撮灰。

她汲着氣,本能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呼吸都停滯了。

光線昏暗的豬圈裏,黃土壘成的牆壁已經斑駁掉皮,不少地方還有破洞,可能是捨不得換新的,所以直接用膠紙袋子壓在上面,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空氣中散發着黴味,與豬的排泄味,混合在一起,讓人的胃裏一陣陣痙攣。

她懵了,炸死的一瞬間,她有想過人死後會去天堂還是地獄。

獨獨沒有想到,會出現在豬圈裏。

想到這裏,腦袋突然湧起撕裂般的劇痛,隨後,她腦中就多了另外一個女孩的記憶。

原來自己重生了,還是一個和她同名的人身上。

這裏是一九八五年的幸福村,只是原主溫迎這一生和幸福都沒有半點關係。

從有記憶起,爸媽就只疼愛姐姐溫柔,在家裏,姐姐是捧在手心裏的寶,妹妹是被踩在腳下的泥,姐姐喫肉,妹妹只可喫草皮。

原主就像溫家的下人,動輒捱打不說,早上天不亮就要起牀煮一大家子的飯,晚上大家都睡了,她還要倒所有人的洗腳水......

長期勞作皮膚曬得黝黑,再加上沒有喫飽過,身體嚴重營養不良,瘦的像根柴火棍子。

明明已經是高三生了,看上去還跟個初一的孩子似的。

原主念及親情,被虐待奴役也不敢吱聲,幻想着父母有天能夠疼愛她,無怨無悔的被他們一家子水蛭吸血,釀造了她之後一系列的慘劇。

消化着陌生的回憶,外面突然傳來溫父的聲音。

“你把溫迎鎖在豬圈做甚麼,今天不是高考預選考試嗎?”

“你小聲一點,別被人聽到了,那死丫頭不聽我的話非要去考試,只有鎖起來才老實。”

溫母張雲尖酸刻薄的冷哼。

溫迎眼神一凜,看來她重生的時刻剛好,今日就是原主人生齒輪的轉折點。

張雲不讓原主參加高考預選,昨晚逼着她下地掰苞谷,一直忙到凌晨三點都不給飯喫,餓急了的原主沒忍住偷拿了一個雞蛋,還沒有喫就被張雲發現,暴打她一番後將她關進了豬圈。

害她生生錯過預選考試,因此失去下半年高考的資格,輟學後徹底成了溫家的奴隸。

原主的命運,就是從今天開始漸漸墮入深淵的。

溫迎胸口滯悶着,眼神凝着一層霜。

她可不是任人欺辱的軟柿子,絕不能讓原主的悲劇重演。

先從根源上逆轉乾坤,眼下必須前往學校參考。

這次,她既能得到高考資格,還能考上理想大學。

溫迎強忍着身體的疼痛,翻身爬出豬圈,走到門後,拉了拉門沒拉開,才發現門在外面被反鎖了。

這屋子破,門也爛,即便是在外面上了鎖,偌大的門縫也能從裏面夠到鎖頭。

溫迎眼神譏誚,她是頂級國醫,還曾在部隊裏當過軍醫,跟着拆彈專家學了幾招,連Z彈都能拆成零件,區區門鎖哪裏攔得住她?

一把扯下門上掛着的棉門簾,扣出裏面的曲別針,將其拉直,然後對着鎖洞捅了幾下。

“咔嗒’門打開了。

剛踏出一隻腳,就被外面盯梢的張雲看到了,立即陰沉着臉衝過來。

“臭妮子,你是怎麼出來的?!還不給我滾進去!”

溫迎冷睨着眼前身着的確良的肥胖婦女,眼底是駭人的怒火。

這就是搓磨原主的歹毒偏心母親。

若不是時間緊急,她定然要將這個不配爲人母的女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八百遍!

她冷笑一聲,許久沒有開口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我今天要考試,你爲甚麼把我關到豬圈?”

“誰讓你偷喫,那雞蛋是給你姐姐補身體的,睡豬圈纔好給你漲漲記性。”

張雲上下嘴皮一動,顧左右而言他。

“那你鎖甚麼門,豬也是會喫人的。”

溫迎眼神裏散發着濃重的戾氣。

張雲哽了一下,真是見鬼,平日溫順的小女兒,一夜之間還敢頂撞她了?

眼神怪瘮人,像是剛死了一次的厲鬼。

還有她特地上的鎖,怎麼突然解開了......

就邪門的很!

不等她反應,溫迎越過她往外走。

“死妮子要哪去?”張雲黑着臉抓住她的胳膊。

“當然是去參加考試。”

溫迎語速緩慢,力求讓張雲聽清她的每一個字。

“你個只會考零鴨蛋的掃把星還想考試?別去學校丟人現眼,你姐姐不想大家知道有你這麼一個蠢笨如豬的妹妹!現在你給我滾去劈柴做飯,不準出門!”

張雲尖銳的叫罵聲,腥臭的唾沫都要噴到溫迎臉上了。

雖然她成績不好,可參加考試也要給三毛錢試卷費的,可心疼死了。

溫家的錢都是要給大女兒留着的,低賤的小女兒根本不配,只能給他們家當牛做馬。

溫迎眉頭緊皺,這哪裏是母親對女兒的態度,就算是面對仇人,也不過如此了。

沒有理會張雲,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張雲瞬間就炸了,一把薅住溫迎的頭髮,重重地往後一扯。

“小畜生翅膀硬了,給我滾去洗衣服!不然老孃把你賣進大山裏給人當媳婦。”

張雲嚎叫着,抬手就往溫迎臉上打去。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對溫迎非打即罵,心情不好就扯過來當做發泄沙包。

體虛的溫迎沒有躲開,生生受了一巴掌,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她上輩子風生水起的活了二十多年,哪裏被人打過臉。

眼神變冷,她反手揪着張雲的胳膊,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

啪——扇的張雲尖叫地喊着:“啊,天S的溫迎,你竟敢打老孃!”

她可不信甚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原主逆來順受,她可不會委屈自己成全別人。

她向來不記仇,有仇當下就報了!

再說,張雲不是她媽,打起來沒有道德約束。

“你個天生的賤蹄子,老辛辛苦苦拉扯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老孃的嗎?”張雲沒有想到向來懦弱的小女兒敢還手,瞬間瘋了,紅着一雙眼睛向溫迎撲了過去。

“我不是天生的,我是媽生的,你個老賤蹄子,也配跟我說辛苦?”溫迎冷笑,手裏的曲別針對着張雲的手臂刺了過去。

她是國醫聖手,閉着眼睛都能指出人體穴道,一針下去保證對方失去所有的戰鬥力。

張雲只覺得溫迎手一晃,她全身所有骨頭就像是碎裂一般,疼得當即倒在地上開始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溫迎眯眼看着張雲的狼狽,一腳把她踹進了豬圈裏,看着她的嘴親到了豬嘴上,臭暈了過去。

心裏還是不解氣。

比起她惡毒下作的毀了原主的一生,這點痛苦,連利息都算不上。

只是現在時間不夠了,她轉身衝出院門,等考完試,再回來收拾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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