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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別爲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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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蕎心抽痛了一下。

他們還沒有離婚,他就那麼迫不及待把宋清歡帶回來。

她拎着行李箱走到樓梯口。

薄淮謹正在把宋清歡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男人神情緊張,“受傷了嗎?”

宋清歡眼眶紅紅的,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緊緊攥着男人的衣袖,“淮謹哥哥,我沒事,你不要和姐姐吵架了好不好?我害怕,如果是因爲我,我現在就走可以嗎?”

男人替她擦去眼淚,溫柔的像是對待他的珍寶。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桑蕎的眼睛,她的老公,當着她的面,如此動情的哄別的女人。

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只不過不是對她。

不願再看,她拎着行李箱正要從兩人面前走過,突然看見地上被打碎的花瓶。

桑蕎瞳孔驟然擴大,看着宋清歡,“這是我的花瓶!你把它打碎了?!”

宋清歡向後一縮,躲在薄淮謹身後,“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有點毛手毛腳,不信你問淮謹哥哥,以前上學的時候,我還不小心打碎過他收到的巧克力,還好淮謹哥哥沒有怪我,還收下了我親手做的,不然我真的會很自責。”

桑蕎冷笑一聲,“誰問你了?”

宋清歡一噎,又可憐巴巴的躲在薄淮謹後面,“對不起……”

薄淮謹眉間微微皺起,阻止了桑蕎的話,“一個花瓶而已,兩百萬夠麼,別爲難她。”

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好像一桶冷水順着桑蕎的頭上潑下。

她渾身冷徹。

這個花瓶,是她從桑家老宅拿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

八歲那年生日,父親工作繁忙,母親帶着她來到瓷鎮。

桑蕎很不開心,因爲父親忙於工作從來沒有陪她過過生日。

別的小孩有的,她沒有。

母親將她圈進懷裏,挽着她的手撫上泥土。

泥土溼溼的,浸潤的感覺爬上她的掌心。

小桑蕎忘了哭,感覺眼前這一幕好神奇,泥土真的成形了!

媽媽輕聲的告訴她,“蕎蕎,我的女兒,你的爸爸做的事,是對我們國家有幫助的,是祖國的後盾,我們也要做他的後盾好不好?”

桑蕎不懂,甚麼事纔對國家有幫助,但她願意做爸爸的後盾。

她笑的燦爛,“媽媽,我要把我們一家畫上去!”

媽媽將她圈在懷裏,笑顏溫柔,勾了勾她髒髒的鼻子,“好,都聽你的。”

回憶至此,淚水浸潤了桑蕎的眼眶。

她以前和薄淮謹說過,她想媽媽的時候就會抱着這個花瓶睡覺。

但是現在,他爲了宋清歡,冷冰冰的嘴說這只是個花瓶而已。

看着地上支離破碎的圖案,桑蕎緩緩蹲下身體。

宋清歡立即湊上去,“姐姐,我幫你收拾!”

桑蕎將她推開,“走開。”

宋清歡卻一下蹲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薄淮謹面容冷凝,將宋清歡拉起來,“桑蕎!你是故意的嗎?知道清歡懷孕還那麼用力推她。”

“我沒用力。”桑蕎不想多說一個字解釋。

薄淮謹勾起她的下巴,看見她一副甚麼都不關心的樣子,沒來由的一股怒火,他親眼看見,還在嘴硬,“道歉。”

桑蕎被迫抬頭,嗤笑,“是我把她搞懷孕的嗎,我爲甚麼要在意她的感受?如果我沒記錯,薄先生似乎說過不想讓我和宋小姐過多碰面,那現在又是甚麼意思?”

薄淮謹,“怎麼?我把清歡帶回來,你喫醋就要用這麼惡毒的手段。”

桑蕎自嘲的笑笑,相處三年,沒想到她在薄淮謹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薄先生想多了,就是你每天帶回來一個,我都不會在意。”

“所以關於宋小姐,我更不會再意,更不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阻礙。”

薄淮謹譏笑,“是嗎?既然這麼不屑,當初費勁苦心爬上我的牀的是誰?”

桑蕎神色一僵,臉色蒼白。

“不要尊嚴的求我別走的又是誰?”

“躺在我身下哭……”

“夠了!別再說了!”

桑蕎神色變了又變,閉上眼睛尖叫出聲,一滴淚落下,心跳撲通撲通像鼓點一樣快要跳出胸腔。

爲甚麼?

爲甚麼薄淮謹要當着別的女人的面這麼侮辱她?

她曾經的感情對於他來說就那麼不堪?

空氣中的劍拔弩張到了極致。

宋清歡又開始眼淚汪汪,“對不起姐姐,是清歡不請自來惹姐姐生氣,我現在就走。”

薄淮謹眼神冷的像淬了冰,“不許走!既然有些人主動讓位,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這裏安心養胎!”

桑蕎呼吸一滯,掙脫薄淮謹收拾好花瓶,拎着行李箱就走。

薄淮謹臉色越發冷,“桑蕎,你要是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忍到甚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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