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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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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夏豔芳瞪大眼,憤怒的看着她,“你傻啊?周家那麼有錢,憑甚麼說離婚就離婚,一點補償都不給?”

她哼了一聲,“你爸每個月康復花好幾千,君安的學校又貴,我沒你那麼清高,離婚他們就該給錢!要不這筆錢就你來出!”

許嫣桑有些無奈,“芳姨,這錢一直都是我給的。”

“那不一樣,以前你背靠周家,能拿的出錢來,現在你甚麼都沒有,往後這錢你怎麼出!”

許嫣桑只能解釋,“我一分錢沒跟周家要過,這兩年給你們的錢,都是我以前的積蓄,現在積蓄還有一點,我也會很快掙錢,我保證,一分錢都少不了你的。”

“你真是傻!你的錢留着給君安娶媳婦多好!都嫁進去了爲甚麼不拿他家的錢?你就讓人白睡你兩年!”

夏豔芳火大,狠狠推了她一下。

敢情嫁這麼好的婆家,一點好處都沒撈着!

許嫣桑踉蹌了幾步,她跟夏豔芳講不了道理,氣的整個人都在抖,忍無可忍的道,“我堂堂正正結婚離婚,怎麼就被白睡了?我又不是把自己賣了!”

夏豔芳根本沒把她放眼裏,囂張道,“跟我叫板是吧?有種你把你爸掐死去!小賤人,我還治不了你了?”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了,夏豔芳沒好氣的接起來,“喂!誰啊?”

不知道那邊說了甚麼,她突然變了臉,誠惶誠恐的說,“您別生氣,我現在就過去,咱們當面說......”

掛了電話,她狠狠瞪了一眼許嫣桑,“回頭再跟你算賬!”

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她一走,許嫣桑終於鬆了口氣。

三年前,她的父母遭遇車禍,母親當場身亡,父親也傷了腿,有鄰居好心,給父親介紹了夏豔芳。

夏豔芳自己有個兒子,已經念高中了,原本看不上喪失勞動能力的父親,可後來聽說她要嫁給周牧川,竟然答應了下來。

許嫣桑一直知道,夏豔芳就是圖錢。

可父親行動不便,需要人長期照料,她找不到比夏豔芳更好的選擇。

圖錢她也認,這個錢她該給。

可萬萬沒想到,夏豔芳竟然妄圖從周家分一杯羹。

周家在北城權勢滔天,平頭百姓想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她在這場婚姻裏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還不夠教訓嗎?

許嫣桑苦笑一聲,正要離開,緊閉的別墅門突然打開了。

趙佳麗站在高高的臺階上,雙手環胸,陰陽怪氣的道,“既然已經離婚了,就管好你那一家子神經病,我周家又不是垃圾場,甚麼垃圾都能進來!”

剛纔夏豔芳戰鬥力太強,她罵不過,才躲了進去。現在那瘋婆子走了,一個許嫣桑不值一提,她當然要出來抖抖威風。

許嫣桑停下腳步,看着趙佳麗,嘴裏下意識的那聲“媽”嚥了回去。

這兩年,她深刻的學習了一個道理:人家不把你當回事,就不要自作多情熱臉去貼冷屁股。

心裏再苦,她臉上也沒有露出半分,“抱歉,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但也請您注意措辭,我的家人不是神經病。”

她無意多糾纏,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趙佳麗從臺階上走下來,冷冷的看着她,“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看來以前做小伏低果然都是裝的!一離婚你那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許嫣桑的手在身側緊了緊,片刻又鬆開,嘴角的笑容十分無力。

她笑自己傻,做了周家兩年的兒媳婦,掏心掏肺的孝敬婆婆,趙佳麗去年查出子宮肌瘤做手術,是她沒日沒夜的守在病牀前擦屎端尿,衣不解帶的照顧。

可最後,她得到了甚麼?

謾罵,羞辱,以及譏諷。

周家的每一個人,從始至終就沒看得起她過。

“對您,我自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許嫣桑低垂着眼睛,每一個字都說的很平和,心裏的痛苦已經快要麻木了。

這時,一輛銀灰色跑車突然急剎車停在別墅外。

周牧川下了車,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冷聲質問,“許嫣桑,你又來糾纏甚麼?爲甚麼就不能消停一點!”

許嫣桑愣了一下,想解釋,可週牧川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劈頭蓋臉就是訓斥。

“這幾天,你沒完沒了的在我面前打轉,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回心轉意嗎?我還當你乾乾脆脆的離婚,是想成全我和思思,沒想到是你的緩兵之計,你虛僞的讓我感到噁心!”

許嫣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下,直直的跟他對視,聲音因爲憤怒,控制不住的顫抖。

“周牧川!你以爲我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嗎?是......我是愛過你,可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沒想過回頭!你憑甚麼,問也不問就這麼糟踐我!”

秦思思不知道甚麼時候過來了,輕嘆口氣說,“嫣桑姐,牧川這麼優秀,你放不下他是正常的,可再怎麼樣,你也不該爲了這點事打擾伯母啊。”

說完,她一臉關切的走到趙佳麗身邊,柔聲問,“伯母,您沒事吧?我看您臉色好差,該不會是高血壓又犯了吧?”

趙佳麗很喜歡這個準兒媳,學歷高又孝順,她握住秦思思的手,“沒事,就是被那小賤人氣的頭暈,看到你就好多了。”

秦思思愧疚道,“怪我和牧川,要是我們來的早一會兒,您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她的聲音很溫柔,可言語卻像刀子,一寸寸捅在許嫣桑身上,定下莫須有的罪名。

周牧川臉色更難看了,盯着許嫣桑,聲音冷進了骨子裏,“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把我媽氣出個好歹來,你就滿意了是嗎?”

許嫣桑強忍着,纔沒讓眼淚落下來。

她累了,這百口莫辯的感覺,她真的累了。

兩年婚姻裏,發生過無數次這樣的對話,從來都是這樣的,周牧川相信除她之外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比她有立場,所有人都比她有資格。

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滿心期待的進入一段婚姻,怎麼到最後就活該狼狽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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