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顧南枝拍了一把他的手。
葉瑾冷了神色,“咋地,我不能碰你?”
顧南枝慢條斯理整理好自己衣服,衣服還帶着一股子牲畜身上的臭味,她有些嫌棄,轉身從後面炕櫃裏摸出一套乾淨的,當着葉瑾的面換上。
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膚在葉瑾面前晃,晃得他眼花。
和村中從小在地裏勞作的人不一樣,顧南枝皮膚白的像雪。
即便後來嫁給葉瑾,也被葉瑾嬌養的極好。
和過年才能喫的白麪饅頭是的,看的就讓葉瑾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了一瞬。
屋中安靜,一點動靜都顯得十分明顯。
葉瑾那聲吞嚥,自然也被顧南枝聽見。
她瞪了葉瑾一眼,“頭幾個月不能亂搞,孩子還沒坐穩。”
那一眼沒甚麼威懾力,反而把葉瑾瞪得渾身起了火。
他忽然上前,高大的身影將顧南枝整個人都攏在身下。
骨節分明的手掐住顧南枝下巴,發狠地一口咬在她的脣瓣上,留下個清晰的牙印。
“我先不動你,但別讓我知道你是爲其他男人守着身子。”
顧南枝知道葉瑾心中有疙瘩,一時半會解不開。
反正一輩子還長着呢,並不在意這一時半會。
她軟軟靠在葉瑾身上。
“我男人就你一個,還能爲誰守着。”
拉着葉瑾滿是繭子的手,搭在她肚子上。
孩子現在兩個來月大,還沒顯懷,摸不出甚麼。
葉瑾手下是顧南枝軟軟的肚子,他還是放輕力道,像是撫摸珍寶。
“知道就好。”他哼了一聲。
顧南枝嫌棄炕上硌得慌,身體大半都壓在葉瑾身上。
她沒繼續說話,再次打量周圍。
屋裏只有一個炕櫃,連桌子都沒有,牆角堆着四五個發芽的土豆,幾個紅薯和蘿蔔。
分家說的痛快,家裏沒有多少喫的,總不能餓着肚子裏的那個小的。
“想啥呢?”
葉瑾大手攬着顧南枝腰身,他人高馬大的,能讓顧南枝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在想怎麼弄點錢回來。”
顧南枝夠着矮桌上的碗,慢悠悠喫着,剩下的實在喫不下去,遞給葉瑾。
葉瑾從善如流接過來,三下兩下把顧南枝剩下的飯菜喫完。
“你不用琢磨,我去給你弄喫的。”
他城裏的小媳婦嬌貴,應該從黑市弄來一點大米白麪,麥乳精也要買一些,聽說女人都愛喝甜的東西。
葉瑾琢磨着,從炕上跳下來。
“我去上工,順便和村長說分家的事。”
“我也去。”
現在顧南枝怎麼都不想離開葉瑾,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
“讓你在家你就在家,我的女人哪用得着這麼辛苦。”
顧南枝向來不是幹活的料,除草把苗鏟了,挑水摔倒,施肥嫌臭。
在知青大院的時候,沒少收到別人排擠。
自從認識了葉瑾,她的那些活都被葉瑾一個人包攬,再沒讓她那麼辛苦過。
看着顧南枝那張漂亮的臉,葉瑾手有些癢,一隻手掐住顧南枝的臉頰,微微用力,臉上的肉從指縫中溢出來一些。
葉瑾喉嚨上下滾動,他小媳婦就和剛出鍋的白麪饅頭是的。
他向來想做甚麼就做甚麼,低頭在顧南枝臉上用力地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明顯的牙印。
“看你這樣還敢出門不?”
顧南枝耳根都染上了紅色,沒甚麼威懾力地瞪了葉瑾一眼。
那一眼瞧得葉瑾心裏酥酥麻麻,只想把顧南枝摁在炕上,好好親熱親熱。
“快走,煩死了。”
顧南枝把葉瑾推出去,耳邊這才清淨了一些。
她靠在門板上,捂住臉,過了好一陣子,臉上的熱意才消退了一些。
屋中只剩下顧南枝一個人,她打了水,把屋裏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土房依舊破舊,好歹乾淨了一些。
她知道葉瑾有自己來錢的路子,現在經濟還沒完全放開,要是被人舉報了,還是十分麻煩。
要是想辦法能弄來一點錢就好了。
顧南枝忽然想到上輩子害死她的那對狗男女——陸澤、白柔。
當初她來西山村,無依無靠,每天晚上都哭,想要回到城裏。
一同下鄉的白柔主動接近她,在所有人都排斥她的時候,主動成爲她的朋友,還告訴她,知青陸澤喜歡她。
那時候顧南枝剛失去父母,任何感情在她眼中都是精神支柱。
她一門心思撲倒陸澤身上,主動給他買手錶,把自己的自行車借給他,婚後還偷偷給他錢,鼓勵他去參加高考。
那個狗男女在她身上弄來了不少錢,七七八八加起來足足有一千塊!
之前算是識人不清,現在重新來一次,她一定要將這些都討要回來!
顧南枝憤憤摔了手裏的抹布,好在她有記賬的習慣,隱約記得賬本好像落在知青大院裏。
她琢磨着,一抬頭,發現已經中午了。
太陽高高掛在天上,熱的空氣都扭曲。
葉瑾上午爲了找她,地裏一堆活都沒幹,中午時候還沒回家喫飯。
土房裏沒有竈臺,顧南枝直接進了主屋。
趙翠蘭帶着葉嬌嬌去村裏衛生所,主屋沒人。
瞧着門上的鎖,顧南枝撿起一旁的石頭,用力砸下去,頓時鎖頭落在地上。
她不客氣走進廚房,從櫥櫃裏挖了一大勺大米,簡單炒了個青菜,一會兒去給葉瑾送飯。
之前她瞧着村中其他女人中午都給自家漢子送飯,唯獨她厭惡葉瑾,從沒給他送過。
也不知道葉瑾之前中午飯怎麼解決的。
地裏。
衛城把王二麻子扭送到派出所,正蹲在地頭上和別人誇張的講剛纔發生的事。
地頭響起衛大娘的吼聲。
“少扯嗑了,趕緊喫飯,把你那張嘴堵上!”
衛城小跑到地頭,嬉皮笑臉地接過大海碗和水囊。
他湊到葉瑾身邊,擠擠眼睛。
“哥,咋倆一人一半,人家媳婦都來送飯,就你家的不過來,要我說當初你就不應該娶她,人家是城裏的知青,能看得上咱們這些泥腿子。”
劉畏也蹲在一旁點頭。
“誰不知道你媳婦和陸澤那小子不清不楚,也就你了不得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你家那個三天兩頭鬧上一次,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要我說啊,和村裏打個報告離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