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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賬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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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鹿語心指尖輕捏杯沿,紅脣翕動:“忍耐不會帶來任何好處,教你忍耐的人,不過是想看你被欺負的樣子罷了。”

許修誠不禁感慨:“你若早些時日這樣想,也不至於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也不至於讓她糾纏雀巢這般久。”

鹿語心搖頭苦笑:“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巧妙,凡事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樣,我被調錯了身份,跟着師父學了不少的本事,就連身世問題也同樣是後知後得,本來我也不抱有太多希望。”

一開始,或許是真的有打算想尋求親生父母,過上安穩幸福,不再流離的日子。

之所以忍耐鹿湉湉的種種無理行徑,無非就是從小渴望家庭關愛導致的。

師父就算再好,也終究不會去聆聽她那些小女孩家的心事。

反觀遇到困難,也同樣是她自己一個人獨自撐着。

幡然醒悟後,自然就不再奢求這點不中用的親情了。

錢得不到,愛得不到,這些人的存在就沒有意義。

許修誠見她似乎陷入了甚麼回憶當中,出聲:“你能想清楚就好,但是鹿湉湉繼續這樣下去佔着你的位置,只怕你以後也很難跟她叫板。”

不過許修誠知道她不打算談論這個話題,於是就詢問她接下來想幹甚麼。

然而,鹿語心卻表示她現在工作不愁,還得到了厲家那個奇怪男人的關注,暫時應該沒有甚麼可煩惱的。

許修誠點頭:“既然如此,你萬事小心,一旦有甚麼問題都可以告訴我,你我之間不需要那麼生分。”

“好。”

鹿語心說着,就詢問許修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你前段時間不是跟我說,你家裏催着你找對象,相親如何?”

許修誠臉色不好:“你知道的,我並不願意相親,不過是爲了應付家族安排,走走過場,那些撲上來的女人,即便再好我也都看不上。”

他欲言又止,卻也可控的恰到好處。

唯有鹿語心不知其意,又彷彿是故意跳過。

“那也行,反正富二代都這樣,喜歡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想被捆綁。”

婚姻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家族準備的罷了。

許修誠感慨:“是啊,但是不論如何,我更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千萬別想着我會娶那些女人,目前我必然是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

別人可以想他爲甚麼不願意結婚生子,但是鹿語心不行。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思,但是卻無法表露。

短暫的沉默過後,話題又巧妙的回到了接下來關於鹿語心的打算上。

“沒甚麼打算,就過一天是一天吧,反正日子不會比現在更壞。”

許修誠覺得鹿語心的心態,跟以前確實是大不相同。

“我相信,僅憑你的能力,生活自然不會如你想的那般的。”

又敘了會兒舊之後的鹿語心,看了一眼手機。

“今天已經很晚了,本來約你出來就是敘敘舊,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下次再約。”

許修誠說要送她。

“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他還不知道鹿語心現在的住址。

“不用。”鹿語心語氣淡淡,“我還不至於菜到回個家都還要人護送的地步。”

她對許修誠揮揮手,便轉身出門打車。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的雷克薩斯從餐廳門口路過,車內的正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眼,無意看向窗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厲霆驍從居住地趕回厲家,不知怎麼,總會在路上想起鹿語心。

兩人相識並不算愉快,厲霆驍並未與她互留聯繫方式。

他斂目低眉,卻沒有在腦海中閃現出一點關於鹿語心的事情。

“蘇,去查今天那個女孩的消息。”

蘇利是厲霆驍的祕書兼職司機,平常也負責他的一切私人生活,包括一些需要豁出性命的事。

是厲霆驍的心腹。

蘇利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抿脣道:“厲先生,我並不覺得那個女孩單純只是爲了給您治病,也許,她是死對頭宋家派來試探的?”

蘇利說的不無道理,自從他受傷後,長時間需要靜養休息,很多事情暫時轉交幕前。

但他才才掌控真正的實權不久,緊盯着他的人不少。

誰都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但若靠不上這大樹,有的是人想聯起手來推。

厲霆驍疲憊的閉上眼,略不察的嘆氣。

“你說得對,她不一定是個好人,倒像是個被培訓過的。”畢竟太處事不驚的。

蘇利總覺得厲霆驍的話是順着他,有點怪怪的。

但他還是繼續說:“雖然她是神醫介紹的,但我怎麼都不相信一個神醫居然都治不好您的病,非讓她一個小丫頭就成了。”

怎麼想都怪的讓人氣笑。

厲霆驍瞳孔散發鋒利的光芒,眉眼閃動一下,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潺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暫且觀察一段時日。”

鹿語心肯定有求於他,否則不會連他開出的具體條件都沒了解過,就如此爽快的答應要與他合作。

蘇利見厲霆驍如此執着,只好點頭。

“我會盯着她的。”

要是鹿語心真被他們調查出個所以然來,發現她動機不純。

蘇利想,自己也會在私底下將人解決掉,不會讓她到臺前來。

“不論調查出甚麼,先不要動她,留着還有用。”

“明白。”

鹿語心回到家中以後,便婚紗疲憊的躺在大牀上休息。

幾天之內,接連發生了很多事情。

重生以後,她突然覺得,一切事情除了生死都是小問題。

也許別人不會了解自己內心深處的這些想法。

畢竟很多東西,總是要自己經歷了之後纔有所感觸。

“呵,以前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忍耐些甚麼,讓別人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臉。”

她真是豬油蒙了心,瞎眼了忘記自己有才有錢。

非爲了那點可笑的親情,一再退讓,最後連命都沒了。

她敢篤定,之前雙方被綁架的事情,有九成九的可能是鹿湉湉自導自演的。

不過不急,即便現在的這一切都似一場平行時空的幻像,她也要這將筆血賬,慢慢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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